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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若有似无的冷笑,伸手关掉了投影。
听着舒缓的音乐,进入了梦乡。
夜色如墨,寒风刺骨。
林霜在温暖的空间里睡得正酣,苦逼的梁诚却隐匿在一户人家的墙头,像一只蛰伏的猎豹,静静等待着猎物的出现。
身旁的梁文早已困得眼皮打架,脑袋一点一点的,仿佛随时会栽倒下去。
尽管裹着厚厚的棉衣,可腊月里的夜风仍如刀子般钻进衣缝,冻得他浑身发抖。
“要不,咱们回去吧!这么冷的天儿,人一定不会回来了。”
梁文压低声音对梁诚说道,嗓音里带着几分哀求。
他的眼中满是愁苦,心里更是憋着一股怨气,恨不得立刻跳下墙头,冲回温暖的被窝里。
然而,梁诚却神色如常,丝毫不受寒意侵扰。
他不仅穿了加绒的保暖衣裤,大衣内侧还贴了好几片暖宝宝,整个人暖烘烘的,甚至觉得迎面吹来的冷风格外清爽。
见梁文蠢蠢欲动想溜,梁诚一把按住他的肩膀。
“来都来了,再等等。”
梁文的牙齿开始不受控制地“咯咯”打颤,可当他瞥见身边的梁诚,那副镇定自若的模样时,心中那股不服输的劲儿又窜了上来,咬了咬牙,继续坚持了下去。
自己弟弟能做到的事情,他一样可以做到,他不比任何人差!
梁诚察觉到他的倔强,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他没点破,也没劝退,只是任由梁文咬牙硬撑。
天光微亮,冬日的晨雾弥漫在街巷间,凝成一层薄霜。
嫌疑人始终没有现身,梁诚身上的暖宝宝早已凉透,寒意渐渐袭遍全身,他缓缓起身,活动了下冻僵的关节,随后伸手推了推蜷缩在背风处酣睡的梁文。
“醒醒,天亮了,换班的人快到了。”
梁文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刚一起身,清晨刺骨的寒气便激得他浑身一颤,紧接着鼻子一痒,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阿嚏——!”
梁诚反应极快,侧身一让,堪堪避开飞溅的唾沫星子,眉头微皱,眼底闪过一丝嫌弃。
两人从拐角处走去,忽然远处传来。
两人刚走出拐角,远处忽然传来车轮碾过冻土的声响,“咯吱咯吱”的动静在寂静的清晨格外清晰。
梁诚瞳孔一缩,猛地拽住梁文的手臂,将他一把扯回阴影处。
只见一辆漆皮剥落的三轮车,‘嘎吱作响地拐进巷口。
骑车人戴着褪色的雷锋帽,厚重的围巾将面部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在晨光中闪烁着警惕的光。
“就是他!”
梁文咬牙切齿地低吼,冻得青白的手指死死扣住墙砖,指节因用力而泛出惨白,死死盯着伪装的男人,眼底满是愤怒。
三轮车‘吱呀一声停在小院后门,蒙着面的男人利落地蹲下-身,从地砖缝隙中摸出钥匙,动作娴熟得仿佛重复过千百次。
随着门锁‘咔嗒轻响,院门打开,男人推着三轮车闪入院内,很快从屋里搬出几个棕褐色木箱。
箱子虽不大,但看他搬运时手臂暴起的青筋,显然分量不轻。
梁诚眯起眼睛,余光扫过身旁因愤怒而浑身发抖的梁文,突然觉得这个累赘格外碍事。
”你去巷子口守着,注意安全。“
梁诚的语气不容置疑,梁文张了张嘴,最终咬牙转身。
梁文心里虽然不乐意,他但清楚自己那点三脚猫功夫,留在这里只会扯后腿。
待梁文的脚步声远去,梁诚如猫般轻巧地翻下墙头,落地时发出细微的响动,并没有引起屋里男人的注意。
他猫着腰向三轮车摸过去,靴底在结冰的墙根打滑,他敏捷地稳住身形,屋檐下的阴影完美遮掩了行踪。
当梁诚用匕首撬开木箱子的瞬间,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倒抽一口冷气,随即愤怒如爆发的火山,喷涌而出。
大团结,居然都是大团结。
他没有想到一个小县城农机厂的厂长,居然贪污了这么多钱!
箱子里整整齐齐码放的全是簇新的‘大团结钞票,晨光下,青灰色的纸币泛着冰冷的光泽,此刻异常的刺眼。
“混账……”
梁诚的额角青筋暴起,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这些崭新的,还带着油墨味的钞票,沾染着多少人的血与泪。
梁诚的指尖微微发颤,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怒火,匕首寒光一闪,利落地划开其余几个木箱。
毫无例外,成捆的现金在晨光下泛着刺目的青光,金银首饰散落其间,最底下赫然压着几本皮质账册。
他随手翻开一页,密密麻麻的记录让他的眼神骤然转冷。
没有片刻犹豫,梁诚心念一动,直接将赃物尽数收入空间,为了不引起男人的怀疑。
梁诚用墙角的沙石,把箱子重新填满,随后封好箱子。
就在男人沉重的脚步声逼近院门时,他的身影倏然消失在原地。
空间里,梁诚盯着堆积如小山的赃物,脸色阴沉如水。
他目光死死锁定在那几本账册上,随手抄起最上面那本,泛黄的纸页上密密麻麻记录着时间、地点和人名,每一笔都标注着精确到分的金额。
翻到最新一页时,一个熟悉的名字突然映入眼帘。
县割委会的王副主任,正是前几日带人来村子里,企图带走白老的那个领头人。
看着他名字后面赫然跟着的五位数金额,冷笑一声。
“果然不止一个人……”
空间外,响起远去的脚步声,梁诚闪身出了空间,迅速隐在暗处。
不多时就见蒙面人搬着一个大些的箱子走了出来,刚一放上去,三轮车就向后翻去。
蒙面人急忙压住自行车,一回头,便瞧见车斗里的箱子掉在了地上。
他还来不及心疼,就看到裂开的箱子里居然全是沙石。
他猛地扯下围巾,露出的脸惨白惨白的。
“怎……怎么会这样?”
男人瘫坐在地的喃喃自语顺着寒风飘来。
梁诚眯起眼睛,心底闪过狐疑。
按理说,赃物被调包,第一反应应该是愤怒或者惊慌么?此时男人那如丧考妣的样子,透着不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