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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萧家的年夜饭做得相当丰盛,各房的人聚在一起,足足有十来桌。
饭后,小孩子们都出去玩了,萧家的一众儿郎开始投壶比试,春喜和萧清禾她们则陪着萧老夫人一起围着炉子喝茶闲聊守夜,外面时不时传来鞭炮声,热闹又祥和。
很快,下人放起烟花。
众人都来到院中观看,沈清渊拿着赢来的彩头来到春喜身边,低声道:“夫人,新年安乐。”
春喜接过彩头,横了他一眼:“夫君好歹是长辈,不会又独占鳌头了吧?”
“没有,我只赢了一把就退出比赛当裁判了,萧夜辰那个闷葫芦才是谁的面子都没给。”
见两人只顾自己说话,安安和宁儿不满地抱住他们的腿往上爬。
沈清渊弯腰把两人拎起来,顺手把宁儿扔给春喜,而后长臂一伸,把母子俩都揽入怀中。
安安抱着沈清渊的脖子,得意道:“爹爹喜欢我。”
宁儿不甘示弱,在春喜脸颊吧唧一口:“宁儿不喜欢爹爹,宁儿有娘亲。”
两人之间的攀比之风很快蔓延到其他孩子身上,一时间所有人都在炫耀自己的爹娘,众人皆被这些孩童之言逗得笑起来。
萧清月疯玩了一天,早就筋疲力尽,她依偎在萧清禾身边,忍不住感叹:“我以前觉得小孩子挺讨厌的,现在看着还蛮可爱,阿姐你以后准备生几个呀,咱俩一起吧,不然我害怕。”
萧清禾在萧清月额头点了一下:“这种事谁也控制不了,哪能说一起就一起,而且你这还没办婚礼呢,就想着生孩子了,也不怕被人听到笑话。”
萧清月不以为意,她抱住萧清禾的胳膊追问:“现在想孩子确实有点早,阿姐先把婚期定下来吧,这萧夜辰可真能藏啊,我之前都没看出他竟然喜欢阿姐……”
萧清月边说边一个劲儿地打哈欠,怕她着凉,萧清禾让丫鬟先把她送回院中休息。
孩子们很快也都困了,众人渐渐散去,只剩萧清禾和萧夫人。
“禾儿,时辰不早了,你也去睡吧。”
子时萧父还要带着萧家儿郎去祠堂祭祀,萧夫人得守着他们。
萧清禾摇头:“我不困,我陪母亲一起。”
“你啊,从小就贴心。”
萧夫人揉揉萧清禾的脑袋,满脸的欣慰和心疼,萧清禾抱住她:“娘说的是哪里话,我是娘的女儿,自然是要与娘心连心的。”
很快,到了子时,新的一年如期而至。
萧父带着萧家儿郎去祠堂祭祀,又吃了热腾腾的夜宵才各自散去,萧清禾也在这时回到院中。
她给雀枝和院中丫鬟都放了假,让她们也回去跟家人团聚,这会儿独自提着灯笼,踩着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往回走。
刚进到院门口,突然听到萧夜辰的声音:“禾儿妹妹,你回来了。”
萧清禾吓了一跳,她举高灯笼,确认萧夜辰真的在这儿,连忙把人拉到院子里:“这可是后院,要是被我父兄发现你会挨打的,而且夜里这么冷,你有话跟我说可以早点让人通知我,万一我今晚不回来,直接去了月儿那边,你怎么办?”
萧清禾的语气严肃,但透露出来的都是关切。
萧夜辰唇角上扬,目光紧紧黏在她身上:“我就是很想再看看你,跟你说说话,要是等不到,我就自己回去,不会让人发现的。”
萧夜辰说完拿出一堆东西递到萧清禾面前:“这是我今晚赢的彩头,都给你。”
年夜饭上萧夜辰被灌了不少酒,这会儿身上有很明显的酒气,他的语气不像平日那样冷沉,透着股子骄傲劲儿,像是来献宝求夸奖的小孩儿。
萧清禾收下那些东西,温声道:“阿兄今晚很厉害,我都看到了。”
拿过东西的瞬间,萧清禾碰到萧夜辰有些微凉的指尖。
只怕他在这冷风里已经站了一两个时辰了,怕他着凉,萧清禾把他按在廊下坐着,进屋拿了个汤婆子来。
“我不冷。”
萧夜辰下意识地拒绝,眉头跟着拧起,似是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用这个有些丢人。
萧清禾没听他的,直接把汤婆子塞进他手里。
子时已过,各处放完鞭炮都慢慢恢复平静,热闹了一整日的萧家也跟着安静下来。
萧清禾盯着萧夜辰看了一会儿问:“你来找我要说什么?”
萧夜辰摩挲着包着汤婆子的绸布,温声道:“我想跟禾儿妹妹说新年好,其实除了我今晚赢的东西,我还给禾儿妹妹准备了一份礼物,但我一直不敢送给禾儿妹妹。”
一直?意思是这礼物早就准备好了?
萧清禾抓住重点追问:“什么礼物,既然做好了为什么不送给我?”
萧夜辰手上动作顿了顿,迟疑片刻才说:“还是一尊木雕,但跟禾儿妹妹一样高,是我搬去将军府后才开始雕的,年前刚完工。”
“这么大个木雕,我上次去怎么没有看到?”
年前完工的,那她上次去应该只剩下最后收尾的部分了。
萧夜辰露出一个狡黠的笑:“我藏起来了。”
手里的刻刀锋利无比,蕴藏着的却是他心底最柔软热烈的爱,他怕吓着大小姐,所以没敢让大小姐看见。
不过上次他说他做了很放肆的梦,大小姐都没有觉得他恶心,而且最近他经常出入萧家,大小姐也没有躲着他,他还是想让大小姐知道。
意识到喝醉了酒的萧夜辰有问必答,萧清禾立刻追问:“那木雕长什么样,是只有我一个人吗?”
“不是,”萧夜辰答得很快,说完抿了抿唇,有些纠结,但很快他便下定决心,如实道,“还刻了我,是我抱着大小姐,之前大小姐每次在公主府喝醉了,都是我抱着大小姐上马车的,不过我威胁下人保密,大小姐应该还不知道。”
“……”
好啊,竟然亲口承认了。
萧清禾挑眉,故作严肃:“好啊,萧夜辰,你不仅趁人之危,还敢把罪证刻下来,我现在就去将军府找证据。”
萧清禾说着扭头作势要走,刚跨出一步,腕上就是一紧,萧夜辰宽厚硬实的带着酒气的胸膛欺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