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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一亮，哪还有心思管画。
“你加了什么，好香！”
他被馋了过去，倚靠在厨房推拉门边，好奇的望着流理台上的瓶瓶罐罐。
“我家乡的特产老酒，你今天有口福。”
宁执青眉眼不抬，只是那淡淡含笑的侧脸，在提及有关家乡的一切时，带着不易察觉的柔软。
她置身在柔黄灯光里，面容平和，专注着平常人家的烟火羹汤。
顾妄静静凝望，鬼使神差又重复了一次。
“所以，我们要不要结婚？”
宁执青关了火，终于将目光停在顾妄脸上。
他难得一本正经。
“你不爱我。”她平静与他对视，坦然补充，“当然，我对你也是。”
顾妄突然像一个难缠的小孩，蹙起眉不解反问：“这样不是更好吗？世上有多少人是因为相爱走进婚姻？豪门间更是如此，我们之间，以婚姻加强合作，有什么问题？”
“合作可以，但婚姻不行。”
“为什么？”
“这是我底线。”
两人还是第一次就这个话题，展开了正经的对话。
顾妄难得来了点火气，他今天一而再再而三被拒绝，他不要面子的？
他难得发善心。
这女人，简直不知好歹。
“结婚不行，订婚就行？”顾妄环胸嗤笑。
“有没有可能，我们的合作，止步于订婚？”
“什么意思？”
宁执青最后烫了几株小青菜，捞出装盘。
“你父母这样的例子，你甘愿在自己身上延续？婚姻，从来不是过家家。”
他脸更黑，眉头不爽的拧着。
宁执青不以为意，只是自顾给自己夹了面。
然后倒上蛋汤，撒上虾米和葱花，一碗面，终于完成。
“吃多少自己夹，不要浪费。”
说完，她就先端着面离开厨房。
顾大爷嘶了声，最终也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餐桌上，两人对面而坐。
顾妄嗦了一大口，满足微眯了眼。
“瞧不出来，你煮面的手艺还不错？”
听得出这是真心赞美，宁执青轻轻一笑，盯着碗里的面，语气缅怀。
“我母亲的手艺更好。”
顾妄捏着筷子的手一顿，抬眸，升漫热气里，女人的面容看不真切。
但他敏锐注意到，每次她在提及有关家的一切时，她整个人都会变得很柔软。
好像收了所有尖刺。
“你父母的婚姻，是怎样的？”
女人半垂着眉眼，浓密的羽睫像是停滞的蝶，然后，蝶翅翩跹，那抹流光在他眼中绽放出惊艳的风华。
那抹光彩实在过盛，一下子倾夺了他所有注意。
“他们自由恋爱，感情很好。”
她凝视着他的眼，看着里面倒映着自己的认真，笑，眸眼渐深：
“因为见过深爱，所以将就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