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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林一进县委办就听到了高冲刺耳的声音。
“秦主任？这称呼可得抓紧叫两天喽，他很快就要成为秦副书记了，长乐镇的副书记，领导也算是人尽其才，乡镇啊，广阔天地，大有可为。”
他的声音充满了戏谑。
一个早上的时间，县委书记即将发配秦林到乡镇、他将接替县委办副主任和孔雀城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县委。
秦林平时很会做人，能力也强，县委办的人无不称赞，现在听说秦林要调入乡镇，一个个无不错愕。
高冲兴冲冲的，看到秦林进来，愣了一下，笑道：“秦书记，恭喜恭喜。”
秦林微微一笑，推开自己办公室门，坐在了办公桌后面。
高冲跟着走了进来，四处打量，道：“这屋子采光不错，就是东西堆得，啧啧，有点乱。”
秦林扫了一眼高冲，知道县委办的人都竖起耳朵在听，抬头道：“高秘书，你今天挺闲啊。”
高冲假惺惺道：“还行吧，秦书记，我从你身上学习到了很多东西，真舍不得你走。”
“走？我走到哪里？”秦林假装吃惊道。
高冲眨眨眼，神秘兮兮道：“秦书记，今天就要开干部调动会了，桑总不是说了吗，一年半载就能调回来，回来就是正科，兄弟我很羡慕你啊。”
秦林看着高冲，半认真半开玩笑道：“上一次跟我说这话的人是褚平阳。”
高冲脸猛烈抽搐，他站在秦林办公桌前，下巴抬得老高，声音低沉道：“秦林你就是一颗棋子罢了，桑书记亲自点的我，副主任位置是我的，孔雀城项目是我的！你还是去乡镇吃土去吧。”
高冲的土字咬的又重又狠，带着一股子要把人踩进泥里的狠劲。
当初在长乐镇，高冲面子被按在地方摩擦。
后来，秦林深受桑启年重用，高冲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
今天总算能出这口恶气了。
他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走出了秦林办公室。
来到了外面的大办公室。
“来来来，大家把手头上的活儿停一下。”
高冲拍拍手，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就连路过莫春雨都扭头看向了他。
他挺直腰板，目光扫过一张张表情各异的脸。
“桑书记大早上去了市里，特意跟我谈了孔雀城项目的推进问题。
领导的原话是，高冲啊，孔雀城项目事关重大不容有失，关系着鹿鸣未来五年的发展命脉，交给别人放心不下。”
“书记还特别提指示，要我们拿出魄力，打破常规，加快进度！这个项目原来的刘峰搞砸了，给县委县政府抹了黑。
要我一定洗刷这个耻辱，我也在领导面前立下了军令状，之前的督查组毫无作为，领导很失望，从现在开始我要重新抽调人员……”
秦林冷笑一声，静静看着高冲表演。
他的沉默却被高冲理解成失败者的灰心丧气，心里好不得意。
哒哒哒！
忽然一阵皮鞋踩在地板上的脚步声打断了高冲慷慨激昂的演说。
几个穿着行政夹克，在众人的簇拥下，向县委办走来。
高冲刚才还春风得意的脸，迅速冻结，贴了上去。
一伙人进了书记办公室，留给了众人无数的悬念。
秦林风轻云淡。
莫春雨悄悄进了秦林的办公室。
秦林斜了莫春雨一眼，道：“莫科长，我这里是是非之地，你敢来？”
莫春雨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了秦林的对面：“刚才高冲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怎么知道。”秦林敷衍了一句。
莫春雨仔细盯着秦林的眼睛，道：“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不是被桑书记请去参加家宴了吗。”
“你的消息挺灵通。”
“那怎么还被贬了，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莫春雨好奇心爆棚。
秦林道：“就是随便吃了点东西，能发生什么。”
“不想说拉倒，刚才跟着桑书记进去的人你认识吗？”莫春雨上身前倾，神秘兮兮问道。
秦林调侃道：“桑书记、刘县长，你不会以为我失忆了吧？”
莫春雨纳罕道：“刘县长不是要被调查了吗，怎么还能和桑书记走在一起，还有他们中间的那位你认识吧？”
“市委组织部部长高粱雨，开会的时候见过几次面。”
“高粱雨是高冲的叔叔，这几个人在一起，我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莫春雨一脸沉思。
秦林好笑道：“等会儿就知道了，你在这里想破脑袋怕是也没用啊。”
莫春雨又往秦林这边探了探身体，低声道：“你捡能告诉的告诉我点。”
秦林指了指莫春雨的胸口道：“你都走光了。”
莫春雨毫不在意，道：“又不是没见过，我刚买了一个胸罩，要不你看看？”
说着，还朝秦林抛了一个媚眼。
秦林一阵无语，这女人，绝了……
两个人正说着，高冲施施然走了进来。
目光扫了一眼莫春雨，笑容玩味道：“莫科长，你上班不在自己的岗位，算不算脱岗啊？”
“高主任，你不能给我上纲上线啊，我会害怕的。”
莫春雨拍着自己高耸的胸脯，一副小女子好怕怕的样子。
高冲目光落在莫春雨大胸脯上，心里一荡，他是一个0不假，可同时他也有颗摘花的心。
“开玩笑，我只是一个秘书，哪里能管得了莫科长。”高冲嘿嘿一笑，眼睛恨不得贴在莫春雨的胸口。
“领导不是说要提拔你了吗，以后我们得喊你高主任了吧？”
高冲得意道：“这咱说了可不算，不过主管孔雀城项目倒是不假，领导让我重组督查组，莫科长有没有兴趣？”
“我这点水平能把人事科的工作干好就谢天谢地了，去了还不是要给高主任添乱？”
“莫科长的能力有目共睹，怎么能是添乱呢。”
莫春雨暗暗朝秦林眨眨眼，意思很明显，高冲完全不把你放在眼里。
秦林神色不动，视而不见。
恰好此时，办公室门被孔大志推开。
孔大志看着秦林，笑呵呵道：“秦主任，跟我走吧，领导们都等着了，桑书记点将了，这次项目的负责人还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