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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柯基，说实话，还没有皮皮和福瑞的膝盖高。</P>
会踩到也是没办法的事。</P>
福瑞完成今日的社交目标之后，也玩够了，终于心满意足地往回走。</P>
苏成意忍不住想，你小子有什么好不情愿的？楚家本来也够你跑了，都不用费劲出门。</P>
两人一狗刚走了两步，就看到前面的路口拐出来一只金毛狗子。</P>
金毛是出了名的只对人类友好，对同类一般都有些敌意。</P>
每只金毛的座右铭：“世界上没有一个坏人，世界上没有一只好狗”。</P>
所以苏成意拽了拽绳子，想带福瑞绕着走。</P>
不然真打起架来，福瑞这个胆小的战五渣会一秒钟就被金毛掀翻在地。</P>
结果福瑞杵在原地，就不愿意动弹。</P>
对面的金毛也是一样的情况，主人怎么拽绳子都不往前走。</P>
楚倾眠愣了一下，忽然垂下眼睛。</P>
苏成意察觉到，偏头问道：</P>
“怎么了？”</P>
“前面的金毛小狗是波波。”</P>
楚倾眠小声说道。</P>
波波？</P>
苏成意在脑海里搜寻了一下这个名字，忽然回忆了起来。</P>
波波是小花之前去医院的时候认识的朋友，恐怕是它的生命里第一位也是最后一位朋友了。</P>
两人因为想到这件事情而同时陷入了沉默。</P>
波波却忽然拽着它的主人跑了过来。</P>
苏成意以为波波是来找福瑞打架的，没想到它直直扑向了楚倾眠，很欢快地摇着尾巴。</P>
“哎呀，是你们呀！”</P>
波波的女主人见到他们也很高兴。</P>
楚倾眠摸摸波波的头，仰起脸来笑着说：</P>
“嗯！好巧喔。波波也出来玩呀。”</P>
“不是出来玩，这家伙最近一直蔫儿了吧唧的，我专门请假带它去看医生呢。”</P>
女主人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拍狗子的背。</P>
“啊？没什么事情吧！”</P>
楚倾眠一下就变得紧张。</P>
“没有没有，什么问题也没有，估计就是新换的狗粮不喜欢，这家伙.”</P>
女主人笑着抱怨。</P>
楚倾眠松了口气，也跟着笑起来。</P>
或许是福瑞还小，波波并没有像跟小花吵架一样跟福瑞吵，而是摆出了老大哥的稳重架势。</P>
等到女主人牵着波波离开以后，楚倾眠才收起笑容，轻轻叹了口气。</P>
苏成意当然知道她为什么叹气。</P>
小花离开之后，留下的并不只是一些难以触碰的回忆，还有生活中时不时就会冒出来的痕迹。</P>
或许它有偷偷拜托过波波，下次见面的时候要给大小姐摸摸呢。</P>
想了想，他问道：</P>
“难得有时间，要去看看小花吗？”</P>
虽然是令人难过的事情，但无论如何也终究是要面对的。</P>
楚倾眠蹲在地上，没有回答。</P>
良久，像是鼓足了勇气，她终于点了点头。</P>
小花的坟堆和之前来的时候一样，很小的一个土堆，基本引不起什么注意。</P>
吵闹活泼的福瑞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在这时候也变得安静起来。</P>
苏成意牵着它站在几步远的距离，看着楚倾眠一个人走上前。</P>
没有什么别的动作，就只是静静地站一会儿。</P>
苏成意瞧着她的背影，忽然想到已经又是二月份了。</P>
距离自己重生，已经一年了。</P>
而重生见到的第一个熟人就是楚倾眠，一年过去，她似乎也有了些变化。</P>
再回想到那时候她歪头浅笑的模样，依然会觉得很是治愈。</P>
“苏成意！”</P>
似乎发现了什么，楚倾眠忽然转过头来喊他。</P>
苏成意应了一声，走上前去。</P>
“你看。”</P>
楚倾眠蹲下来，指了指土堆。</P>
那上面居然长出了几根狗尾巴草，此时正随着微风轻轻摇曳着。</P>
第一次觉得狗尾巴草是这么形象的名字。</P>
像是又看到了小花摇尾巴的憨厚模样，苏成意忍不住扬起嘴角。</P>
“听见了吗？”</P>
他说。</P>
“听见什么？”</P>
楚倾眠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狗尾巴草。</P>
“小花在说话呢。它说，楚倾眠生日快乐。”</P>
半晌，楚倾眠才“嗯”了一声。</P>
苏成意假装没有看到她“啪嗒啪嗒”往下掉的眼泪。</P>
有时候不得不相信世界上是存在所谓“爱的奇迹”的，不然寒冬腊月长出来的这几根新鲜的小草要怎么解释？</P>
小狗的爱往往又是最纯粹的那种类型，尤其是这种没有被爱过的小狗，只有在最后的时光里才算是真正活过。</P>
世界破破烂烂，小狗缝缝补补。</P>
谢谢小花送来的生日礼物。</P>
苏成意在心里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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