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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但他们已经来到这一步了。“睡吧。然后感觉好些，”他用俄语在丹的耳边低声道，然后坐回到椅子上，决定待在那里，直到他们逼他离开。绝不会在那之前。
脚步声出现在瓦迪姆身后，有人走进来。“先生，我们需要更换床单，而且对病人来说长时间的休息是对他最好的事情。”
那声音是男性的，是医生中的一个，身旁还有一个护士。他们随那个陌生的俄国人独自待着，但是他们身上还是对他带着淡淡的警惕心。很友善，但是也带着保留。他们很明显接到了指示，但是从谁，从什么人那里，从他们礼貌友善的脸上根本看不出来。
瓦迪姆想要说他会安静的待着，不会弄醒丹，如果他能够留下的话，他会像机器中的一员，只是在这里确保丹安全的躺在床上。
“我们建议你好好休息一下，你看上去很需要睡眠。你可以几小时之后再来看病人。我们需要进行一些观察和医疗测试，而那些也许会让你感到不适。病人会被注射镇定剂所以他不会有感觉，但是你则不同。”医生的话很和蔼但是却没有反驳的余地。
那到底会有多么让人不安？在他的想象力已经对他做过的事情之后？这不算什么，他们会继续让那具身体活下去，而生存和维护是没有任何让人不安的地方的。瓦迪姆站起来，膝盖虚弱，僵硬，困倦。他的后背酸痛，他的眼睛也疼，最痛的还是他胸口深处砰砰跳动的那个地方。
“你可以待在那个为你准备的房间里。你会看到晚餐在里面等你。”
瓦迪姆站到一旁，给他们让开地方工作。“如果任何事情改变了…任何事情。不管是什么，我需要在这里。”他试图让那听起来像个命令，但是他知道他没有权力。更像是在哀求。
回到‘他的’房间，有人已经拿走了他脏兮兮臭烘烘的衣物，也许把它们扔进了洗衣机。一个碗里盛满了米饭，辣酱，还有几块看起来像是羊肉的东西和馕饼。瓦迪姆扯开一张饼，沾了点辣酱，塞进嘴里。他不适应那种辣味，但是旁边一些白色薄荷味酸奶一样的东西让他的舌头冷下来。吃了一半之后，他的身体告诉他他已经不饿了，他把剩下的饼放回碗里，把碗端到床边，放在床头柜上—他像一个服军役的新兵一样，预期着食物被偷走。他把上衣从头上脱下来，躺在床上，决定一会儿再把东西吃完。现在他需要的是睡眠。
***
瓦迪姆醒来后又些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但是那感觉并不坏。他没有紧张，没有着急，休息的很好而且身体放松。他们让他睡了很久，那大概意味着没有任何事情有变化，没有他在场的需要，好像他只是一个访客一样。慢慢的他的意识回到身体，躺在床上，他试着计算在他必须返回之前他还有多少时间。反正风险已经高的不能再高了，他不如好好的利用他的时间。
他再次洗簌，穿上衣服，吃完了那碗冷掉的食物—在此之间没有进入他的房间—然后用冷掉的茶水顺下剩下的馕饼。
他朝着丹的病房走去，希望他们能让他多待一会儿。
“先生？”一个护士在他进入丹房间之前听下他。“既然你看上去是病人的朋友而且还是唯一的访客，我们相信你会愿意给病人喂自他受伤以来第一口固体食物？”‘病人’。永远都是‘病人’。没有名字，只是一个数字，然而他们却像对待自己的兄弟一样细心照料着丹。
瓦迪姆瞥向房门。唯一的访客。没有家人，没有战友，没有任何人。“Aye。”固体食物。丹在好转。他简直等不及想要回到房间里。
丹最后醒来了，头晕眼花的小声用鼻子哼哼。在喂食管被抽出来之后他又开始疼了，从鼻腔到嗓子都酸痛搔痒。
“她们说你还不能吃牛排，但是你能吃东西了。”瓦迪姆走向床边，面带笑容。不在会在他自己的恐惧中独自死去。那些黑暗，诱惑，与想要放弃、就那样随自己陷入深渊之中的欲望战斗。从此不会再有。
瓦迪姆坐下来握住丹的手。“你看上去好多了。很难想象，但是你是的。”他将那只手牢牢握在手中。“他们对我就像他们是旅店一样。我自己有房间，食物，看起来是个度假的好地方。”
丹眨眨眼，又些困惑，但是最起码有一样东西一直在那里。那是握着他的手。真的，多么可悲啊，他脑子里唯一能想到的东西就是他有多么渴望着那只手背后的力量。他感觉弱小，他这辈子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为什么？”他声音沙哑的问道。为什么瓦迪姆会来？为什么像对客人一样对他？为什么他还活着，为什么除了那只牵着他的手以外他无法理解任何事情？
护士安静的走进来，留下一碗装着看起来可以吃的糊糊。‘固体食物’。这个词用的范围太过宽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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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他们雇我做了一个非常不可能的护士。也许他们终于发现那些黑黑的家伙不是你喜欢的类型。”瓦迪姆伸手拿起那碗糊糊，闻了闻，看上去是某种蔬菜。他在拿起勺子舀起一些食物的时候集中注意想了想。“好吧，我决定走进英国大使馆是个聪明的好主意。”他抬起勺子放到丹的唇边。“现在，做个好孩子张嘴。”
丹睁大眼睛，紧紧盯着瓦迪姆，而不是勺子。“你做了…什么？”他翻了个错，在他能够找到去说点别的东西的时候之前他张开了嘴，那只勺子伸到他的唇间。他皱起脸，但是还是把食物送进嘴里，花了好大力气咽了下去。没那么糟。那东西吃起来…是食物的味道，不是塑料或者无菌溶液，也不是可怕的死亡的味道。
谢天谢地，他不需要咀嚼，而那糊糊滑进胃里的感觉几乎像是天赐的。感觉像是生命一样。又是靠近‘活着’的一步。他咽下去，再次做了个鬼脸。“你…这个疯子。”
“是的。敢于超越常规，敢于尝试的人会赢…”瓦迪姆摇摇头。关于军队的话已经够多了。他把勺子抽回来又舀了一勺。“我告诉他们你让我活着，我想要感谢你。我需要知道。”又是一勺送到丹的唇间，又是一点点的食物。
丹皱起眉，但是咽了下去。已经放弃去反抗不停送进他口中的食物。
“那个女大使给我了些麻烦，但是她告诉了我在哪里能找到你。”然后又是一勺。
“玛姬？”丹设法在食物再次进入嘴里之前吐出一句，他除了吞咽之外没有其他选择。
“发型看上去和撒切尔那个女人一样的吗？要是的话，那就是你的老板。”
交易很明确。只要丹继续吞咽，瓦迪姆就会继续说下去。“我没真的告诉他们我是谁，我觉得那样可能更聪明些。他们大概会猜测，但是我不关心。”他看向丹。又是一勺，又是一次近乎英勇、费力的吞咽动作。“我假装了毒瘾，吓坏了我的指挥官，跑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