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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五官原本就惊为天人,眉目如波,澹澹生光,这轻轻一吻分外惹人想入非非。
祁瞻庭回抱住她:“我的那日苏,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谢你。”
那日苏在北元语中是太阳的意思。
阿娜被他拥吻住,一时间难舍难分。
“瞻庭,”阿日娜深情唤了他的名字,在这拥吻的间隙里,轻声说,“可我是有条件的。”
祁庭正是意动情深处:“说罢,要我的命都可以。”
“杀了她。”啊日娜笑语嫣然,“让我做你的正妻,好不好?”
祁瞻庭霎时间愣了一下,旖旎的气氛荡然无存:“什么?”
他吞了吞口水:“她可是我父皇赐给我的王妃,她母家是昆山顾氏,这……………
“既然对王爷没有助益,留着她又有何用?”阿娜坐在庭的书台上,俯身在他耳畔低语,“阿娜没名没份地跟着王爷,又为王爷诞下了公子,阿娜的兄长也能为王爷谋夺江山,于情于理,我都值得一个王妃之位,即便王爷现在不册我也
无妨,可我不想整日里看她的脸色了,她死了,我也就自由了,还请王爷成全了阿娜。”
祁瞻庭看着面前这个笑靥如花的北元公主,一时间心情复杂。
她檀口微启,语气幽幽,却如同一条正在吐信的蛇,用她冰冷的身躯缠绕着他,直至让他再也无法呼吸。
阿娜是脱火赤的妹妹,在北元人眼中,这样的公主并不值钱,再加上大齐与北元关系一向不融洽,所以很多年来都不曾有过和亲。
可阿日娜不是寻常的女子,她孤身来到大齐,带着她皇兄的期许与自己的野心,她选中了祁确庭,就像是咬住猎物的狮子,再也不会松口。
她也笃定了祁詹庭舍不得抛弃她这张底牌。
窗外的云压得很低,天色泛起一丝昏黄,像是随时都会下起一场骤雪。
房檐下的冰凌倒垂着,如同一把又一把尖利的武器,不知何时就要血淋淋地刺进人的胸膛。
*
转一日清早,纷纷扬扬地飘了一场小雪。
待到天光大亮时,地上已经落了薄薄一层积雪。
骡马的口鼻呼出一阵又一阵的白气,聚集在胡同口的各家马车,都似泡在云雾里一般。
郁仪去了晋安坊,她记得嘉善说过自己现在住在这里。
晋安坊是京师中最鱼龙混杂的地方,各式各样的人混在一处,有暗娼也有赌坊,有屡试不第的穷秀才,也有离开紫禁城养老的老太监。
郁仪头一次来这样的地方。
若说紫禁城是一座辉煌煊赫的名画,那么晋安坊就是这幅画的背面。
黯淡的、不为人所知的,唯有浓墨重彩的颜色晕染在苍白泛黄的纸页上,构成这里为数不多的一点亮色。
郁仪看到了嘉善。
他们租住的房子刚好在一家暗娼的对面。
暗娼里的女人带着昨晚没卸的脂粉浓妆,正在送一位客出门。
“明日还来吗?”那女人娇声问。
“来。”狎客宿醉未醒,捏了一把那美妇的臀,“你这小贱人记得等我。”
女人啐他:“不正经。”
而嘉善就在一旁站着,乌黑的眼睛看着那调笑着的一男一女。
“丫头。”郁仪叫她,随后捂住了她的眼睛,“别看这个。”
郁仪想到了自己的童年,想到了自己郁孤独又荒芜的成长时光。
那些污秽的、那些作呕的,那些黏?着欲望的东西。
嘉善轻声道:“那是我父亲。”
这一句话叫郁仪如遭雷击。
她感受到嘉善的睫毛在她的掌心轻轻眨动,如同蝴蝶脆弱不堪的翅膀。
“好孩子,和我去吃点早饭去吧。我见胡同口摆摊子,卖杂豆粥和锅贴饼。”
嘉善的身子微微发抖,郁仪问:“我给你的外衣呢?”
“叫我爹当了。”她说,“不然他怎么有钱来……………”
来狎妓。
“好了。”郁仪低头问她,“愿不愿意跟我走,这样以后每天都能吃饱穿暖。”
嘉善轻轻摇头,郁仪问:“为什不走?”
“那我就没有亲人了。”她小声说,“我没有娘,也没有爹,那我就是孤儿了。”
她看着郁仪:“那天那个漂亮的夫人,真的不是我娘吗?”
“你希望她是吗?”
嘉善轻轻摇头说:“她过得这么好,我会是她的拖累吧。”
她长得和孟司记有几分像,皮肤更黑些,眼珠儿也更深邃。
郁仪摸了摸她的头发,附耳在她身边说:“她看上去活得很好,其实每天都很辛苦。如果别人知道她嫁了你爹这样的人,她就再也不能过好日子了。”
听了这话,嘉善的眼睛骤然亮了:“她………………她真的是......
“好孩子,你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