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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强大来源于自信。
“我想留下来。”
轻轻一句话，让四周的气氛突然僵住了。
就连最轻佻的马汉都收起笑容，一根手指钉着赵虎的身影。
“你这是背叛！”
四人相识太久，自特蕾莎起就一起出生入死，从来都没有这样暴怒过。
但这一句话，是立场问题。
子不嫌母丑，父不弃贫家。特蕾莎城还在起步阶段，望着外面的繁华世界，回过头来就开始数典忘祖，他马汉没有这样的兄弟！
“为什么？”
老乔治挥手打住其他人的激烈语言，微眯着眼睛，点点寒光伴着轻声细语，出口问道。
赵虎也是被唬住了，愣在原地不敢抬头，半晌才结结巴巴地说道。
“这几天里……每当乔厅和商社的人喝酒。”
“我都会四处闲逛。”
“有一次我误入了一个大型会场。却是他们的军事展会。”
“我穿着一身军装，他们把我误认为了卡迪亚的士兵，也就没对我进行太多盘问。”
“我就这样看到了许多从未见过的东西。”
木讷的护卫娓娓道来，语句逐渐顺畅一些。
“康桥巢都供养机械学院，还是有很大回报的。”
“周围星系巢都，买不了铸造世界的装备，都会选择来这里制备一些高级货色。”
“各种各样的喷气背包，比夜蝠部队更加先进。”
“曾经让我们大吃苦头的尾翼炮弹，这里比比皆是。”
“我有时就在想……打完了莉莉丝的库存。我们射程不就比别人短了一大截？”
他看着众人，说出自己的想法。
“但最恐怖的是，我看到了一种新式飞弹。”
“不仅可以依靠女武神速射，甚至还有路基的远程版本。”
“是整个康桥的得意之作。”
“这个飞弹里面，就装有湿件！”
“通过湿件指引，可以躲避拦截，自动跟踪目标。”
“他们把这种飞弹称之为导弹。”
赵虎的身体像是激动，又像是恐惧。身为军人他完全明白这其中的含义，只要锁定目标，就可以在检测范围外，实施精准打击。
“我们还没有这些。”
“我们防不了这些。”
“我想要学习这些。”
木讷的眼神逐渐坚定，一连三句表达了自己的立场。
老乔治明显一愣，枯瘦的双肩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最后还是笑出了声。
老鼠一样的眼睛洒出点点泪花，好半晌才定定地望向四人。
“你们都称赞这里的富裕。”
“我并不否认。”
“但要说这里多么强大？”
“我却不这么觉得。”
他指了指王朝。
“你说康桥商会提供了大量工作，让中巢的民众富裕了起来。”
“但他们也限制了普通商业的发展，寻常生意都要看他们眼色，民众可以富裕（wealth），但他们永远做不到富有（rich）。”
“就像聪明（clever）和智慧（wisdom）完全是两回事。”
“背后的贵族从中参与，自然获得巨大回报。”
“寻常这般，本来也是无可厚非。”
“但连总督也是其中一位股东。”
“那些身居巢都要职的官员，将来又会站在谁的立场？”
“真正挣钱的，靠的是规则。”
“真正挣大钱的，靠的是制定规则。”
“两者弯弯绕绕地又勾结到一起，他们以后还离得开彼此？”
老乔治又不自主地笑了起来，只是笑容当中多少有些寡淡。
“比起莉莉丝巢都时期，贵族们野蛮的割肉分酒。”
“只不过多了一套餐具，大家按班就坐敲骨吸髓。”
“但是……”
“康桥的生活确实比我们要好，别的巢都居民挤破脑袋，都想来到这里。”
马汉斟酌了一下，还是提出自己的想法。
“那是当然。”
老乔治朝着太空电梯摊了摊手，看着马汉回答道。
“这里自然是得天独厚，黄星没有自己的铸币权，可以说这里是王座币唯一的通道。”
“各个巢都的商品汇聚在这里，康桥几乎垄断了定价权。”
“这里的财富只要向下渗透一点，普通民众自然也会受益匪浅。”
“为了长治久安，他们必定有所割舍。”
“但如果他们失去了这层优势……”
“比方说，钷矿枯竭了，他们无法供应来往船只的燃料补给。”
“到时候他们还会不会把财富向下渗透？”
老乔治狡诈地眨了眨眼，继续说道。
“又或者是跳过他们，直接与外部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