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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家伙也太疯了。
    梁清舟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但并不在意。只是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示意闭嘴。
    到底是知根知底的好友,狄闻最后叹了口气,摇摇头。
    吃完晚餐后二人就在餐厅门口道别,梁清舟说自己要早点回去陪苏听南,狄闻又翻白眼,挥挥手道别。
    他站在原地看着梁清舟的背影,昏黄的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黑色大衣被寒风掀起一角,又缓缓落下去。
    梁清舟走进寂寥的冬夜里,就像走进永远回不了头的深渊。
    但梁清舟望着眼前的灯火通明,开始幻想起月亮湾里的温暖。窗棂外就可以看见房间里暖黄色的光芒,苏听南在暖气下裹着温暖蓬松的被子等他回来。
    分明就是幸福的场景。
    梁清舟加快回去的步伐,拐进月亮湾,正在口袋里翻找着钥匙,不料电话铃声却先一步响起。
    他原本想忽视,但却在看见备注是“宝宝”后,猛地停下动作。
    不祥的预感在心里蔓延,梁清舟接通电话,听见对方吸了下鼻子。
    “清舟,我今晚不回去了,有点事情。”苏听南似乎很冷,鼻音很重,尾音还发颤。
    梁清舟一下察觉出哪里不对,皱了皱眉头,问道:“怎么了?”
    “我明天就回来,你不用担心,拜拜。”苏听南说完后就挂断电话,不给梁清舟反应的时间。
    梁清舟始料未及,食指猛然抽动,但在反应过来后,屏幕已经熄灭。
    漆黑的手机屏幕上映着梁清舟神情错愕的脸,像一个正在被凝视的深渊,随时要把他拖至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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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没过审,今天来迟了!宝宝们明晚和后天晚上还有一更。
    第36章躯壳之下
    没过几分钟,苏听南大概是怕梁清舟担心,很快发来了一段视频。
    镜头在周遭扫荡一圈,定格在窗外漆黑的天。从天气和周围的布局可以看出,苏听南现在在他原先住的小区,这段视频也是刚拍的。
    视频发来后他又解释一句:“我妈妈在。”
    梁清舟总算放下心来,叮嘱他几句晚上不要着凉,才推开家门走进去。
    夜里很冷,梁清舟还是习惯睡在自己常睡的那半边。其实他也没有在月亮湾住多久,买下这里也只是为了苏听南。
    他等了苏听南很多年,读书时回国过暑假和过年都是想见他,可是那两年苏听南仿佛人间蒸发,至今他都没能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就像他始终没听苏听南提起过家庭,梁清舟只是看过他猩红的双眼和眼泪,却不知道他泪眼背后产生痛苦的原因。
    苏听南好像还是梁清舟梦里的那个人,朦朦胧胧,忽远忽近,像站在暴雨后的街头,永远看不清。
    梁清舟闭了闭眼,将被子裹得更紧些。
    隔天早晨,梁清舟从睡梦中醒来,眼皮酸痛。但还是早起去了菜市场,买了虾和鸡腿肉,想给苏听南做奶油炖菜。
    他拎着袋子回到家,发现玄关处摆着双歪七扭八的鞋子,是苏听南的。
    梁清舟一怔,把鞋子摆齐,迅速放下买好的菜,直奔二楼。
    卧室的门半敞着,梁清舟加快脚步,透过那半扇门看见床铺上背对门的身影。
    苏听南裹着厚重的外套躺在床上,听见脚步声也没有动,身体微微蜷缩。大半张被子凌乱地垂落在地板上,他像一块浸水的棉花,湿答答的又好沉闷。
    梁清舟朝他走近,伸手轻轻搭在苏听南的腰上,温和的嗓音中夹杂着一丝恐慌:“怎么了?”
    听见询问,苏听南终于缓慢地转过身。他眼眶通红,脸颊上带着一道刺眼的巴掌印,浮肿在苍白的皮肤上。
    那道巴掌印刺痛了梁清舟的心脏,他心疼地皱皱眉,下意识伸手想去摸,但手悬在半空中,猛地攥紧。
    “怎么回事?”梁清舟咽了口唾沫,声音极低。
    下过雨的城市很潮湿,窗外灰蒙蒙的,未蒸发的雨点还残留在玻璃窗上,顺着窗户往下滑落。
    苏听南眨眨眼睛,眼神空洞,小声说:“没什么,别问了。”
    “不行,苏听南,你得告诉我。”梁清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终于醒悟自己宠人到没理智的错误做法,拉着苏听南要他说清。
    “可是我不想说。”苏听南眉头紧锁,瞳孔没有聚焦,麻木地重复一遍,“我不想说。”
    他被痛苦吞没的那双眼睛几乎没有一点光亮,黑得宛如深夜里的死水。梁清舟望着他,心脏传来钝器敲击般的阵痛。
    这场谈话最终还是不了了之,苏听南太过抗拒,梁清舟又忍不下心撕开他心里的伤痛。
    好在后来苏听南的情绪稍有缓和,他靠在梁清舟的怀里,小口吃着奶油炖菜。
    昨晚回来时梁清舟检查了电炖锅,锅里的汤一点没少,证明苏听南压根就没回来吃晚餐。
    所有伤口结痂都需要时间,如果反复撕开那道结痂,那伤口就会留下疤痕。
    可梁清舟也清楚地知道,他不能总是这样放任苏听南什么都不愿意说。
    逃离噩梦的方法就是,斩杀噩梦里的那条恶龙。
    他搂住苏听南的腰,以一个略带侵略感的角度将苏听南困在自己与桌面之间,试探性开口:“听南,你昨晚吃晚饭了吗?”
    苏听南手一哆嗦,不知道是因为“昨晚”还是“晚饭”这样的关键字眼。
    “吃过了。”苏听南不动声色地放下手里的勺子,颤抖的手撑在冰冷台面上,起身要走。
    双脚落地的瞬间,苏听南的腰被梁清舟忽然收紧的手紧紧箍住,力道很大,难以挣脱。
    苏听南顿时瞪大双眼,难受地推他,说:“放手。”
    “再抱一会儿。”梁清舟的声音很低,却带着点不容置疑的顽固。
    苏听南手抖得很厉害,又推了梁清舟两下,却没怎么用力。
    半晌后,两人都不再动了。梁清舟把脸靠在苏听南的胸口,食指和大拇指指尖无意识摩挲对方的衣服布料,像是怕自己一松手,对方就会消失,或者失控。
    窗外小雨淅淅沥沥地下,落到满地潮湿,水滴在积水中荡漾起一圈圈涟漪,像炸开的烟花。
    如同潮湿寒冷的雨天的心情,在室内弥漫。谁都不想再开口说话,屋内也没有所谓“平静”可以打破。
    月亮湾不是老旧的小房子,不会因为持续不断的雨天而发霉,可苏听南却痛苦地想,他好想把身上所有霉斑都连带着肉一起挖掉。
    那天是个小插曲,隔天一切又恢复如初,苏听南眼底的悲痛褪去,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不过,平静并未持续太久,梁清舟就发现了异常。
    苏听南在抗拒肢体接触。
    接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