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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愣在路边。
“你……你是申家小子？“
鹿妖瞪大琥珀色的眼睛，鹿角上的铃铛叮当作响。
申公豹认出来，这是住在隔壁的鹿婆婆，小时候常给他熬药汤喝。
“鹿婆婆，是我。“
申公豹微微一笑。
鹿婆婆激动的药篓都掉了，一把抓住他的手：
“真是你啊！你爹这些年可念叨坏了！“
申公豹心头一紧：
“我爹他……“
鹿婆婆叹了口气，鹿尾巴不安地摆动：
“自你上山修行，你爹就变了个样，头几年还日日盼你回来，后来索性开了个“震雷武馆”教导附近的小妖去的，平日里难得回来一趟。“
震雷武馆？
申公豹记忆翻涌——那是当年离开七山五岭时对着自己的父亲大声炫耀，等他学成归来，他就开一个震雷武馆，专门教导附近的小妖，让他们再也不用担心没有术法科学。
申公豹擦了擦眼角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眼泪，换了个话题道：
“那我小弟呢？“
“那小家伙三年前跟着个游方道士外出修行去了，说是要去找你。“
………
震雷武馆，演武场。
数十名小妖正在操练，有的顶着兔耳，有的拖着狐尾，还有的保留着鳞片。
场中央，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负手而立，头顶一对黑色豹耳，身后尾巴不耐烦地拍打着地面。
“出拳要狠！你们这软绵绵的样子，连只山鸡都打不过！“
声音如雷，震得几个兔妖耳朵都耷拉下来。
武馆门口，申公豹静静站立。
十年未见，父亲的鬓角已现灰白，但那股凶悍的气势丝毫未减。
“哪来的野小子？武馆重地，不得擅闯！“
一名顶着犀角的守卫厉声喝道。
申公豹不答，径直走向场中央。
中年男子似有所感，猛然转身。
四目相对的刹那，整个演武场鸦雀无声。
“爹，我回来了。“
申公豹单膝跪地，行了个标准的妖族大礼。
申父——申正道浑身颤抖，豹尾僵直：
“豹儿？“
下一秒，两道身影紧紧相拥，申正道粗糙的大手拍着儿子后背，声音哽咽：
“好！好！回来就好！“
周围小妖全都看傻了。
那个平日里凶神恶煞的豹教头，此刻竟像个普通老父亲般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