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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子用手试了试他的鼻子,没气儿了。又摸了摸他的胸脯,已经凉了。我很快觉着头晕,赶紧把房门大开,撤出房屋就马上报警了。”
“你说你用手摸了尸体?”林振问。
“对……警察同志,我做错了吗?”
“没事没事。”林振继续问,“谢谢你及时报警,你没破坏现场,做得很好。你只是一进一出走了两趟,其它的都没碰是吧?”
“没错,我哪敢在屋里待啊。”
“给你打电话的是谁,知道吗?”
“我问了,对方不说,只说窦二虎帮过他。我估摸着也是道上混的,不想多说呗。”
“道上?”
“窦二虎是跟着马一龙混的。他跟我说过,琪州的不少场子是他帮着马一龙罩着的,不知他是不是在吹牛。”
林振当然知道马一龙,他是琪州市头号地头蛇。据传,他和上一任公安局副局长经常一起吃饭。
这些年全国都在除恶打黑,他们那些人也改变了生存方式,不给公安留把柄,在夹缝中竟也活得逍遥自在。
林振断定给刘长安打电话的这个人和窦二虎关系不浅,就跟刘长安要了他的手机号码,黎子墨随即记录下来。
“其它方面,你还知道些啥?”林振继续对刘长安提问,“他现在死了,你知道的,但说无妨。”
刘长安沉吟了几秒,缓缓说道:“一个月前,窦二虎租房时,我看他不像好人,就不打算租给他。但他很爽快,一下子付了三个月的房租。我告诫他不要在房子里乱来,他连说好好好。
“可是他住进去才几天,邻居就跟我发牢骚,说他房间大半夜里闹鬼似的,细一听是有人唱歌跳舞,有男有女。说不定夜里滚在一起睡的。邻居叫我在院里放一挂炮去去晦气,说,这样的狗男女把屋子睡霉了。我很生气,警告他,要是再这么下去,我退租,不租了。
“他全当耳旁风,我气得不行。谁知十来天后,邻居说变安静了很多,也不知他咋想通了……他这是自杀吗?他这样的混子,也会自杀?”
“你觉得呢?”林振反问。
“这个嘛……”刘长安想了想,“他这种人真要是自杀,一定是因为害怕,说不定是惹了大麻烦,逃不过去了。”
“他不是有马一龙罩着吗?”
“眼下这形势,马一龙自己还得小心哩。他真犯了大错,谁也保不了他呀……听说他特别爱玩女人,说不定和女人有关……他不跟我多说的,我也只知道这么多,要是再想起来啥,再和你们联系。”
林振记下了刘长安和窦二虎的手机号码,吩咐黎子墨和牛鉴也保存到手机里。窦二虎的手机号是中国移动的,林振拨过去,提示关机。
林振叮嘱牛鉴,这边完事后尽快去中国移动营业厅调取窦二虎手机的所有信息。转头问刘长安:“你和窦二虎的家属联系过吗?”
“没。好像听他说过,他很少和家里联系,他说他爹妈不爱他。”
“我们回去后和他家里的派出所联系,再联系你,他的摩托车还有衣物啥的,你看他爹妈咋处理。我这边还要和他爹妈联系,告知解剖尸体的……呃,记住,我们走后,你锁好门,暂时先保护现场,必要时我们还会再来,请你和我们保持联系。”
“是,是。”
林振看了下时间,吩咐进房间勘察,仍是牛鉴在前面开路、拍照。
一进二楼就闻到煤气味儿,不过味道很淡。二楼左侧是厨房,右侧是简陋的客厅和一间不大的卧室。
说客厅,实际上就是自家一个吃饭的地儿。房子破旧得像中老年,发肤眉眼无不带着颓气,好在骨骼还算硬朗。
客厅小得像中老年人虚弱的脾胃,一张破圆木桌几乎把它塞满了,六个高腿胶凳是杂牌军,混合了三个兵种,有一个只有三条腿,赫然宣示着自己的存在。另有三个矮凳在里侧备战,三国鼎立似的各霸一方。
各种白酒瓶子靠墙站成一排,隔三岔五倒下一个,像当年的纳粹兵枪杀站成排的犹太人,随心所欲地指哪射哪,枪一指就是一个豁口。破沙发上的两个大窟窿傻傻地瞪着天花板,黑乎乎得像两只鬼眼。
卧室在里面,仍有淡淡的煤气味儿,法医卞秋豪打开落地扇,对着窗户吹,然后把窗户开到最大。他提了提煤气罐,是空罐的重量。
床是一米五的旧木床,床单是浅粉色,像刚换过,干净得和整个屋子格格不入,好比一头乱发、满脸黑垢的乞丐穿上一件时髦的西装。
床头的墙上贴着一幅大大的欧美明星的三点式艳照,女郎身材骄人,前凸后翘,该大的不小该小的不大,让人怀疑是模子塑出来的。她眼神迷离,红舌舔唇,浑身上下似乎呼拉拉地喷着火,把简陋的房间烧得热血蒸腾。
一个蓝黄相间的空盒子在床头柜上分外惹眼。上面的字体是“扎来普隆分散片”。这是强效安眠药,它仿佛在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