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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侵入系统，所有“完美母亲”的虚拟影像崩解，取而代之的是亿万段真实录像??分娩时的嘶吼、育儿时的疲惫、分离时的眼泪……
陆沉踉跄后退，瞪大双眼：“不……这不是混乱！这是……失控的美……”
林晓走到祭坛前，将林归轻轻放在克隆容器旁。孩子伸出小手，碰了碰玻璃。
刹那间，两颗心脏的节奏同步。
“归心协议，启动。”林晓轻声说。
林归睁眼，瞳孔中浮现出M-380的身影。她微笑着，伸手轻点克隆体。
那具完美躯壳开始龟裂，从内部涌出无数铃兰种子，纷纷扬扬洒落大地。
南极冰层震动，绿色进度条疯狂跳动，从15%一路飙升至99%，却又在最后一刻戛然而止。
屏幕上跳出最终指令：
>**“系统判定：真实情感无法复制。
>极渊计划终止。
>母体……已觉醒。”**
陆沉跪倒在地，泪水滑落：“我错了……我以为消除痛苦就是爱，可你让我明白，爱是愿意承受痛苦。”
林晓俯视着他，没有恨，只有悲悯：“你可以忏悔，但不能代替她们赎罪。那些被你剥夺真实记忆的母亲，那些被迫‘优化’的孩子，他们需要的不是原谅，是归来。”
她转身，抱起林归。六兄妹并肩而立，七道影子在冰原上拉得很长，宛如一座移动的碑。
回程途中，林归在她怀中睡着了。梦中，他轻声呢喃：“奶奶说，花会一直开，因为有人一直在爱。”
一年后，第一座“情感圣殿”在小镇建成。它没有围墙，没有等级，任何人都可进入，在墙上写下自己与母亲的故事。有的字迹工整，有的涂鸦歪斜，有的沾着泪痕，有的画着笑脸。
林晓常带着林归来散步。孩子总喜欢趴在井边，看水面倒影。
某日黄昏，涟漪再起，浮现出新的字迹：
**“谢谢你，女儿。”**
林晓蹲下，指尖轻触水面：“该说谢谢的，是我。”
风起，铃兰飞舞，仿佛千万人在低语。
她知道，这场战争从未真正结束，但也从未真正开始??因为它早已融入每一次呼吸、每一次拥抱、每一次为孩子擦去眼泪的瞬间。
母爱不是胜利，也不是牺牲。
它是持续的选择，是明知前路荆棘，仍愿赤脚前行。
是黑暗中的一句“我在”，是风雨里的一盏灯，是一个生命对另一个生命的承诺：
我会记得你，所以我存在。
我爱过你，所以我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