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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萃取装置。”白夜脸色发白,“他们把初魂当成能源电池,在持续榨取!”
沈婉捂住嘴,泪水滑落:“那些父母……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死后还被这样对待……”
“必须毁掉它。”林念安一字一句道,“不仅要救人,还要让全世界知道真相。”
计划在深夜启动。
林阳以金纹绘制“破妄阵”,破解隐形屏障;叶寒用寒晶铺设潜行通道,避开热感监控;白夜借星力遮蔽五人气息;妹妹怀抱古琴,准备以《镇魂引》压制机械中枢的灵能反噬;林曜持刀断后,负责清除突发守卫。
而林望,则是唯一的“钥匙”。
他身穿特制银袍,胸前佩戴守望之塔的主铃,体内血脉与水晶球共鸣,能在短时间内开启“初魂通道”??一条连接生者与未登塔者的意识桥梁。
隧道阴冷潮湿,铁轨锈迹斑斑,越往深处,空气越是压抑。每隔一段距离,墙上便嵌着一块黑色玻璃,镜面幽深,竟真的照不出人影。
“邪镜阵。”白夜低声道,“专门用来囚禁灵魂影像。”
突然,前方传来机械运转声,一道蓝光扫过走廊。众人迅速贴墙隐蔽,只见两名身穿白袍的研究员推着一辆金属车走过,车上堆满小型玻璃容器,每个瓶中都漂浮着一点微弱的光芒,像萤火,却又带着哭声般的震颤。
“那是……孩子的魂核?”沈婉几乎咬破嘴唇。
林曜眼神冰冷:“等出来再杀不迟。”
终于抵达核心区域。
巨大的圆形大厅中央,矗立着一座通体透明的塔状结构,高约十米,由无数六边形舱室组成,每一格都关押着一个婴孩形态的灵魂光影。它们无法言语,只能不断撞击玻璃壁,发出无声的呐喊。塔顶连接着一根粗大的导管,将能量输送到下方主机。
屏幕上滚动着数据:
>**已采集初魂:376
>能量转化率:42%
>下一阶段目标:激活‘母体意识’**
“376……”林念安瞳孔骤缩,“正好是当年归途堂登记的第一批人数。”
“他们在复刻你的体系。”白夜沉声道,“用痛苦替代爱,用掠夺替代铭记,打造一个人造的‘集体灵魂’。”
林望一步步走向中央塔,银铃轻响。刹那间,所有灵魂同时转向他,眼中爆发出希望的光。
他抬起手,按在塔壁上。
“我是林望,守望之塔的引灵者。”他的声音不大,却穿透了空间,“你们不用再害怕了,我来接你们回家。”
水晶球骤然亮起,金色光流顺着他的手臂涌入塔身。刹那间,整座设施剧烈震动,警报声尖锐响起,红光闪烁。
“启动了!”叶寒喝道,“快!他们要切断连接!”
数十名黑衣护卫从四面冲出,手持电磁枪。林曜一刀斩断第一波攻击,桃木刃劈开电流网,冷声道:“撑住三分钟!”
妹妹拨动琴弦,《镇魂引》化作实质音浪,冲击主机系统。屏幕炸裂,数据紊乱。林阳迅速结印,金纹在地上蔓延,形成封印阵法。
就在此时,主控室大门打开,一名戴眼镜的中年男子缓步走出,脸上竟无惧色,反而带着诡异的微笑。
“林先生,久仰。”他说,“我是陈知远,前永生科技首席科学家。你们以为自己在拯救灵魂?不,你们在阻碍进化。”
“进化?”林念安冷笑,“用无辜孩子的痛苦做燃料?”
“牺牲是必要的。”陈知远推了推眼镜,“人类文明停滞太久,唯有融合千万纯净初魂,才能诞生超越生死的存在。你们建塔让人记住死亡,而我要让死亡变得毫无意义??这才是真正的解脱。”
“荒谬!”沈婉怒斥,“你根本不明白‘记住’的意义!”
“我不需要明白。”陈知远按下手中按钮,“我已经唤醒了‘母体意识’。”
地面轰然裂开,一团漆黑的能量从深渊升起,凝聚成模糊人形,五官扭曲,却依稀能看出是由无数婴孩面孔拼凑而成。它发出非人的嘶吼,朝林望扑来。
“小心!”林阳疾呼。
林望未动,只是闭眼,轻声吟唱:
>“你是晨露,你是念星,你是阿宁,你是小禾……
>你不曾无名,你不曾孤单,你不曾消失。
>回来吧,回到属于你的光里。”
歌声响起,守望之塔的水晶球遥相呼应,一道金桥自天而降,贯穿地下空间。那些被囚禁的灵魂纷纷挣脱玻璃牢笼,化作点点星光,汇入林望身后形成的巨大光茧。
黑影咆哮着扑来,却被光茧弹开。它挣扎着想要重组,却被妹妹的琴音层层束缚,最终在《守望之歌》的旋律中崩解,化作灰烬飘散。
“不可能……”陈知远瘫倒在地,“科学……逻辑……怎么会输给这种虚无的情感?”
“因为你忘了。”林念安走到他面前,目光如炬,“每一个名字背后,都是一个母亲的眼泪,一个父亲的沉默,一段永不愈合的伤。你偷走了他们的孩子,却偷不走那份爱。”
警方随后赶到,查封设施,逮捕相关人员。媒体曝光事件后,举世震惊。七国联合发起“初魂保护公约”,严禁任何形式的灵魂采集与实验。守望之塔前竖起纪念碑,刻着376个名字,以及一行大字:
>**“此光不灭,因爱长存。”**
一个月后,春分祭礼。
全球百万家庭同步点燃莲灯,夜空如星河倾泻。林望站在塔顶,手中握着一枚全新的银铃,上面刻着“晨露”二字。
“她回家了。”他轻声说。
林念安站在他身旁,望着漫天灯火,久久不语。
直到一阵微风拂过,带来熟悉的童音哼唱《小星星》。他回头,看见半空中浮现出苏念星的身影,朝他眨了眨眼,然后飞向远处另一盏升腾的灯。
“哥哥。”林望忽然笑了,“你说,六年后,还会有人记得我们今天做的事吗?”
林念安摸了摸他的头:“只要还有人愿意为一个未曾出生的孩子流泪,就会有人记得。”
风吹过双塔,铜铃齐鸣,仿佛千万稚嫩的声音在回答:
>“只要你还记得我,我就没有真正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