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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的气息。
等回到家，白清霖已经穿戴整齐。
“塑料袋装的？你没有带饭盒去啊？”白清霖接过陆向阳手里的早餐，“今天你不对劲儿，慌慌张张的，做亏心事了？”
陆向阳：……
他完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因为他对眼前这个人十分的不熟。而且自己已经很镇定了，没有人在发现死去的人躺在自己怀里的时候，还能跟他一样镇定。
“没放香菜？”白清霖打开塑料袋，又看了眼戳在旁边的陆向阳。
“忘了。”陆向阳把羽绒服脱了挂在衣帽柜上。
其实他更想做的是转身离开，因为这里看似属于他的东西很多，但却没有一件真正的属于他。
“又不是第一次见父母，你紧张什么？”白清霖缓缓地眨了眨眼，“想好给爸妈带什么了吗？”
父母？谁的父母？
他跟白清霖这事儿已经都见了父母？哦，毕竟都住在一起了，俩老爷们住在一起，自己竟然没有被打断腿吗？
“你看着买吧。”陆向阳装作看手机，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款手机他从没见过，很是小巧精致，而上面现实的时间……
99年，2月15号。
而自己14号的时候，分明还躺在床上养伤呢。
替徐江南干活，太伤身体了。他必须要找机会离开。
不，那现在呢？算离开了吗？
白清霖张了张嘴，没说什么，只是坐下来吃馄饨。
餐桌上有些安静，陆向阳本能的察觉到这是不正常的，但又觉得多说多错。
电话铃声猛地响起，把他吓了一跳。抬头就看白清霖拿起餐桌旁边的电话，“喂？奶奶？嗯，我知道的。对，今天过去看望。放心吧，东西都准备好了。是，回头我带弟弟妹妹去您那边住几天。嗯，嗯，您别担心，等到了那边我让爸妈给您和爷爷打电话。陆向阳？他挺好的啊，对，他开车。成，成，好的好的，好，挂了。”
陆向阳觉得自己应该说点儿什么，但脑子里很乱，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白清霖吃完饭，淡定的指挥，“一会儿你去开车，然后先去奶奶那边拿东西，再去爸妈那边。”
陆向阳哦了声，起身收拾餐桌，把吃完剩下的塑料袋都丢进垃圾桶，然后在装垃圾的时候缓慢的检查了一下，垃圾桶里面很干净，只有昨晚留下来的一些果皮果壳。
这是他长久以来形成的习惯，徐江南这个人看似每次时机把握的都很准，但在不少事策略上却总是出漏洞，疑心又大，经常会写一些奇怪的话在纸上，又撕掉丢进垃圾桶。
他拼出过不少信息，有些真的实现了。
其实在发现港城回归字样的时候，他就开始做准备，如今已经成熟了，只要他……
只要他？？他如今在这里，能做什么？
徐江南又在做什么？
陆向阳捏着车钥匙站在大门口，有些茫然。
家里的车，停放在哪里来着？？？
白清霖看着他，然后装作很自然的往车那边引，“前些天深市那边来电话，我懒得过去，你跑一趟呗。那边有块地皮还空着，我说盖小区你不愿意，要盖写字楼。这是又打算跟钟家合作？”
“嗯？啊，是……”陆向阳都快把车钥匙捏出水了，当看见一溜的车就赶紧摁解锁，其中一辆亮起了眼睛，他抬脚走了过去。
是一辆大奔，越野款式，他很喜欢这个款式，因为里面很宽敞。
但在徐江南手下干活，不方便开这么张扬的车，十分遗憾。
这里的陆向阳，竟然能开这么好的车吗？
车子缓缓地启动，慢慢开上大路。
半晌，白清霖突然道：“停车，停到路边吧。”
陆向阳听话的把车停到路边，侧过头看向白清霖。
不得不说，小白知青长得确实好看，甚至比在乡下的时候更好看了，是因为成熟了吗？
车子熄了火，白清霖看向陆向阳，“你是谁？”
陆向阳猛地一惊。
“你不是陆向阳。”白清霖肯定道。
陆向阳抿了抿唇，“我是陆向阳。”
白清霖有些恍然，他仔细观察着陆向阳，“你……你是徐江南身边的陆向阳？”
陆向阳蹙眉，觉得白清霖话里有话。他又很好奇，“你怎么发现我不对劲儿的？”
知道了陆向阳确实是陆向阳，白清霖把捏在手里的喷雾收回包里，“你不粘我了，而且，这不是去奶奶家里的路。”
陆向阳：……
“我该怎么黏你？”他真的很好奇，因为他从未找过女人，男人更是没找过。
白清霖的脸微红，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问道：“那我的陆向阳呢？”
“不知道，”陆向阳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一醒来，就在这里了。”
白清霖有些沉默，他十分担心，但觉得以陆向阳本身的运气和机敏，应该也用不到他担心。
不知道两个陆向阳为什么突然换了芯子，也不知道自己的陆向阳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白清霖叹了口气，道：“我来开车吧，你不要露馅。”
“我很不像他？”陆向阳不想让出驾驶位，“你告诉我路线就好，我开车。”
白清霖只好给他指路，“陆向阳很喜欢笑，喜欢跟人打招呼，社牛……嗯，他很会社交。有他在的地方，就不会冷场。”
竟然是这样吗？陆向阳一阵恍惚。他觉得自己曾经也是这样的，但是后来……
白清霖突然道：“朱正民和徐江南都偷渡去了港城，朱正民已经死了，徐江南……音讯全无。”
陆向阳心中一惊，“朱正民死了？他死在港城了？徐江南……”
“徐江南不是个难对付的人，他虽然有点儿本事，但本事不大，主要是没有那个能力。之所以能成功，不过就是……”白清霖想了想，“有点儿气运在身上。只要你离他远了，他就影响不到你。”
陆向阳确实察觉徐江南有些气运在身上，很多事明明那样做不行，甚至都失败了，但会传来对手突然死亡或者出事的消息，然后就让他捡了漏。
只要离得远，就可以吗？
白清霖又道：“爷爷奶奶都还活着，活得挺好，现在每天都去跳广场舞呢。”
陆向阳又是一惊。
白清霖连忙道：“你好好开车，别总看我。之所以告诉你是因为一会儿见到爷爷奶奶，你别一惊一乍的。”
陆向阳：……
他，他还能再见到爷爷奶奶？
后海边儿上的那个院子已经很热闹了，今天周六，不管是陆家白家还是宋家，后辈们都过来了。一群小孩子吵吵嚷嚷的满地乱跑，陆金柱和宋燕飞的二婚对象坐在门口的石墩子上，一边儿摘菜一边聊如今的大学生多难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