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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门外喊:“请进。”
苏听南轻手轻脚地推开门,看到他面前摆着的笔记本电脑,只敢把果盘放到桌沿就准备走。
“摄像头和声音我都关掉了。”梁清舟笑了下,拉住苏听南纤细的手腕。
大拇指指腹轻轻在他手腕凸起的骨头上摩挲,暖橘色的灯光照得梁清舟眉眼温和,看苏听南时略眯起眼,暧昧又温柔。
“啊……哦。”苏听南被他看得心脏狂跳,视线从笔记本电脑挪到梁清舟身上,继续道,“我看你在开会。”
梁清舟小幅度转动座椅,侧过身又看了眼正在汇报的同事,轻声说:“之后可能有个跨国项目要忙,最近一直在开会。”
“这样,那你记得早点休息。”苏听南点点头,离开书房。
临走前他偏过头看了眼梁清舟,竟然在他眼里看出了些期许的意味,好像想得到他的亲吻。
但苏听南只是抿了抿唇,没有亲他。
书房门关上的刹那,苏听南鼻子蓦然一痒,他猛地别过脸去,喉间挤出半声闷响——“阿嚏!”
打完这个喷嚏,苏听南难受地捂住下半张脸,忽然觉得很冷。
他回房间裹进被子里,大脑昏沉发晕,手指还机械性地在屏幕上滑动。
因为梁清舟生日快到了,他要给梁清舟挑生日礼物。
梁清舟的生日在冬天,据他所说,那是个很冷的冬天。他出生的城市下了场大雪,路上堵车,父亲弃车跑了几公里赶到,肩头落满厚厚的雪。
那时他们刚做过,窝在对方的颈窝间,皮肤上泛着一层薄红。
梁清舟用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为苏听南撩开碎发,轻声说:“听起来很温情对吧?但我爸妈还是离婚了,所以我总在想,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是永久的?”
执拗的苏听南抬起头望着他,想问他你爱我是永久的吗?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
不过他没有开口,他只知道那一刻是永远。
苏听南的眼皮越发沉重,几度支撑不住要闭眼,右手脱力,手机砸在枕头上。
彻底陷入昏睡前,他听见门轻轻打开的声音。
紧接着,一道阴影笼罩下来,遮挡住天花板刺眼的灯光。嘴唇贴上柔软温热的东西,仅仅几秒,就很快分开。
天气寒冷,天还没有完全亮,苏听南嗓子又疼又干涩,边捂着嘴小声咳嗽边爬起来喝水。
睡得迷迷糊糊的梁清舟被吵醒,支起上半身,嗓子低哑:“怎么了?”
苏听南喝完水,喉咙难受地厉害,头也很痛。他重新回到温暖的被窝,在生病时露出格外脆弱的模样,下意识就伸手要梁清舟抱。
“好像是昨晚洗澡着凉了,有点感冒。”苏听南又咳两声,被梁清舟圈住,把脸埋进他的怀里。
梁清舟立刻伸手去探他的额头,轻声说:“不发烧,我找点药给你吃。”
应下后,苏听南裹着被子要起来,却被梁清舟用力压下。
他警觉地问道:“你干嘛去?”
“我去别的卧室睡,不能传染给你。”之前梁清舟得流感时就是分房睡的,一个家总不好两个人都生病,苏听南想也不想就打算离开。
他挣扎着动了动,却被梁清舟拉住。他手臂用力一拽,另一只手勾住苏听南的腰,突如其来的力道让苏听南猝不及防地摔进他怀里。
“没事,你就在这里睡,不要担心我被传染。”梁清舟缓缓闭上双眼,箍住苏听南腰的手臂用足力气,一刻也不舍得分开,“都好久没有这样抱过你了。”
说这话时梁清舟的尾音垂落下去,带着点似有若无的落寞。苏听南心脏抽痛,酸涩的情绪膨胀,让他呼吸都有点痛。
他知道梁清舟很爱很爱他,这种爱让他幸福,也让他有点痛苦。
苏听南恨自己好像不具备能好好爱人的能力,总在最关键的时刻掉链子,没办法很好地回馈这份爱,可暂时也做不出改变。
薛照影骂他是贱货,可是梁清舟喊他宝宝,但他却因为薛照影而唾弃自己,也间接伤害了那么爱他的梁清舟。
这个认知让苏听南痛到生理性想要干呕。
疼痛像一株快速生长的藤蔓,从他的皮肉往内里蔓延,直到发现了他的心脏,令人窒息的藤蔓找到了归属地。一圈又一圈,把他的心脏缠绕起来。
他扯住梁清舟的衣领,把脸埋进去,像是戴上呼吸机,只有这样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风寒总要持续一个过程才能好,苏听南随着日子过去而症状越发严重。到第三天时开始发烧,只好请假在家。
他烧得大脑不清醒,贴着退烧贴,想睡觉又难受到醒来。
意识朦胧之际,忘记开静音的手机响起紧凑的消息提示音,苏听南疲惫地睁开眼,看了眼不断弹出的消息。
又是薛照影发来的信息。
苏听南不敢看,快速删除清空,然后给手机关机。
睡着后他做了个梦,梦里回到了几年前那间纯白色的病房。周围一切都是纯白色,狭窄空间里的电视机循环播放着影片,肉色的胴体和暧昧甜腻的呻///吟,反反复复,没有一刻停歇。
他哭着跪在监控前,明知薛照影不在,还是求她放自己出去。
但比薛照影先来的,是那里的“医生”,几人合伙拉起他,告诉他该接受每日准时进行的电疗了。
梦醒的瞬间,苏听南双腿猛地蹬了一下,险些从床上滚下去。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沾湿了脸侧的碎发。
不知何时起,梁清舟已经坐在他身边,看他的反应脸上流露出担忧,闻声问道:“又做噩梦了吗?”
苏听南手抖得很厉害,心脏扑通狂跳,嘴里还是不愿意说实话,摇摇头。
梁清舟吻了吻他的眉心示意安慰,又端来冲好的药,喂苏听南喝下去。
喝完药,梁清舟忽然开口,问道:“听南,我妈妈的演出在明天,你的身体情况还可以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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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下一章就开始进入分手倒计时了
第38章下雪了
苏听南开始咳嗽,梁清舟端着床头柜的热水送到他唇边,喂他喝了几口。
水渍残留在嘴唇上,苏听南随手抹掉,陷入沉思。
这几天他生病,每晚都睡得难受不踏实。无论梦醒与否,都能听见薛照影歇斯底里的咒骂。
每天都看见薛照影神经质地咬着指甲,一会说男人都一个样,一会说苏听南是该去死的死同性恋,恨死他们了。
在薛照影出现之前,苏听南好不容易重新拾起了对家庭的向往和期待。但那憧憬太短暂,薛照影突然闯进来,把他的时候幻想砸个粉碎。
梁清舟的妈妈真的会喜欢自己吗?他没什么好的,胆小怯懦,工作很一般,原生家庭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