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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今暂还有一百八十年寿命，一千二百年精神修为。”
张福生默默整理着契书中的事物，悄然走出八景宫，先是观察了一番依旧在不断祷告的诸魂，
又看了眼五庄观中，尚且合着的道经，这才来到奈何桥边...
陈语雀站在原地，脸色铁青，拳头紧握，指节发白。他目光如刀，死死盯着陈秋生，仿佛要将此人活生生剜出三魂七魄。可他动不了??七位宗师环伺四周，气机交织成网，将他牢牢锁死在原地，连一丝真气都无法运转。
“你……”他声音低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血沫，“你早就计划好了？”
陈秋生负手而立，衣袍猎猎，神情淡漠如雪峰之巅的寒月。他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抬手，对着空中一引。
“搜。”
一声令下，执法队如潮水般涌入大屋。金属战靴踏地之声震得梁柱嗡鸣，红外扫描仪扫过每一寸角落，符纹封印阵迅速布下，禁锢一切可能逃逸的因果痕迹。几名身穿黑金纹甲的高阶执事直奔香炉，将那袅袅青烟尽数封入琉璃瓶中，又取出七枚铜铃，悬于四角，镇压残余道韵。
袁飞道仍端坐不动，双目微闭，似已入定。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位老人并未真正沉寂。他的呼吸与天地同频，每一次吐纳都引动空气微微扭曲，仿佛整座屋子都在他体内流转。七位宗师虽强，却无人敢轻举妄动，甚至连靠近三尺之内都不敢。
舒筠学站在角落，浑身僵硬。他看着自己的师父被戴上禁灵镣铐，看着金秋月昏倒在担架上被人抬走，看着林东西默默退到墙边，眼神空洞。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得像一场梦魇。可空气中残留的血腥味、屋顶破洞透进来的冷风、还有那尚未散尽的金色泉水气息，都在提醒他??这不是梦。
“师祖……”他终于忍不住，低声唤道。
袁飞道缓缓睁开眼，眸光如古井深潭，映不出任何人影。
“你有话问？”
舒筠学咬了咬牙：“您……早就知道他们会动手？知道陈秋生会带人来？”
老人不答，只轻轻叹了口气，目光落在陈秋生身上。
“老五啊，你这一招，倒是比我当年还狠。”
陈秋生微微一笑，拱手道：“弟子不敢比您，只是时势不同，手段自然也得变。”
“不错。”袁飞道点头，“我当年养蛊，是让你们自相残杀，胜者登神路。可如今这世道……光靠内斗，已经不够了。”
他缓缓起身，身形不高，却仿佛撑起了整片天空。屋外浮空车的探照灯打在他脸上，竟无法照亮其轮廓，反被某种无形之力吞噬。
“灵山衰败已久，佛脉断绝，道统蒙尘。若再按旧法行事，怕是连最后一点火种都要熄灭。”
“所以您默许了背叛？”舒筠学声音颤抖。
“不是默许。”袁飞道摇头，“是引导。从我让金秋月研究杀师那天起，这场局就已经布下。她想杀陈道岭，陈秋生想吞所有徒弟，洪天宝暗中联络外门势力……每个人都在算计，每个人也都被算计。”
他顿了顿，看向陈秋生：“你是最晚入局的，却是最早看懂的人。”
陈秋生神色不变：“弟子只是明白了一件事??要想复兴灵山，就不能再做井底之蛙。我们必须跳出‘争试’这个圈套，把整个天下当成棋盘。”
“好！”袁飞道忽然大笑，笑声如雷贯耳，震得七艘空天舰剧烈摇晃，“不愧是我袁某人的徒弟！你知道吗？自从你十年前失踪，我以为你死了，没想到……你竟去了海外，在‘天枢院’偷学了整整八年的因果演算术！”
此言一出，满室皆惊。
舒筠学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陈秋生。天枢院??那是全球最神秘的情报机构，专研命运推演、时空裂隙与高维意识投射，连宗师都难入其门。而陈秋生，竟然潜伏八年？
“难怪你能提前预判金秋月出手的时间，还能调动分局七支行动队……”林东西喃喃道，“你根本不是临时起意，你是等这一天等了十年！”
陈秋生依旧平静：“我不止等了十年。我在等一个契机??一个能让灵山重新站上舞台中央的契机。”
“而现在，时机到了。”袁飞道接过话头，声音低沉而有力，“因为‘神路’即将开启。”
屋内众人呼吸一滞。
神路??传说中通往超脱之境的通道，每隔百年才会在昆仑虚显现一次。唯有集齐七大灵山秘传、斩尽因果孽障者，方可踏入其中。一旦成功，便可跃升为“近神”，脱离凡躯桎梏，掌握部分法则权柄。
“可……师祖不是说，只有最后一个活着的人才能走神路吗？”舒筠学忍不住问。
“那是旧规。”袁飞道冷笑，“规矩是谁定的？是我！既然我能定，就能改。今日之后，灵山不再以杀证道，而以智取天下。”
他转身，目光如炬：“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