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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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夷闻言,茫然一愣。
    他疯了一个月,不管不顾急着来见他,都忘了横在两人之间的这个人。
    直到此刻回想起当日,叶瑾棠红润的脸颊的与慕广寒惨白冰冷的唇,胸口起伏。
    “小……他去了恒城。”
    “已去一月有余,南越王封了他……做恒城太守。”
    “以后也都在恒城,不再回郢都。”
    他斟词酌句,声音干涩,小心翼翼观察慕广寒眼中细微的神色变换。
    恒城是乌恒边境一座小城,十分偏远。叶瑾棠治好病的当天,他便已依照约定将他送走,片刻没有耽搁。
    这件事他不敢有半点欺骗阿寒。
    何况他对小棠,也并不是他想的那般……他们只是年少之谊。如若以后阿寒让他们不再见面,他也可以以后干脆不再——
    慕广寒眼中平静无澜,不见半分动容。
    “我从未答应过要给他我的血髓。”
    “不想给,也不愿给。是你们当日剖我血肉硬生抢走。”
    “让他还我。”
    慕广寒陌生地看着他,目光平静。
    卫留夷脸上血色一点点褪去:“阿寒……”
    “我与乌恒侯,素来无冤无仇。”
    “乌恒侯却先损我髓脉,又伤我护卫。”
    “可你若有半分诚意,难道不该先去向叶瑾棠要回我的髓珠双手奉还,再来找我说话?”
    ……
    可笑的事情发生了。
    卫留夷分明脸上懊恼与惭愧已极,却在慕广寒说出“奉还髓珠”时,下意识摇了摇头。
    何其荒谬。
    慕广寒冷笑出声。
    “既做不到,也不必再谈。其实乌恒侯心中早有所取舍。”
    毕竟小表弟灵秀又脆弱,一颦一笑,惹人怜爱。
    同他天壤之别,那取舍自始至终也未曾动摇分毫。
    “髓珠就暂借他用,此事就此罢了,你我亦当做从未相识,江湖不见,彼此珍重。”
    他手中茶水一泼,煮茶的炭火灭了,目光平静。
    “广寒此生此世,绝不再踏入乌恒一步。”
    “亦请乌恒侯放广寒一条生路,彼此不再纠缠、以后亦勿要耽搁。”
    ……
    船外,烟波江上一片白雾,散了又聚。
    远处隐隐黑影,几艘大船缓缓靠近。
    李钩铃怀疑自己看错了:“少主,似是我州之外的船舰?”
    那船舰轮廓庞大,实在不像是普通商贾货运。李钩铃隐觉来者不善。
    无论穆神医有多少委屈,如此争执僵持都不是办法。
    还是应当将人先接回侯府安置,慢慢赔不是,倒未必一定要像她们少主这般失魂落魄,浑身湿透僵立在那里。
    可她刚吩咐手下赶紧靠岸停船,就见慕广寒打横抱起楚丹樨。
    “李将军,那是南越王府来送我的船。”
    一天前,慕广寒路过陌阡城时,去看了一眼很久以前的白月光南越王。
    南越王顾苏枋虽不愿接受他的感情,可后来两人倒是友谊长存了。听闻他要去洛州,便派了两艘大船护送他。想必王令在上,卫留夷也拦不住他。
    然而。
    慕广寒站上甲板,却发现大船方向并非来自上游,而是自下游而上。
    下游而来……洛州的船?
    心中一动。
    洛南栀的船么?
     ……
    虽说,就算洛南栀派船接他,也没有任何不合理之处。
    毕竟他送去洛州的好几大船名贵珍宝前日应该已经到了。洛州礼尚往来,派船相迎自也是合理得体。
    可谁让眼下,他的护卫才被卫留夷当成“新欢”,上演了一场全无必要的两败俱伤。
    “真新欢”若再跑过来接他,岂不是纯纯雪上加霜?
    万一这俩又撕扯起来……
    慕广寒太阳穴突突跳。
    ……
    洛州与乌恒同隶属于南越王管辖。
    彼此入对方地界,并不用报备。船只渐近,果然已能看到飘扬“洛州”大旗。
    慕广寒只暗暗希望,一会儿他跟洛南栀一定都得表现得坦坦荡荡才好,可别让卫留夷再抓住把柄、借题发挥。
    不对。
    他与洛南栀之间,本就坦坦荡荡一清二白!!
    是,他是沉迷洛南栀的画像,可这点小小私心,从他寄给洛南栀的书信里根本无从窥探。
    慕广寒还是很讲礼的,书信官方友好、谨慎克制,绝无任何明示暗示。
    “……”
    所以,何必心虚?
    他不过是去洛州小住欣赏盛夏江南风光,洛南栀也不过是尽地主之谊。他既孑然一身无牵无挂,天下哪处不可去,谁又管得着?
    然而,随着洛州大船更加近映入眼帘,有哪里……不太对。
    就,为什么。
    洛州来的船,会是挂满了喜庆的红色帆?
    又为何会是张灯结彩、敲锣打鼓、十里红妆,异常招摇的模样?就连大大的“洛州”二字旗帜,都是双喜纹样的金底织边。
    慕广寒:“……”
    不不不不肯定搞错了,这船绝不可能是洛南栀派来接他的。应该只是哪个洛州巨富迎亲,恰好路过而已。
    然而。
    “洛州府恭迎月华城主——!洛州府恭迎月华城主——!”
    锣鼓喧天,礼乐齐鸣。
    江上细雨雾气很大,隐约能见船头一青年身姿挺拔,爽朗的声音传得很远:“阿寒,我来接你回去成亲啦!”
    回去,成亲。
    不。
    慕广寒不理解。
    不明白,想不通。
    身边李钩铃亦是震惊得脸色变了几变,眼里满是不敢置信:“穆神医,你、你此去洛州,竟是已与洛州少主定、定下了婚约?”
    当然没有!
    虽然在他们大夏,自打数百年前某个情种皇帝娶了男人后,上至王侯将相下至黎民百姓就都可以男人娶男人、女人娶女人了。
    虽然可以,却无论是民间还是官家,都很少会有人这么做!
    慕广寒也就只是想找个人谈场掏心掏肺的恋爱而已,绝对发誓没有草率定终身的意思,更没有明示暗示过要洛南栀跟他成亲。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慕广寒完全无法解释眼前的一切——
    非要说的话,如今洛州疲敝、主少兵弱,周遭许多诸侯割据早就虎视眈眈,处处落井下石,恨不得早日将那块江南最肥美的土地瓜分鲸吞。
    险象环伺、一片艰难寡助之中,是只有他月华城肯雪中送炭,成了洛南栀能抓到的唯一救命稻草。
    但即便如此,大美人也大可不必孤注一掷,拿出嫁娶之礼来留他吧?
    还是说他在信中的用词还是不够保守,态度不够云淡风轻,让洛州那边误会了?
    慕广寒承认他对洛南栀并非全无所图。常常被茶馆说书先生编排的“月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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