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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毕业典礼,开场就唱国歌,以前都是即将结束的时候唱。
或许是新校长带来的改变。
去年新来的周校长,以前在北大当过副教务长。2004年被调去做吉大校长,上任个把月就建立“博导淘汰制度”,...
夜色渐深,赵静没有立刻回家。她坐在工作室角落的旧沙发上,脚边堆着几本未整理的心理档案袋,其中最上面一本写着“林晓”两个字。窗外雨声淅沥,像是无数细小的手指在玻璃上轻轻叩击。她打开档案袋,取出那张被泪水晕染过的蓝色海面画作,指尖缓缓抚过那艘孤舟旁多出的一盏灯??那道斜斜的光束,如今看来竟有种不可思议的力量。
她想起林晓昨晚睡梦中反复呢喃的“弟弟”,也想起母亲临终前那句含糊不清的“你要坚强”。这两个声音像两条线,在她心里缠绕多年,终于在这间小小的屋子里交汇成一个结,而解开它的钥匙,不是遗忘,而是理解。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社区妇联发来的消息:“林晓弟弟已接到临时庇护所,目前情绪稳定,愿意接受心理辅导。其母今日首次参加家庭暴力受害者支持小组,发言十分钟,谈到‘我曾以为忍耐就是爱’。”
赵静盯着屏幕良久,眼眶微热。她回了一条:“谢谢你们坚持做这件事。”然后放下手机,起身走到墙边,取下那幅《门缝里的光》。画框背面有一行极小的铅笔字,是她自己多年前写下的:“如果有一天我能给别人一束光,请记得,那是从我的黑暗里长出来的。”
她将画重新挂好,位置比原来高了两寸,仿佛要让它看得更远一些。
第二天清晨六点,天刚蒙蒙亮,李晨就到了。他提着两大杯豆浆和一包油条,推门进来时带着一身晨露的气息。“我就知道你没走。”他说,把早点放在桌上,“你总是第一个来,最后一个走。”
赵静笑了笑,接过豆浆。“你说得对,这里成了我的习惯。”
“不只是习惯。”李晨坐下,目光扫过墙上新增的几张孩子画作,“这是你的归属。”
他们没再多言,安静地吃着早餐。阳光透过百叶窗斜照进来,在地板上划出一道道金线。小雨不知何时悄悄溜了进来,怀里抱着她的布娃娃,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两人。“赵老师,我可以在这里画画吗?”她轻声问。
“当然可以。”赵静拉开抽屉,递给她一盒蜡笔,“你想画什么都可以。”
小雨点点头,蹲在地毯上开始涂抹。不多时,纸上出现了一个大大的房子,屋顶冒着烟,门口站着三个小人:一个穿红裙子的女人,一个扎马尾的女孩,还有一个矮矮的小男孩。她在房子旁边写了个歪歪扭扭的词:“家。”
赵静看着那幅画,忽然意识到,对于这些孩子来说,“家”不是一个物理空间,而是一种感觉??是否安全,是否被听见,是否有温度。
上午九点半,林浩带着一位新同事前来对接后续个案安排。那位年轻女社工叫陈婷,刚从心理学专业毕业,眼神清澈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这是我第一次独立跟进高风险案例,”她低声对赵静说,“有点怕……怕说错话,怕帮不了人。”
赵静凝视着她,仿佛看到了十年前的自己。那时她刚考取心理咨询师资格证,面对第一个来访者时手心全是汗,生怕一句不当的话会把对方推回深渊。
“你知道吗?”她轻声说,“最重要的不是你说什么,而是你能不能真正地听。当你愿意蹲下来,用他们的眼睛看世界,你就已经帮了他们一半。”
陈婷怔了一下,随即用力点头。
中午,周美兰又来了,这次还带来了邻居王阿姨。王阿姨的儿子去年因抑郁休学,最近听说这个工作室后,主动提出想参加绘画疗愈课。“我家小子以前最爱画画,后来成绩下滑,我说他不务正业,就把他的画本全烧了。”她说着说着声音哽咽,“现在想想,我真是蠢啊……他需要的不是责备,而是有人懂他。”
赵静握住她的手:“来得及的。只要他还愿意拿起笔,就说明心还没关上。”
下午两点,林晓独自回来了。她穿着干净的校服,头发整齐地扎成马尾,脸色比初来时好了许多。她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纸,走到赵静面前,低声说:“我想……我想见弟弟。”
赵静立刻联系社工协调探视事宜。半小时后,她们驱车前往郊区的临时庇护中心。一路上,林晓一句话也没说,只是不停地摩挲着手腕上的疤痕,像是在确认某种真实。
弟弟见到姐姐的瞬间,猛地扑进她怀里,嚎啕大哭。八岁的孩子瘦得让人心疼,手臂上还有淡淡的淤青痕迹。林晓抱着他,一遍遍轻拍他的背:“不怕了,姐姐在,再也不让你一个人挨打了。”
他们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小家伙怯生生地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用铅笔涂满了黑色的方块。“这是……爸爸生气的时候。”他指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