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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
百剑门后山，周远听着山门中传来阵阵‘周师兄好厉害’的称赞，不由面如死灰。
他已经预想到将来身份曝光那一天，世人看他的眼光。
求求你，不要再用我的马甲在外面浪了啊！够了，真的够了。
东阳府青云魁首，真的已经够了！
夜色渐深。
一轮明月照在大地，给繁华的东阳府披上了一层霜白的外衣。
东阳城西，五老庙。
两个身影鬼鬼祟祟翻过一面围墙。
“爷，其实我们大可不必……”
“嘘。”
宋临竖起食指，压低声音道：“小声点，被人抓住就完蛋啦！”
“……”
陈小花抿嘴无言。
搞这么神秘干嘛？明明只需在庙外买三炷香，便可进入此地。
不就看一篇经文，今夜难道还能捅破了天？
“走。”
宋临拉起黑布蒙住脸，脚下无声，向五老庙后院方向潜去。
陈小花只得小心跟上。
低声道：“爷。我打听过了，这五老庙供奉的是古时的五府神君，听闻至少存在于万年之前。当时人们修行的第二境，原本名为‘内炼’……”
“传说中，五位神君筚路蓝缕，开创未有之先河，与天地画押，同山海结盟，给世人开辟了一条通往仙路的捷径。古称——五方五老。”
“你看到了吗？”
他抬起头，目视神秘森严的五老庙大殿。
“当然，我又没聋。”
宋临凝视前方。
五老庙中。
五尊威严的神君法身倒悬屋顶，以五行方位分列，身穿青、赤、黄、白、黑色服饰，好似逆转天地乾坤，执掌五行万象。
奇怪的是。
五尊神君法身面容模糊，好似不停变幻，似仙、似神、似凡俗之中的每一个人。
宋临双眸剑光流转，似要其面目本质。
不知不觉。
那五位神君的面貌好似融化，渐渐变成了——他。
“嗯？”
宋临微微一怔，轻声道：“花啊，你看他们像谁？”
“像谁？”
陈小花凝眸看了片刻，摇头道：“爷，我看不清。据说这五老的面貌千变万化，世上无人能窥破其本质。”
“可我好像……看清了。”
宋临声音彷如呓语。
“看什么？”
陈小花茫然挠头。
宋临没有回答，转头指着自己的鼻子。
“啊？”
陈小花愈发茫然。
夜色下，宋临的面容在他眼中，似也慢慢变得模糊。
嗯。
这么看的话，他倒是挺像那五方五老的。
不对。
应该是五方五老像他。
奇怪，怎么感觉越来越分不清了呢？
陈小花僵硬地跟在宋临身后，双眸不知不觉多了几分茫然。
少顷。
二人小心翼翼越过供奉大殿，来到五老庙后院。
站在一片古老的石壁前。
其上斑驳陈旧，似一幅经历无数岁月的壁画，内容早已被岁月的力量腐蚀得模糊不堪。
“就是这里了。”宋临举目四望。
这是一块空地。
五座石台屹立在石壁前，其上摆放着五块青石蒲团。
“今夜无人，伱便在这蒲团上悟道吧。”陈小花的声音显得虚幻缥缈。
宋临却似未察觉不对劲。
依言坐在那五行蒲团的水位上。
顿时。
从这个角度上看，天空月华落下，竟化作点点莹白的流光，于空中构成一幅虚幻的画卷。
仙人布道，老朽求子，稚子问学……仙崖之上，有癫子与仙人论道……沧海之外，仙姑与邪魔结成道侣……凡俗人间，童子生而知之，如仙如圣……
最后。
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一篇玄奥的经书。
【夫人之所贵者，生也。生之所贵者，道也。人之有道，如鱼之有水……】
宋临盘坐月光下。
看着那早已烂熟于心的经文，不时摇头晃脑，如痴如醉。
“妙~~”
“妙哉！”
“坐忘人间，始得仙道。”
“道爷我悟了……哈哈哈哈”
一声声奇怪的呢喃，好似从宋临紧闭的口中发出，又似千万年来，一位位在此求道者遗落之音。
“嘿嘿嘿~~”
陈小花立在一旁，虽未得见经文，却也似沉入奇异的氛围中。飘飘欲仙，仿若即将成仙得道，乘风登月而去。
他看到了一条登天仙路。
在那茫茫仙路上，他看到了许多仙人、神兽，看到了各种光怪陆离的事物……最终在本能的指引下，走入一条小径。
昏昏沉沉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