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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看咱们谁先撂倒谁
施逸轩红着眼眶凶回去一句：
“闭嘴！“
他飞快拨通施念电话，手指在屏幕上留下血痕，“妈！你快来！“
他能感觉到秦凛的生机濒临溃散，急到慌不择言。
当施念匆匆赶来时，秦凛已经意识模糊，什么也听不见、看不到。
却能感觉自己被抬进冷冻舱，刺骨的寒意渗入骨髓，却奇异地缓解了灼烧般的疼痛。
朦胧中，他听见施念冰冷的声音：
“是银翼的劣质强化剂。“
有人握住了他的手。
那只手温暖干燥，带着熟悉的薄茧。
秦凛努力聚焦视线，看见施逸轩通红的眼眶。
“为什么......“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我明明骗了你……还想杀了你。“
施逸轩一拳砸在墙上，指关节瞬间渗出血丝：
“因为你是“捡破烂社“的副社长！是跟我一起捡过三百二十八块废金属的兄弟！“
冷冻舱的玻璃罩映出秦凛怔住的脸。
三百二十八块，他居然记得这么清楚。
原来……这就是兄弟么。
记忆的碎片突然纷至沓来——
某个暴雨天，他们为了淘一块航空铝板被淋成落汤鸡。
某个夜里，两人挤在实验室分享一碗泡面。
某个阳光毒辣的午后，施逸轩把唯一的外套罩在两人头顶，笑着说
“我是青龙帮老大，自然要罩着你这个小弟！哈哈哈。’
秦凛感觉好受些了，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黑与白......本就是两条路。“
他偏过头，金属化的脖颈发出细微的咔咔声，“别再做这种蠢事。“
施念突然掀开秦凛的衣领，露出锁骨下溃烂的银线：
“银翼给你注射的是未完成的纳米武器。“
她的指尖泛着微弱的蓝光，“再不脱离，你会变成没有意识的杀戮机器。“
仪器运转的嗡鸣声中，秦凛听见自己越来越慢的心跳。
施逸轩猛地抓住他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骼：
“跟我合作！老林！！“
秦凛看着交握的手。
他的指尖已经变成冰冷的金属，而施逸轩的手掌依然温暖如初。
这双手曾经为他包扎伤口，曾经搭着他的肩膀大笑，曾经在暴雨中紧紧抓住他......
秦凛忽然轻笑，
“救我的话，也许下次见面……我还是想杀了你。“
“那就试试。“
施逸轩咧嘴一笑，眼泪却砸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看咱们谁先撂倒谁！“
窗外，最后一缕夕阳消失在地平线。
黑暗降临的瞬间，秦凛闭上眼睛，任由冷冻舱的低温将自己吞没。
在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刻，他轻轻回握了那只温暖的手。
很轻，但确实握住了。
就像那年暴雨中，少年背着他走过那条街道时一样。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
“那就……试试吧。”
施逸轩和青龙帮其他兄弟轮流守了秦凛两天两夜，施念说他应该能在这两天苏醒时，施逸轩松下神经，躺在冷冻舱前方的地铺上，竟意外睡沉了。
等再醒过来，冷冻舱门大开，里头的人却不见了。
气得施逸轩破口大骂：
“这个混蛋！就是走也该和我打声招呼，跑什么啊！”
当天上午，A大行政楼顶层，校长办公室内气氛凝重。
秦邵西装革履地坐在真皮沙发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脸上带着胜券在握的微笑。
他面前摊开着一份文件——《关于施逸轩学术诚信问题的举报材料》。
“校长，我作为施逸轩的亲生父亲，有必要向学校反映他的品行问题。“
秦邵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他在高考中可能存在舞弊行为，而且据我所知，他与多位教授关系“特殊“，这才获得了特级实验室的使用权。“
校长周明远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
他清楚秦邵背后的银翼组织有多危险，但更清楚施念和施逸轩的价值——这对姐弟是A大近十年来最耀眼的天才。
“秦先生，“校长缓缓开口，“您提供的这些“证据“，似乎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传言？“
秦邵笑容不变，从公文包中又取出一叠照片——施逸轩深夜进入赵崇山教授住宅的照片，施念与姜岳岚在实验室独处的照片，甚至还有施逸轩高中时期打架斗殴的监控截图。
“这些够了吗？“他轻声问，眼神却像毒蛇般阴冷。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纳米生物学院院长王雯大步走进来，
“不够！“
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愤怒的节奏。
她一把抓起那些照片摔在茶几上，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秦邵！二十年前你用卑鄙手段逼走施老师，现在又来祸害她的儿子？“
秦邵的表情瞬间阴沉。
他认出了王雯——当年那个总跟在施老师身后，差点抢走他研究生名额的女生。
“王院长，“他慢条斯理地站起身，“请注意你的言辞。我只是作为一个父亲，关心儿子的教育问题。“
“放屁！“王雯气得爆了粗口，“施逸轩前十八年你在哪？现在跳出来装慈父？别以为我不知道他被你逼得隆冬腊月睡桥洞的事！要点脸吧你！“
会议室里火药味当即浓郁起来。
就在秦邵冷下面色时，赵崇山教授“砰“地拍案而起。
这位冶炼领域的泰斗虽然头发花白，但身材魁梧得像座铁塔。
他直接走到秦邵面前，竟比秦邵还高出一头，正居高临下地俯视对方：
“秦总，我赵崇山以中科院院士的名义担保，施逸轩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学生！“他指着那些照片，“至于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老教授突然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沓文件摔在桌上：
“需要我向大家展示一下秦氏集团这些年是怎么窃取高校科研成果的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前妻她们背地里针对逸轩那孩子都做了什么龌龊事！“
几位原本沉默的教授纷纷站起来声援：
“施念同学的纳米生物论文被国际期刊评为年度突破，这是实打实的成绩！“
“还有逸轩那孩子的冶炼改良方案已经应用到军工领域，这是能造假的东西吗？“
赵崇山语气坚定，不让分毫：
“秦总，学术圈不是商界，靠泼脏水那一套行不通！“
秦邵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没想到这些老学究会如此团结，更没想到施念两人在学术界的声望已经高到这种程度。
他猛地站起身，理了理西装领口：“看来A大是铁了心要包庇这对……姐弟了？“
王雯直接挡在他面前：“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