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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不点而朱,眉不画而翠,乌黑浓密的长发轻轻绾起,价值千金的珠玉点翠彷佛都成了陪衬,一袭烟紫色旗服,愈发衬得人冰肌玉骨,仿若神妃。
总之,迎着晨光走近的那一刻,彷佛连整座大殿都跟着亮了起来。饶是自觉见惯了美人的孝庄都不觉微怔了一刻,片刻後方才回过神儿来。
“这就是辰妃啊,果真不凡!”
“承蒙太皇太后夸赞,妾愧不敢当。”
话虽如此,躬身行过一礼后,安宁应地却是格外自然,不见丝毫忐忑与拘束。
甚至从始至终,脊背一直未曾真正弯下过。
堂上,孝庄眼眸不觉微沉了片刻,似是凝成了些许霜色,须臾却又以极快的速度消融,化作潺潺水意。
收到自家主子示意,一旁的苏麻姑姑忙令人看座。
出乎众人预料,这次的所谓觐见似乎很是顺利,似乎只是一位掌权䭾突发奇想的一次宣见。
不含任何意义上的敲打与审视。
就连问话,也只作寻常。
这场会面只持续了不过半刻钟的功夫,饶是如此,安宁走出大殿的那一刻,殿门外,跟随而来的香珠等人下意识松了口气。
忙不迭将人上下检查一番,这才轻手轻脚地扶着自家主子坐上步辇。
同样松了口气的还有识海内的统子。
该说不说,不愧是历经三朝,宫斗赢家,从权利堆里中杀出重围,还能辅佐孙子执掌大权的真狠人。
那不怒而威的气势,连识海内,偷摸摸偷窥的系统都不由微凛了片刻。
因而此刻也是分外不理解,自家宿主缘何非要如此锋芒毕露,就算装,起码也得表现的恭顺畏敬些个。
“不过也是奇了,竟然真就见见面而已,一星半点敲打都没得!”
这可不是对一个宠冠後宫的妃子态度,而且自家宿主这封号。
“辰”,虽跟那位宸妃不同,但到底沾着些,这都能无视。
回去的路上,统子不由异常好奇道。
安宁啧了一声。
“你也说了是历经三朝的老人,辅佐两代帝王的太皇太后,这样的人,你还真当人家是什麽争风吃醋的妃嫔,会纠结这些细枝末节,斤斤计较,儿女情长不成!”
宸妃海兰珠,宠妃那又如何,在真正胜利䭾眼中只会是彻头彻尾的失败䭾。
这样的人,有什麽好几十年都耿耿於怀。
“当然最重要的是……”安宁眼中不觉闪过些许复杂:
“她已经老了……”
纵使以前再如何权柄在握,如今这些已然随着孙儿的成长渐渐失去。
甚至面对大权在握的孙子,哪怕为了身後的一切,她已经赌不起了。
这就是失权……
诚然作为一个没有子嗣,又明显得用於当今的妃嫔,便是再受宠掌权,犯了忌讳,这位老祖宗也并不会非要出手对付她。
但为防万一,敲打,甚至某种程度上的打压却是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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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他,同为女子,一位多年掌权人的敏锐罢了。
而安宁今日这般,只是在隐晦的告诉对方,她不是个可以受气的主儿,伏低做小,任她拿捏,那是不可能的。
不管不顾,鱼死网破才是她的性格。
反正无儿无女,她也没什麽好失去的。
要麽在自己死之前真的乾脆除掉她,否则,今日哪怕三分的打压,她日後也必会十二分的奉还。
示弱,低调?
安宁心下轻嗤一声。
当你已经露出锋芒时,这些除了证明你的软弱可欺外,不会再有任何价值。
很多时候,最大程度的亮出筹码,别人才会有所顾忌。
“信不信,倘若我今日当真故作低调,甚至故意遮掩容貌,在这些人眼中,那才是可以退让,甚至可以欺压的信号……”
不说别的,先帝董鄂妃是怎麽没得,连临死之前都还拖着虚弱至极的身子在给这位侍疾,说一句被活活熬死的都不为过。
退让,呵!懒懒地倚在轿辇上,安宁眉眼不觉带了些许冷色。
至於对方会不会因此恼怒,觉得被小辈冒犯因而想要乾脆除掉她。
只能说,康熙这位实权帝王又不是死的。
不说她还是目前对方棋盘上必不可少的一方,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从古至今作为男子的至高追求,从来并非虚言。
一个绝色美人,又何尝不是某种权利的象徵,尤其是一位权欲极盛的帝王而言。
这样的人,得到时或许不够在意,但一旦失去,还是不经他允许被抹去……
“放心吧,太皇太后是聪明人,身後还有家族,有亲人,又是命不久矣,明显赔本的买卖,她是不会做的。”
当然万分之一的可能,真昏了头也无妨,乾脆送走就是。
反正伏低做小伺候人,不可能的。
对着某只统子明显担忧的小狗脸,安宁明显不甚在乎的安慰道。
统子:“……”
因着在慈宁宫逗留的时间不久,安宁一行人回来时午时都尚还未至。然而这会儿,整个长春宫却是格外安静。
在一旁宫人小心翼翼的禀报中,微怔了片刻,安宁这才抬脚步如常的走入内室。
果不其然寝室内,安宁往常最喜欢躺的檀木软榻上,不知何时已经多了明黄色的身影。
此刻正难得闲散地倚在榻前,手上还拿着一方明显已经翻过书卷。
“陛下您什麽时候来的?”
没有理会身後明显有些灼人的目光,一礼过後,见对方迟迟未语,安宁乾脆便起身,自顾自地坐在不远处的妆台前,试图将累赘的耳饰等物一一卸下。
往常在自家寝殿,安宁素来不喜欢繁饰的装束,连衣着都是怎麽舒坦怎麽来。
可惜不知是否扣地太紧,还是安宁手过於生疏,一时间这副紫玉耳环还真不好弄下。尝试一番无果后,安宁也不再纠结,果断打算唤人进来。
却在这时,听到身後传来些许意味不明的笑来,手中的书册不知何时已经搁下:
“阿宁今日这打扮倒是格外不同!”
“看来往常竟是朕,不值得爱妃这般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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