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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仍然拒绝使用它吗？是因为你害怕，自己缺乏那个能力吗？」她问。
我望着她，沉默许久才说：
「的确如此。」
她睁大双眼望着我，而我坦然回视她。片刻後，她移开了视线。我缓缓从床上爬起来，下床把卧室的灯打开了。然後我在床边坐下。
「我确实不认为自己有那个能力，能在主奴关系中运用爱情做为工具，来引导和鞭策奴隶。」我看着她说，而她也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
「当你鞭策一个人，你必须了解手中掌握的鞭子该如何挥动，力道要用多少，可以击打的部位又是哪些，才能确保鞭策既能起到效果，又不会造成永久性的损伤。」我继续说下去。
「对於爱的功能，我自认比较能够掌握的，是用爱去肯定一个人，和减轻他的痛苦。但那样的爱不需要很强烈。因此我给予奴隶的爱，是一种温和慈蔼的爱，是我能控制，并且可以稳定供应给奴隶的东西。我几乎不会使用这样的爱去鞭策奴隶，它本身不会造成太大的痛苦，是减缓痛苦用的。」我微微叹气，心想我就曾经拿这份爱来鞭策她，而後果完全超乎意料。
「我自认无法完全掌控所谓的爱情，也就是恋人之爱，你明白吗？」我看着她的眼睛说。「如果只是要疗伤止痛，大可不必把爱情放进主奴关系之中。如果要放进去，那就是要达成别的效果。例如你说的支撑你，或者使你产生勇气，没错吧？」我望着她的眼睛。
她点头，然後说，「是啊，难道不值得一试吗？我就曾经以你的爱做为支撑，踏出了我以前从不敢想像的一步，甚至靠着它安全到达了目的地。虽然後来我发现，你那时给我的爱并非恋人之爱。」她凝视着我。「也许你的爱所具有的用途，比你想像的多很多。」
「我不否认，你说的也许没错，是有其道理。但让我这麽说好了，我本身对於把爱情放进主奴关系中的价值丶和必要性，有很大的疑虑。我并不清楚，要如何去控制和运用这麽危险丶不稳定的东西。例如说，你想用爱情支撑自己对不对？假设我们把主奴关系中行进的旅程，比喻为攀岩，而你想把爱情当做是一支岩钉，那你就要搞清楚，如何把爱情打造成岩钉，要清楚它的特性和使用方法，清楚它能承受多少重量而不断裂松脱。否则，你很可能掉下去，摔得粉身碎骨，不是吗？」我用质疑的眼神望着她。
她咬着嘴唇。然後她抬头望着我。「你说过，知识和经验是靠累积的，判断力是要磨砺的。难道你完全不想去尝试，试着累积使用爱情做为一种工具的经验和知识吗？如果我们要探索的是新的和未知的领域，那麽可以使用的工具，岂不是越多越好吗？」
我望着她，她再次向我提出挑战和质疑。我想我的眼神应该是带着惊异，甚至些许敬佩。她说得一点也没错，但...这仍然太危险。我应该肯定和认同她的说法吗？
我沉思着。然後我看向她。
「你说的没错。但这是非常危险的。如果我们要进行这样的实验，去探究如何在主奴关系中，运用爱情当做工具，达成各种功效，那你必须了解，你有因此受伤的可能。我也是。我没有把握绝对能安然带你达到目的地。我没有十分把握能够及时救助你。一个不小心，我们有可能一起跌入万丈深渊。」我凝视着她，「对此你有百分之百的觉悟吗？」
她望着我，点了点头，「我有这样的觉悟。」
然後她露出一个奇异的微笑。
「你知道吗，从某种角度来说，我对你的能力所具有的信心，甚至比你自己还要强...我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