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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卫姒的行礼动作,竟然比她更标准(第1/2页)
闻月引说完,暗自挺直脊背,微笑着等待谢靖的夸奖。
她毕竟出身官宦人家,前世还曾去过京城,在东宫待过三日,也算见多识广,对各种规矩礼仪了如指掌,与蜀郡的女子不可同日而语。
她亲自教母亲规矩,谢靖一定会感激她的。
谢靖看着她自告奋勇的模样,愕然呆愣在原地。
不是,姒姒那等显赫出身,自幼在宫闱长大,是大魏皇族最千娇万宠的小公主,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什么后妃命妇没打过交道,什么规矩礼仪没学过,她需要别人教她?!
姒姒的这个大女儿,怎么好像脑子不大好使的样子……
谢靖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冷汗,一时无言以对。
闻星落冷眼看着闻月引。
她不知道母亲的具体计划是什么,但她很清楚,母亲打算利用穆知秋。
她不介意给母亲送个工具人过去。
因此她弯唇笑道:“母亲正在学习梳妆打扮,姐姐可以过去看看她。”
闻月引高高兴兴地走后,谢靖道:“说起来,再过一个月就是花朝节,你母亲的生辰恰和花朝节同日。我打算在王府为她办个热热闹闹的生辰宴,请一些夫人小姐来陪她解闷儿。”
卫姒的改变,谢靖都看在眼里。
他很欢喜。
他的姒姒就应该活泼明艳,恰似当年。
因此,他很乐意帮姒姒结交一些朋友。
闻星落谢过谢靖,追着闻月引也去了主院。
主院正热闹着。
香君最爱帮人打扮,特意命人抬了十几箱不同风格的衣裳首饰进府,在瞧见卫姒那张脸时,又忽然陷入了沉默。
半晌,她对闻星落道:“星落小姐,你也没说你娘长这样啊。”
长成这副国色天香的模样,还打扮什么?
披个麻袋都好看。
“我娘在家中闷了多年,已不知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因此想了解现在流行的发髻和和穿搭。”闻星落解释,“劳烦香君姑娘了。”
香君嫣然一笑,“为美人效劳,是奴家的荣幸。”
她为卫姒讲解这二十年来的衣裳首饰变迁历史,讲了约莫半个时辰才稍作休息。
闻月引瞅见机会,立即上前朝卫姒盈盈福了一礼,“母亲只学穿戴打扮,终究过于小家子气,难登大雅之堂。依女儿看来,还是要学些世家大族的规矩礼仪的。”
卫姒端坐在圈椅上,认真地打量她。
这也是她的女儿。
可是不知为何,她对这个大女儿生不出一点怜爱。
瞧着便觉得厌烦,仿佛又看见闻青松站在了自己面前。
想起自己的计划,她压抑住那份恐惧和厌恨,微笑道:“听你这么说,似乎愿意亲自教我?”
“那是自然。”闻月引矜持地点了点头,“你我乃是母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在外面表现得体,我脸上也有光。”
她一边说,一边做了个福身行礼的动作,“母亲现在可以跟着我,学习如何给人请安。来,你首先像我这样屈膝。”
香君吃着茶,觑着两人。
她忍不住对闻星落道:“你姐姐脑子没毛病吧?”
闻星落高深莫测,“很多人问过我这个问题。”
闻月引沉浸在兴奋之中,丝毫没听见两人的对话。
然而教着教着,她突然发现不对。
卫姒的动作,竟然比她更标准!
标准也就罢了,还有种说不出的好看,那股从骨头缝里散发出的高贵气质,令闻月引情不自禁地想起前世进宫时,看见的那些皇后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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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卫姒的仪态风度,比皇后和贵妃还要矜贵优雅!
仿佛,她天生就是凤台上最雍容华贵的一株牡丹!
闻月引忍不住细细观察卫姒的礼仪。
她的一些行礼姿势和她教的有些出入,更加繁琐也更加古典,令闻月引疑心是不是自己记错了规矩,卫姒这一套礼仪才是正确的。
闺房里搁置着一架穿衣铜镜。
闻月引从镜子里,清晰地看见了她和卫姒之间的差距。
相似的动作,卫姒犹如天鹅落在水面,优雅地收拢双翼。
而她做出来,总透着一股小家子气,仿佛秃鹫蹲在石头上。
闻月引有些羞恼。
她突然站起身,气怒道:“母亲明明学过礼仪规矩,为何也不知会我一声,反而看着我出丑?!闻星落是你的女儿,难道我就不是吗?!镇北王府的爹爹偏心,连你也要偏心,既然偏心,你当初又为何要把我生下来?!”
她发泄般嚷嚷了一通,哭着跑了出去。
卫姒脸上没什么情绪波动。
她对这些孩子的感情并不深。
即便是宁宁,也是相处之后才慢慢生出怜和爱。
因此,面对闻月引的指控和埋怨,她只是茫然地歪了歪头。
是夜。
净房里热气蒸腾。
卫姒闭着眼睛趴在浴桶边缘,由着香君为她按捏肩颈。
香君往掌心涂了厚厚一层珍珠芙蓉膏,空气里渐渐弥漫开馥郁异香。
她笑道:“王妃肌肤胜雪,比我见过的任何女子都要细腻柔嫩,这这盒膏子用在您身上,倒是多此一举。至于穿戴打扮,今日相处下来,我瞧着王妃似乎比我更精通。所以,王妃留我在府里,究竟意欲何为?”
水面上漂浮着落花。
深红浅粉的花瓣,与女子凝白如脂的肌肤交相辉映,烛火下似明珠生晕,异常瑰丽灿烂。
卫姒缓缓睁开眼,从肩上捏住一枚花瓣,幽幽道:“听说香君姑娘是花满楼的花魁,很擅长察言观色,窥探人心。我想请香君姑娘教我,如何取悦一个男人……一个,权倾天下,阅历深厚,生性多疑,心狠手辣的男人。”
香君低眉敛目。
镇北王痴迷镇北王妃,所以王妃想取悦的,绝非镇北王。
她知道深宅大院最忌讳多嘴多舌,于是并不多问,只柔柔道:“王妃今年三十又六,想必您口中的男人,该年近四十了吧?这等男子,生平什么美人没见过,想单凭美色打动他,恐怕只能承欢一时。这种男人,不缺权势,不缺钱财,不缺美人,唯独缺了……”
“时间。”
卫姒低声。
他是天子。
天子拥有世间的一切,却唯独无法拥有时间。
香君将珍珠芙蓉膏涂在卫姒的手臂上,慢慢打圈融开,“‘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中年时权倾天下,总会怜惜年少时一无所有的自己。若是王妃年少时曾与他有过交集,倒是可以稍加利用。让他知道,年少时不可求之物,未必终身都不可求。让他知道,人,是可以再少年的。”
透进窗缝的风,卷起了花瓣的暗香。
初春的夜里,庭院里花还未开。
谢靖刚舞完一套刀法,此时安静地站在回廊里,看天穹上那一抹孤单的月。
闻星落从主院出来,“爹爹为何在这里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