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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还是关心自己，齐商衍倒是觉得伤口好得慢也挺值得。
前两天吵完架，他们就再也没见过面。齐商衍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更想不到合适理由去见她给她打电话。
这次意外晕倒，确实给他制造了一个非常好的机会。
齐商衍想要坐起来，余筱摁住他的手臂，“能不能消停会儿，你自己也学过医。那就该知道你这种病人是非常让医生讨厌的类型。”
“现在我的主治医生不在。”
“我也是医生。”
“你现在是以我女朋友来探病，不算医生。”
“那我现在去换身白大褂过来，是这个意思吗？”
齐商衍情愫浓稠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余筱生气的脸，仿佛怎么都看不够。“好，我不动。”
余筱这才满意地把手收回来，不想下一秒就被齐商衍给抓住。
“让我握一握，好几天都没握过了。”他像只小狗，恳求道。
干爽温热的掌心，触感熟悉又怀念。余筱最终没有选择挣扎回手，并把椅子往病床旁挪一挪。“吃饭了吗？”
齐商衍摇头。
余筱皱眉：“徐廉没给你准备吗？”
齐商衍说：“集团的事还有很多，他不能离开。”
“那你身边不还有人吗，人呢？”
“我打发走了。”齐商衍侧首说，“不然你点个外卖，我们一起吃？”
余筱能说什么，只能点。
等外卖送过来，齐商衍已经挂上第二瓶，病床小桌子摆出来，齐商衍被她缓缓搀扶坐起来。
齐商衍扫过晚餐，“这么清淡？”
余筱白他一眼：“你能吃什么重口味的吗？”
“我不能吃，你可以吃。”
“不用，我吃过了。”
闻言，齐商衍脸黯然了下来，“你不跟我一起吃吗？”
余筱把包装盒逐一拆开，“我吃过了。”
“那就再陪我吃点。”他又开始软语气求她。
余筱双眼狐疑地盯着他的脸，良久，忍不住憋出一句：“你能不能正常说话？”
齐商衍啧了声：“我哪里不正常了？”
余筱：“哪里都不正常。”说话时，她把筷子递给他，“吃吧，再不吃我觉得你要低血糖晕过去了。”
知道他再矫情，余筱就该生气了。她如果要走，他现在这情况，拔针下床也追不上。于是，他听话地接过筷子。“那我们聊聊天？”
听见聊天两字，余筱敏感地皱了下眉头，嘴上说：“你想聊什么？”
“你来定。”
他的小心翼翼，余筱捕捉到了。
余筱佯装没有注意，别开眼，开口问：“尔尔账户上的四百万来路调查清楚了吗？”
齐商衍吃了口菜，“齐国栋让人匿名打的。”
余筱顿时脸色骤变，而在齐商衍抬头看过来时又恢复了自然。她只是随口一问，本想着齐商衍顶多是说还没查到。谁想到他直接搪塞她一个理由。
那就说明一件事。
他已经调查到那四百万是莫尔打的，但他不想让她知道。
“那看来跳楼的护士真是你父亲安排的了。”余筱说。
“嗯，他会为他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齐商衍面不改色道。
“你父亲是做事可恶，齐爷爷要是哪天醒过来，知道这件事，你该怎么交代？”
“爷爷知轻重。”
“那你母亲呢，她知道这个消息，没事吗？”
“她暂且被舅舅接回家里住了。”齐商衍再次抬头，浅笑道：“要不要这两天跟我去舅舅一趟？”
“没必要。”
余筱拒绝得直接，齐商衍略感失落，但还是能理解道：“忘记了，你现在很忙。”
她直视齐商衍，没有委婉说话，“那是因为我觉得我们现在不适合继续见对方的家长。起码在所有事情还没解决之前。”
听她又要旧事重提，齐商衍眼睫微颤一下，点了下头：“嗯，听你的。”
气氛又开始变得压抑。
余筱知道这时候没必要又聊这个，说：“你吃吧。”
齐商衍已经觉得吃饭如同嚼蜡了，但还是慢悠悠地吃起来。
只是他们的对话不再继续，整个病房就陷入安静之中。
直到秋秋推门进来，她是来送药的。看见余筱时，笑盈盈地唤了声：“余医生。”末了，她抬抬手里的药，“我是来送药的。”
余筱笑着嗯了声。
但秋秋敏锐察觉到这里的气氛不对劲了。
她放下药，说：“衍哥，你吃完饭记得吃药。”
齐商衍点了下头，秋秋屏住呼吸，转身溜走。
门一关，齐商衍掀起眼睫，“不好奇为什么秋秋跟我熟悉吗？”
余筱是在看手机，头也不抬道：“我知道她跟你熟就好，至于她是谁，我不感兴趣。你也不需要特别跟我解释，我不会误会什么。”
齐商衍肩膀耸拉下来，“我不是这个意思。”
余筱抬头：“但我是这个意思。”
他顿时噎住，选择继续吃东西。
病房里又死寂一般。
在齐商衍放下筷子时，余筱同样放下了手机，起身问：“吃饱了？”
她的快反应又让齐商衍燃起点点希望，她可真会折磨人，以为她生气就坐在那里不理人，实则她一直都在关注他。她能为一件事生气，但不会殃及到其它。否则的话，他们也不会在冷战间还能有坐在一起心平气和说话，她还会照顾他。
她还在乎他，齐商衍内心是高兴，却又心疼的。她会这样分得清懂事，那都是曾经被顾承明给逼出来的。
“嗯。”
余筱收拾完小桌子上的东西，又把药和水杯摆在他面前，“过会儿你就吃药。”
“好。”齐商衍反问：“累吗？”
“不累。”余筱问，“吃完要你就早点休息。”
听出意思来，齐商衍不舍地问：“你要走？”
余筱挑眉：“你想我陪夜？”
他当然想，却又舍不得。
“陪不了，我要去研究所。”余筱先打断他的念想，“我走之前你给徐廉还是谁打电话，叫人来陪你吧。”
今晚齐商衍的心可算是七上八下，就跟过山车似的。他略显不满：“研究所那边的事已经稳定，不需要你再去得那么勤快。”
“我看秦瓷。”
“你现在在乎她比在乎我多。”
话语里带着浓浓醋味。
余筱并没想到他竟然会吃这个醋，双手环臂，忍不住调侃：“我说齐商衍，你应该没忘记秦瓷曾经是你的爱慕者吧。”
“你也说那是以前，我现在看她喜欢的人是你。”齐商衍大胆发言，俊朗眉宇间点点浮现受伤感，“别再拿以前的事说我，你要是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她现在只有看见你才会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