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他们签的是死亡令,不是排查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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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某种“清除指令”后,在脑内形成的“心理回响创伤”。
    那个敲击声,或许就是他们杀害第一个人时听到的声音,从此便烙印在了他们的潜意识里,成为一个永远无法摆脱的梦魇。
    每一次扣下扳机,每一次执行灭口,都不是在完成任务,而是在自己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重温那最初的、最深的恐惧与创伤。
    她在递交给宋昭的加密报告中,没有使用任何专业术语,只写下了一段最直白的结论:“他们不是在执行命令,是在重复创伤。每一次杀人,都是对自己精神的再伤害。”报告的标题,她只用了四个字:“他们在听。”
    中午十二点十三分,省纪委设在市郊的临时指挥站内,气氛压抑得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林疏月将苏晚的《笔压指纹》、唐雨柔的《他们在听》,以及一份她连夜整理的关联证据,三份核心报告摆在了会议桌上,申请召开针对“锈链”案的紧急听证会。
    回应她的是一片沉默,以及一位高层领导不容置喙的阻挠:“林疏月同志,陈砚亭同志病重入院,情况复杂。这个节骨眼上,再翻三十年前的旧事,不合时宜,也无益于稳定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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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疏月没有争辩。
    她只是平静地从随身设备中调出一段音频,按下了播放键。
    会议室里,首先响起的是一段由七种不同频率的警笛声合成的音乐,悲怆而肃穆,那是网络上一个叫“小涟”的黑客为了纪念七名牺牲警员而作的致敬曲。
    68秒的音乐过后,是一段长久的、令人窒息的寂静。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音频已经结束时,一阵刺耳的电流声后,一个模糊而遥远的声音钻了出来。
    那是1987年7月19日,涵洞事故当晚,市水务局值班室录音设备记录下的一段残片:“……A岗未响应,A岗未响应……B岗吴志明申请单独执行紧急开阀程序……”短暂的停顿后,是一个冰冷的、机械合成的系统警告音:“警告:双人授权模式。缺一即焚。警告:缺一即焚。”
    录音到此中断。
    林疏月关掉音频,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声音不大,却字字千钧:“三十年前的官方结论是,吴志明违规操作,导致闸门失控,引发悲剧。但系统日志清清楚楚地告诉我们,‘缺一即焚’。这不是意外事故,是蓄意谋杀。而所谓的‘应急小组’,从一开始,就是被设计好的焚化炉,用来处理掉所有可能泄密的知情人。”
    会议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终于,有人打破沉默,用沙哑的声音轻声问道:“签发那道紧急排查令的原始文件……你能证明它被篡改过?”
    林疏月点了点头,目光坚定:“能。但需要一个人的指证——一个亲眼见过原件的人。”
    下午三点二十七分,城西精神病院的废弃病区内,阳光透过布满污垢的窗户,投下斑驳的光影。
    宋昭带着沈砚,找到了被临时安置在这里的老张。
    老人蜷缩在墙角一张破旧的床垫上,怀里死死抱着一个空了的枕头,手中紧紧攥着一张揉皱的烟盒纸,仿佛那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看到宋昭,他的眼神浑浊而惊恐。
    宋昭没有靠近,只是将一份文件复印件远远地递了过去,那是他父亲宋长明牺牲前接到的那份“紧急排查令”。
    他指着文件末尾的签批栏,那里只有一个签名。
    “张叔,”宋昭的声音放得很低,很柔,“我父亲说过,这份命令,原本有两个人的名字。一个,是他的直接上级。另一个……是你父亲。”
    一直处于混沌状态的老张,身体猛地一颤。
    他的目光缓缓聚焦,从那份文件,移到了宋昭的脸上。
    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碎裂了,又有什么东西在重新凝聚。
    他突然抬起头,眼神在瞬间变得清明如刀,仿佛积攒了三十年的迷雾被一道闪电劈开。
    “陈砚亭……”老张的嘴唇哆嗦着,吐出了一个名字,“他也来了……那天,他也来了涵洞。雨太大了,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记得他对我父亲说,‘上面已经定了’,然后就走了……他走了……”
    宋昭缓缓闭上了眼睛。
    就在他指尖轻触到那份冰冷的文件边缘时,一种熟悉的、撕裂般的眩晕感涌入脑海。
    “真相之眼”被动地闪现出一帧残缺的画面:暴雨如注的涵洞闸门前,两个穿着老式雨衣的身影模糊地站立着。
    其中一人手中拿着一份文件,正是他手里的这份命令。
    而另一人,背对着想象中的镜头,在他转身的瞬间,黑色的雨衣袖口下,露出半枚造型独特的银色袖扣。
    画面戛然而止。
    宋昭睁开眼,眼中最后一丝温情也已褪去,只剩下刺骨的寒意。
    他低声对身旁的沈砚说,也像是在对自己说:“不是命令失误,是合谋。”
    傍晚七点十一分,在纪检云端的第七个加密跳转节点上,苏晚的监控系统发出了尖锐的警报。
    魏承渊的终端,在沉寂了数小时后,发起了最后一次疯狂的尝试——连接主控室,试图远程启动安放在城市各处的“铁盒”引爆程序。
    他的IP地址经过了三级复杂的伪装,最终指向了市档案馆的备用电源中枢,一个看似绝对安全、与网络物理隔绝的地方。
    “想玩金蝉脱壳?”苏晚冷笑一声,双手在控制台上一阵疾风骤雨般的操作。
    她没有尝试去追踪,而是直接下令切断了档案馆备用电源的物理线路。
    同时,一个她早已准备好的数据诱饵包,被反向注入了魏承渊正在使用的那条线路。
    诱饵包完美地模拟出“铁盒原始权限文件正在上传”的虚假信号,进度条缓慢而真实地跳动着。
    这是一个致命的陷阱。
    对方以为自己即将成功,必然会放松警惕,将全部算力用于接收这个虚假文件。
    三分钟后,苏晚的追踪代码精准地锁定了那个发出指令的真实控制终端——不是任何一个高科技的秘密据点,而是一台藏匿于陈砚亭住宅地下室里的、型号老旧的笔记本电脑。
    “收网。”林疏月接到坐标,只说了两个字,随即带领突击小组驱车出发。
    技术室里,宋昭却选择独自留下。
    他从一个隐秘的储物柜中,取出了那七枚被修复好的警徽模型。
    他走到当初发现它们的墙角,撬开地板的夹层,将七枚警徽重新、郑重地埋了进去,仿佛在完成一个迟到了三十年的安葬仪式。
    他低声念道,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这一次,点名不会中断。”
    而此刻,城西的另一端,陈砚亭的豪华书房内。
    这位曾经权倾一方的老人正静静地坐在轮椅上,面色苍白,眼神却异常明亮。
    他死死地盯着面前那台老旧笔记本电脑的屏幕,屏幕上,一个伪造的进度条正跳动着,显示着“上传进度98%”。
    胜利似乎就在眼前。
    他缓缓地举起手,拿起桌上一只小小的药瓶,拧开了瓶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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