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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人都是四十岁左右，刚到中年就干到支行副主管，算是普通人里混得相当不错的。
但这不是重点！
一般来说，银行就算是监控借贷企业，也只会随便派个小职员过来盯一段时间。
陈江雪一下子安排两个支行中层小领导，明显大材小用啊！
难道她不是简简单单让自己接盘，还有别的目的？
不等李威多想，陈江雪掏出口罩，换上墨镜，手一抬说：
“走吧，带小李总去看看，大致说说这里的情况。”
包健斌连忙点头，又小心翼翼地请示一句：“陈董，小李总是做什么的？我要不要跟支行那边汇报一声？”
“这是你该问的吗？”陈江雪语气明显不悦。
“哦，是是是！”包健斌尬笑两声，递给李威一个口罩，然后在前面领路。
四个人陆续穿过几个大车间，里面十分吵闹，但生产还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这个厂呢，专门生产电线电缆方面的材料。
目前呢，有400多号员工，每年产值差不多1.5亿，主要的话，就出口到欧美那边。
在05年初换了个老板，然后的话，在06年末、07年初从我们支行那边前前后后总共贷了2.2个亿。”包健斌看李威和陈江雪基本不说话，只好想一茬说一茬，“呃……差不多一年时间吧，总共就还了一千万。后面么，就……呃……老板就卷款跑路喽。”
李威一边听，一边看，等浏览完整个流水线后，颇有点不敢置信地问：
“这个厂价值多少？”
包健斌楞了下说：“目前估值差不多5个亿。”
“哈？”李威先是一惊，随即大笑，“哈哈哈哈，这个厂能值5个亿？！我光看厂房加设备，资产撑死不过七八千万！这你们都敢贷2.2个亿？每年产值1.5亿你们也信？”
他这话一说，包括陈江雪在内，三个人同时脸色变得巨难看。
一直没说话的姚军插了句嘴：“这个也不是我们能做主的，前几年留下的烂摊子很多，估值吧，也……呃……”
他说这话时，顿了顿看向陈江雪，等陈江雪点头，他才继续说：“估值么，肯定虚高，总行、分行那边都有点猫腻，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问题。”
这话一说，李威更有点看不懂情况。
“等会，我看过资料，这个厂不是被你们申请查封了吗？怎么现在还在开工？”
包健斌呵呵一笑，指着远处的最大办公楼：“是这样的，你看那边。”
李威顺着他手指方向看过去，发现楼上挂着几条横幅：欠债还钱！还我血汗钱！
横幅上的字已经开始脱落，明显挂了很久。
包健斌又继续解释：
“本来申请查封过，老板跑得太突然，欠了工人一年半工资，外加几千万的供应商款没结清。
所以呢，法院来封的时候，工人们拿不到钱，就闹了很久，法院的车都给掀翻喽！
实在没办法，原来退休的任厂长，就出来调停，他也是个小股东。
然后吧，就商量着复工，因为国内还是有几笔订单，做掉这些订单，差不多能回笼个四千万左右。
我们三家银行拿1800万，其实一家也就收回几百万。
工人么，拿三成当工资发。
供应商再分两成。”
“400个工人，一人才拿30000块，当一年半工资？！”李威粗略一算，瞪大眼睛。
“那怎么办呢？”包健斌一脸痛心疾首，“这已经是银行、工人、供应商最能接受的结果！等剩下订单完成，拍卖厂房、场地，大家伙再商量喽。”
“这个厂，所有资产都抵押在银行……包括土地，我估计商量到最后肯定还要闹……”姚军幽幽叹了口气。
李威点点头：“那就没人肯买？”
“额……买下来的话，法院拍卖2.5亿……”姚军看陈江雪一直没反应，直接说，“如果有人买，到底怎么分钱，三家银行现在也没谈妥。”
他这话一说，李威立即给陈江雪一个刀人的眼神：“哼！陈大小姐，你干事真不厚道，资料上都不写这些吗？！”
陈江雪轻飘飘来一句：“我这不带你来现场了解情况了吗。”
“你！老子协议都签过了！”李威咬牙切齿。
“反正你自己想办法吧，有什么需要找他们俩。”陈江雪说着，自顾自往外走。
包健斌多问了一句：“小李总，你……打算买下这个厂？”
李威没有回答，深深叹了口气，微微点头，忧郁地点上一根烟，也跟着陈江雪往回走。
包健斌和姚军两人互相望一眼，顿时无比同情……
回去路上，李威心情就没好过。
沉默了一路，没忍住问：“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之前你跟我说让我卖50套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