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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太阳爬出来地愈发早了,还不到卯时,天上就已经光亮了起来。
有别于前几日的或阴或雨,在宫人们尽心尽力地打扫下,地上已经没了积雨,因此这次的朝会就放在了御门外举行。
包括朱松在内,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左良玉这次“兵不血刃地平叛”。
这次由左良玉的部曲发起的叛乱,结果是左良玉本人平叛。而结果不但需要宽宥他那些为非作歹的部下,甚至还要朝廷发去平乱恩赏。再麻木的人都能闻出来这件事和左良玉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更何况朱松呢?
只是最让朱松感到愤怒的是,左良玉还明晃晃地表示,虽然发生这种事情他“虽万死难赎”,但是都是因为欠饷积年,所以恳切皇上早日先补发至少五十万两军饷,不然,左良玉表示他担心类似的事件,“还恐再发”。
因此这日早朝就刻不容缓了。
眼见着繁文缛节都已经结束,大小官员们也站立在班直里面,朱松很快就亮出了自己想说的内容:“诸位都知道这次左良玉平叛的事情吧,有什么意见都说说看。”
当先跳出来的是两位言官,虽然一时名字叫不上来,但是朱松能辨认出,正是在前段时间保证左良玉不会和君父为难,希望朱松撤去部署防备的人之一。
而这次这两位的表态也很值得玩味,居然大反一前的态度,公开指责起了左良玉调度无能、不顾君父等等,喊出了将左良玉革职下狱的口号来。
当真是欺软怕硬之辈,朱松只是内心感慨,也没做多余表态。
紧接着礼部尚书顾锡畴也持着笏板站了出来,说道:“皇上初登大宝,便遭此难。臣窃观之,恐与三件事有关。”
朱松来了精神:“请爱卿为朕试言之。”
结果接下来就出乎朱松意料了,顾锡畴说道:“当先第一件,便是没有给先帝上庙号!内阁阁臣等都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竟然两月有余都还没定下来,”
这件事,朱松也不是不知情,主要是有二种说法,一种是顾锡畴提出的“乾宗”、一种是高弘图提出的“思宗”。
只是自己也不懂谥法,总感觉这几个庙号也算多好,就一直拖着,到了今天,却不料在这里被重新提起。
顾锡畴就继续讲去:“至于追尊先帝谥号,册宝需皆用玉。册简长一尺二寸,广一寸二分,厚五分,简数从文之多寡。联以金绳,藉以锦褥,覆以红罗泥金夹帕。而册匣需用朱漆镂金,书以龙凤文。”
朱松听得头皮发麻,只好点了点头,却没想到顾锡畴还在继续说着:“以上尊谥,先期斋戒,遣官祭告天地、宗庙、社稷。鸿胪寺则需设香案于奉天殿。是日,内侍需以册宝置于案。太常寺于太庙门外丹陛上...”
朱松立刻打断,扭头看向姜曰广:“顾尚书言多可采,内阁下去议上一议吧。”
又扭过头来:“顾卿且说第二件事。”
顾锡畴整理了下衣袖,继续说道:“第二件,则是皇上龙威未正!臣以为皇考(福王朱常洵)应该按兴献皇帝(嘉靖皇帝亲爹)旧例,早上尊号谥号,以正人心。”
朱松对这个便宜老爹是一点感情都没有,只是摇头说道:“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一切从简即可。”
顾锡畴凛然应答了起来:“圣母皇太后,现在尚流寓河南郭家寨!交通使臣不利,方才导致天下人心不肯正视皇上!圣母皇太后为何迟迟还没迎回南京!臣以为一二使者皆可斩也!”
朱松咬牙切齿:“顾尚书且说第三件事。”
顾锡畴居然环顾了一下四周,随后才说道:“臣以为应当复懿文太子(朱标)故号、建文故号、靖难诸臣谥号,给懿文太子、建文帝上尊谥号,此外还应给景皇帝(景泰帝)上尊庙号。”
朱松懵然,感情你说半天全是这种无关紧要的内容吗?就只是给死人上谥号吗?一点有意义的都不说吗?
群臣一众侧目,等到顾锡畴退回班直里,很快吏部左侍郎吕大器也站了出来:“臣有本要奏!”
朱松点了点头,吕大器直接攻讦起来:“士英握重兵入朝,腼留重地。其子以童臭而都督,妹夫以手不寸铁而要职。吴甡、郑三俊辈,臣不敢谓其无一事之失,而清直刚介,均系海内士民之望。马士英,何腾蛟辈,臣不敢谓其无一技之长,而贪鄙俭邪,一时附和者皆狡猾卑污!而何腾蛟何许人也!不过天启时一举人耳!先帝在时,不知何人所荐,妄作巡抚。而今以三月巡抚,借士英奥援速化,竟攀至总督!如此奸佞不除,朝中无宁日,国亦将不国!”
朱松叹了一口气,这已经不是第一天朝臣在攻讦马士英了,自己也愈发没了底来。只能转移了个话题道:“何腾蛟有奏疏表奏谁出任湖广巡抚吗?”
很快吏部给事中李沾应答道:“回奏皇上,是湖广提学道堵胤锡。”
朱松点了点头,便示意让吕大器回到班直,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