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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见过主人。”
从屋顶上跳下来的燕栖夜轻巧落地，无视了在自己面前跪下的哗啦啦的一片人影，只把目光落在队伍为首同样带着面具的女子身上。
“赶了很久的路？”
实际上带着一帮人快马加鞭赶了一天一夜才赶到的余醉摇了摇头，恭敬地低着头回复：“还好。”
跟着自家主子从屋顶跃下的梦蝉衣刚刚落在地上就听见了这位煞神的回复，一个没忍住站在自家主子身后翻了个白眼。
还好她个鬼。
要不是她当年也跟着她赶过这段路，说不定她还真的信了她这番鬼话。
那可是这家伙都要赶一天一夜的路程！
一天一夜的路程叫还好？
照余醉这家伙的赶路法，汗血宝马也得跑死几匹。
梦蝉衣只庆幸自己天赋极高，在这位主手下活了一年就能全胳膊全腿地爬出来给殿下当随身侍卫，而不是天天跟在这位煞神身后累死累活还落不到一个好眼色。
而且好吃的糕点也吃不到。
侍卫不能吃糕点这种奇怪规定，余醉这老古板是哪里听说的？
梦里吧？
哼，一点为人乐趣都没有的家伙。
燕栖夜没去理身边散发的浓浓不爽气质的梦蝉衣。
这两人一见面就想掐架，她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
也不能算一见面就想掐架吧，好像每次都是梦蝉衣单方面破防。
余醉则是本人天性沉闷不愿意多言语，能说一个字绝对不会吐出两个字来。
她仔细算又可以是梦蝉衣的师傅。
因此余醉每次的反驳很简单。
“一日为师终身为母。”
梦蝉衣的破防在余醉的一句“我是你师傅”下毫无竞争力可言。
燕栖夜看中这两人的能力，为了不发生一加一小于二的这种悲剧，只好把勉强算师徒的两人提溜开，一个跟着自己，另一个放在暗处。
梦蝉衣是被选中放在明处的那个人。
当然，燕栖夜绝对不会告诉因为被选中跟着回京城而高兴的梦蝉衣她为什么被选中的。
原因很简单。
因为梦蝉衣装傻子装起来更像些。
比如她之前在大皇姐那儿装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傻子装的很成功，成功到凤凰都觉得她是真不聪明还。
凤凰插嘴道：［兴许不是装的。］
燕栖夜手动闭上了凤凰的嘴。
余醉就不一样了。
无论戴不戴面具，她都能让人一眼看出此人的深不可测来。
带余醉在身边的话，她走在宫里就和脸上写着“十年之期已到，朕将夺回本属于朕的一切”没有什么分别。
太高调了.......
要是她跟着她，燕于飞连一句屁话都不能在她面前放了。
“那就好，起来吧。”
燕栖夜本就是客气两句，得了意料中的回应便示意众人站起来，
她在这种时候大半夜翻出王府可不是为了跑到这荒郊野岭外受人跪拜的。
余醉得了自家主子的允许才从地上起来，还没来得及确认自家主子最近的状态，眼睛往自家殿下身边一瞧，就见梦蝉衣站的和自家主子极近。
余醉藏在面具后头的眉毛直接一皱。
“游星，你为何站的离殿下如此近？身为侍卫，和主人保持如此近的位置，不仅是对主人的冒犯，更是你作为侍卫的失职！”
燕栖夜数了数余醉这次为了和梦蝉衣讲道理说的字数。
凤凰举着神力化的纸张和笔等着燕栖夜数完。
［唔，比上次少些，估计耗了她七天的字量。］
跟着余醉来的一帮人仍旧单膝跪在地上，闻言又往下低了低脑袋，只恨自己现在不是聋子。
代号是“游星”的梦蝉衣悄悄看了燕栖夜一眼。
本不是为了什么急事来的燕栖夜微微点头，表示允许梦蝉衣在这里浪费她的时间证明自己不必要的清白。
毕竟余醉这个能说一个字绝对不会多说另一个字的家伙只有和梦蝉衣碰一处的时候才能证明她确实会说话。
照凤凰的说法，这两人一碰上就和演戏一样，有来有回的，怪好看的。
刚刚还不说话的梦蝉衣得了吵架允许，整个人立刻神清气爽，站在自家主子身后大声反驳余醉道：“哈？我站这儿怎么了？我站这儿怎么了？侍卫都站这儿，离主人近我才能保障主人的安全！就算是有人要捅主人我离的近才能冲上去！”
一旁看梦蝉衣一顿输出的凤凰呆若木鸡。
就算是祂看了好几次这两人吵架，祂还是很好奇梦蝉衣是怎么拿为了遮掩自己身份的假声和余醉吵的那么流畅。
这也太流畅了吧？
难道现在的声音才是梦蝉衣平日里的声线？
还在证明没必要证明的清白的梦蝉衣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见余醉好像是被自己反驳到了，继续加大输出力度：“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也对，做主人贴身侍卫不是你，所以你不知道也正常......”
凤凰：？？？
［你的小侍卫要挨打了。］
整张脸藏在面具后头的燕栖夜已经开始神游。
［问题不大，只要别打死就成。］
凤凰的话很灵验。
还没等梦蝉衣说完，一枚突然冒出来的袖箭擦着她的面具飞过，锋利的边缘割断梦蝉衣的一缕垂下来的前发，精准射在梦蝉衣背后的那棵老树上。
那缕头发慢慢飘落，落在梦蝉衣的手上。
话还没有说完的梦蝉衣眼睛蓦地瞪大，反应过来刚刚那是什么东西过去之后背上冷汗一片。
余醉，是什么时候出手的？
怎么会？
她怎么可能一点也没有察觉到？
这不可能！
随手射出一枚袖剑的余醉见梦蝉衣呆住的模样，冷哼一声，抬脚走到老树前，伸手将那枚取下收回袖中。
故意压低所以听不出性别的声音冷笑两声：“贴身侍卫？”
握着自己英年早逝的前发的梦蝉衣还没有缓过劲。
她刚刚没有发现那枚暗器。
若是刚刚发射暗器的不是余醉，是其他想要对殿下下手的刺客的话......
“马上可以保护主人？”
其实很看好这个徒弟、但对梦蝉衣跳脱的性格毫无办法的余醉将刚刚那枚袖箭展示给还没有回过神的梦蝉衣看。
“是你保护主人，还是主人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