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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必有人接应。
他转身要走,苏晚晴突然扑过来拽住他衣袖:你让我走......可这是我爹娘用半条命攒下的客栈。她指尖掐进他布料里,我娘咽气前攥着我手说,守好归客栈,守好我们的家......
叶知秋喉咙发紧。
他见过苏晚晴的爹娘——两个总在灶间熬红豆粥的凡人,去年冬天瘟疫,夫妻俩把最后半袋米熬成粥分给街坊,自己却没能熬过寒夜。
我不走。苏晚晴抹了把脸,从围裙里摸出把铜锁,大不了我把地窖锁死,再养两条护院狗。
叶知秋盯着她发红的眼尾,到底没再劝。
他摸出怀里的七步迷烟囊,塞进她手心:半夜别单独出门,闻到怪味就撒这个。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叶知秋回到杂役房。
他刚推开柴房门,王大嘴就从草堆里窜出来,脸上沾着草屑:知秋!
可算等到你了!
你怎么在这?叶知秋反手关门,李铁柱没查岗?
查个屁!王大嘴压低声音,昨儿后半夜我起夜,看见李管事偷偷摸摸往后山跑。
怀里揣着个黄布包,我离着十步都闻见朱砂味——肯定是密信!
叶知秋眉峰一挑。
李铁柱是杂役房管事,平时最爱克扣杂役月钱,上个月还把叶知秋扫藏经阁的活计转给了自己侄子。
你确定是密信?
我偷摸跟了段路!王大嘴拍着胸脯,他在老槐树下见了个人——穿玄色道袍,腰间挂着玄剑门外门长老的玉牌!
叶知秋的指节捏得发白。
玄剑门外门长老共三位,最年轻的周文远,上个月刚被他揭发贪墨丹药——但王大嘴说的玄色道袍,倒像另一位总爱板着脸的张守正。
还有更邪乎的!王大嘴咽了口唾沫,我听见李铁柱说,苏姑娘那的货,最迟明儿到......
叶知秋心里咯噔一声。
他正想再问,窗外传来李铁柱的破锣嗓子:叶知秋!
杂役房都要翻了天,你死哪去了?
王大嘴缩了缩脖子,从后窗翻了出去。
叶知秋应了声,转身要走,却被什么硌了下腰。
他摸出苏晚晴塞的玉佩——羊脂玉,刻着朵半开的海棠,触手温温的,竟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灵力。
你拿好。苏晚晴清晨塞玉佩时,耳尖还红着,我娘说这玉能挡灾......
叶知秋捏着玉佩走出杂役房。
晨风吹得他眼眶发酸,他回头望了眼归客栈的方向——苏晚晴正踮脚挂新写的客似云来幌子,发间木簪在阳光下闪着微光。
有人想借她的手,毁掉玄剑门。
他低声呢喃,指腹摩挲着玉佩上的海棠纹。
远处传来李铁柱的吆喝:叶知秋!
还磨蹭什么?
去前院把那车劈柴搬了!
叶知秋应了声,却没动。
他望着杂役房门口晃动的李铁柱身影,想起王大嘴说的外门长老苏姑娘的货——
玄剑门的水,比他想的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