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相公手段自有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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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称身受皇命的使节,来与宋国议和。
    然后梁球将这封文书塞给稀里糊涂跟着一起跑的张真,让他去到投石问路。
    而宋国一方见到如此国书,虽然将信将疑,却也不敢擅专,层层上报之后,还真的将梁球当作了金国使节迎了过来。
    这就是梁球奇妙大冒险的全过程了。
    和议内容?没有!
    受谁指派?不知道!
    是何目的?随机应变!
    梁球所做的一切,包括冒充使节,都是为了求生罢了。
    但其实以如今的金国混乱混乱程度,当着完颜亮的面,梁球也敢说是汴梁留守朝廷所指派。
    宋国不信就求证去吧,耗费时间是一方面,到时候能不能在汴梁找到说话管事的都两说。
    张浩、敬嗣晖他们带着一个娃娃太子,如果能镇压下局势,那才叫咄咄怪事!
    而李通听罢,急促说道:“印玺都在哪里?你还随身带着呢吗?”
    梁球摇头:“符宝郎所带的印玺太多,随身携带实在是太明显。我也只是带着国玺,将其余印信都埋在和州那里。”
    “大郎君。”李通连忙看向了刘准。
    这倒不是贪图印玺那点金玉,而是因为在此等混乱局面上,盖着印章的文书是真的能浑水摸鱼,做出一些事情来的。
    刘淮闻言只是点头,对梁球扬了扬下巴:“继续说。”
    梁球愣了愣,还以为刘谁想要印玺所埋的方位,又或者想要听一些保证,连忙说道:“大郎君,那些印玺就在......”
    刘淮摇头:“梁尚书,我说的不是这个,而是说你想要如何,想要回到金国?或者投靠宋国?又或者是要投奔于我?”
    作为官场的老油条,梁球瞬间就听明白了刘言语中的意思。
    这位山东飞虎郎君已经开始有野心了。
    李通死死的盯着梁球,只待这名老友选错的时候,在刘淮出言之前以作呵斥。
    然而梁球却没有辜负李通的期盼,再次跪地叩首:“臣愿为大郎君鞍前马后。”
    在梁球看来,巢县之战打成了这个结果,接下来天下就要大乱了。
    乱世将至,应该选择哪一方投效呢?
    当然是领导者的军事能力最强的那一方啊!
    志向抱负都要先放一边,活下来才能谈其他。
    梁球继续说道:“大郎君,臣是金国的户部尚书,专司民事。臣更是修水利起家,治理汾水颇有成效......”
    说着,梁球抬起头来,眼中竟然闪出希冀的光芒:“愿为大郎君整修黄河!”
    刘淮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梁球也知道这种事情空口无凭,还是得拿出些实际行动来,所以倒也不介意,刚要拿出自己的治河八法来,却听谁说道:“梁尚书,你的家小都在哪里?”
    梁球呼吸一顿,还是沉声说道:“家母在辽阳府由兄弟奉养,妻儿则随我在汴梁。”
    刘淮再次点头:“若是让你有个机会回到汴梁,将妻儿都接到山东,你愿意吗?”
    梁球连连点头:“愿意,臣自然愿意。”
    这厮除了交投名状的心思,更是因为汴梁与长安、洛阳、建康、燕京这等古都不同,是完全没有军事堡垒性质的纯商业城市。
    简单说,野战军完蛋,汴梁也会完蛋,根本没办法守。
    现在金国三万户精锐完蛋了,中原门户洞开,接下来无论是金国内乱,或者宋国北伐,汴梁都肯定会遭受兵灾。
    兵灾之下,家眷根本难以保全。
    刘淮看向了李通。
    李通想了想,随即缓缓点头。
    刘淮没有立即将话说明白,只是起身说道:“梁尚书且先好好休息吧,明日先派人将金国印信都起出来,再论其他。”
    梁球心绪翻涌,在走出房门之前,回头看向了刘维与李通:“大郎君,李相公,你们是不是有改变天下大势的计谋?”
    李通刚要敷衍,刘淮却直接点头,坦荡说道:“李相公有一条毒计,只不过我还在思量,权衡利弊。”
    梁球闻言,先是看了看李通,却也没有打听这条毒计的具体内容,只是看向了刘淮:“刘公,臣有一言语。臣虽然不知道李相公的计策,然则只要是能平定天下,使天下安定的计策,就不应该算是毒计。
    惟愿此计在史书上能坦坦荡荡,光明正大而已。”
    说着,梁拱手离去了。
    刘淮笑着说道:“你这好友似乎也不是凡人。”
    李通笑了两声,摸着光滑的下巴说道:“若非陛......完颜亮能任用各种人才,也不至于能在金国催动规模如此庞大的南征了。
    如纥石烈良弼、敬嗣晖、张浩等皆是一时之选,就连任用的私人如仆散师恭等,同样也是敢于临阵对敌的良将。只不过......”
    说着,李通直接摇头叹气。
    刘准接口说道:“只不过这厮没有将人才用到正道上罢了。”
    李通摇着头,转移了话题:“大郎君,虽然臣的计策需要看时局,但无论如何,也要有所准备的。”
    刘淮点头,同样走出房门,望着天上明月,一时权衡不定。
    同一轮明月之下。
    建康行宫,一名浑身金甲的大将快步走入,内官不敢阻拦,只是躬身行礼,口称郡王。
    其人大约六十岁上下的年纪,须发花白,却是身材高大,面容肃然,只不过眉宇间的那股阴鸷之气却是去都去不掉。
    此人正是当今的太傅、醴泉观使,进封同安郡王,同时也是赵构心腹中的心腹,铁杆中的铁杆,胡子衙班,杨沂中是也。
    只见杨沂中披甲带刀在行宫内行走,如入无人之境,一直走到寝宫正殿前,才主动止住了脚步。
    听到寝宫内有些动静之后,杨沂中朗声将今日皇城司所打探到的见闻一一说来。
    从诸将入城开始说起,一直到刘淮到都亭驿闹事,又被虞允文阻拦偃旗息鼓为止,其中并没有褒贬,只是一味的平铺直叙。
    而寝宫之中悄无声息。
    到了最后,杨沂中才郑重其事的说道:“刚刚收到消息,刘?刘都统病重不治,已然去了。”
    又是寂静良久,寝宫中方才传来一声叹息:“既然去了,那就......那就莫要再议他的罪了。
    杨沂中应诺一声,见寝宫之中再没有声音传来,就将‘刘?是被气死的‘这种小事吞回了肚子里,随后躬身大拜,就要转身离去。
    “正甫。”寝宫之中又传来声音。
    “喏!”
    “你说......这刘大郎,究竟是忠是奸呢?”
    杨沂中想了想:“官家安享富贵太平便是,这点小事,就让太子忧愁去吧。”
    寝宫中传来几声笑声,随后就彻底无声了。
    杨沂中再次肃立半晌,见没有别的吩咐,就转身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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