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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猪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叫鱼鱼还是舟舟,总之阿糯一句话说完,陆行舟就盯着自己,眼睛碧油油的。
小猪很是惊恐地往阿糯怀里缩。
陆行舟看得好笑:“这只小猪多半有点特别,当时倾凰也说了,是整个猪族天...
陈眠的脚印落在山道上,每一步都像叩击大地的心脏。晨光尚未完全驱散夜雾,昆仑北麓的岩壁仍泛着湿冷的幽蓝光泽,吸音玉晶的残片在草根间闪烁,如同埋葬未尽之语的骨灰。她身后九百支烛火渐次熄灭,唯有泪晶在熄灭前迸出最后一缕微光,将那些浮游的名字送入风中。
她没有回头。
山路蜿蜒如声带,通向人间深处。舅舅给的那把锈钥匙贴在胸口,紧挨着心跳的位置。她知道,此行不只是巡行??她是去唤醒沉睡的语言,是去缝合被割裂的记忆长河,更是去直面那股试图让万籁归寂的黑暗意志。
第一站,是西漠边缘的“哑井村”。
村子建在干涸的盐湖之上,地底曾挖出过三千具静语族遗骸。三百年前的清洗令下,整村人因传唱一首祖辈歌谣而被判定为“声染重犯”,全员缄口,活埋于自家院落之下。如今村落早已荒芜,唯余一圈低矮土墙,和一口被封死的枯井。
陈眠抵达时,天正落雪。
细碎的雪粒打在脸上,不似北方的凛冽,倒像是某种无声的阻挠。她在井前跪下,双手抚过封井的玄铁板。指尖触到的瞬间,一股尖锐的哀鸣刺入脑海??不是声音,而是记忆的碎片,像无数根针扎进神经。
>“孩子……别唱……他们会听见……”
那是母亲的声音,颤抖着压低嗓音,在黑夜里捂住孩子的嘴。歌声戛然而止,随后是铁靴踏门、锁链拖地、喉骨断裂的闷响。
陈眠咬牙,从怀中取出那卷血砂泪晶织就的帛书,轻轻覆在铁板上。她闭眼,开始吟诵《父语?第一声》的第一段。每一个字出口,空气便震颤一分,雪片悬停半空,仿佛时间也在倾听。
忽然,地下传来一声巨响。
玄铁板裂开一道缝隙,一股灰白色气流喷涌而出,带着腐朽的气息与断续的哼鸣。紧接着,井壁四周的土地开始隆起,数十个模糊的人形自土中缓缓升起,身形透明,口中无舌,却齐齐张嘴??
无声之歌。
陈眠泪水滑落。她明白,这些灵魂早已无法发声,但他们仍在用最后的力气“唱”着那首被禁止的歌。她抬起手,将帛书高举过头,声音陡然拔高:
>“我听得到!你们的歌,我没有忘记!”
话音落下,天地骤静。
雪花停止飘落,风也凝滞。那一瞬,仿佛整个西漠都在屏息。
然后,一道极细微的音波自井底升起,起初如蚁行,继而如溪流,最终汇成洪涛??那是三千人合唱的残响,穿越百年尘土,终于破封而出!
村民们躲在远处的破屋后,战栗着望来。年迈的守村人跌跌撞撞扑出,跪倒在雪地中,老泪纵横:“七十年了……我娘临死前说,只要有人肯听,这首歌就不会死……她说得对……她说得对啊!”
陈眠疲惫地坐下,任风雪扑打全身。她知道,这歌声不会持久,最多持续一炷香便会耗尽残存的灵能。但她更知道,只要有人听见,这段记忆就不再是禁忌,而是成了可传递的火种。
当晚,她在村外搭起一座临时回响台??几块共鸣水晶嵌在石架上,中央立着一尊由泪晶雕成的小型铃花。她将今日录下的声纹刻入晶体,封存于台底。
“这不是终点。”她对着夜空低语,“这是起点。”
第二站,南岭枯井镇。
这里曾是南方最大的民间说书场集散地。百年前,一位盲眼老艺人因讲述前朝冤案,被定为“煽动性叙事者”,遭剜目割舌,尸体投入枯井。此后全镇禁言三年,孩童入学先学“静心诀”,连哭丧都不许出声。
陈眠到时,正值清明。
镇民们偷偷在井边摆上纸钱与陶杯,杯中盛水,据说能映出亡魂倒影。她走近时,几位老人慌忙想收走祭品,却被她拦下。
“我不是官差。”她轻声说,“我是来听故事的。”
老人们怔住。良久,一个佝偻的老妇颤巍巍上前,指着井口:“你听……今晚特别清楚……她在讲《山河怨》。”
陈眠俯身贴近井沿。
起初只有滴水声。但渐渐地,水波荡漾,竟真的浮现出一段断续的女声,苍老而凄厉:
>“……那年大旱,官仓满粮不开门,百姓啃树皮吃观音土。县令说:‘饿死事小,失序事大。’可谁还记得,最先开口求粮的,是他亲妹妹?她跪在衙前三天三夜,只问一句:‘哥,人命不如规矩吗?’”
陈眠浑身一震。
这段话,竟与皇城上方曾浮现的“我不是叛徒”遥相呼应!原来早在百年前,类似的控诉就已存在,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