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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儿静，树叶儿遮窗棂啊……’”
林晓浑身一颤。
那是她流产那年，在医院病房里，对着空荡的怀抱哼过的歌。她从未告诉任何人，甚至连陆沉都不知道。
“她想回来。”念归抽泣，“她说，她想吃一口妈妈煮的红豆汤。”
林晓的眼泪无声滚落。她舀起一勺温热的汤，轻轻倒入一个小瓷碗，放在湖边石头上。
“喝吧。”她轻声说，“妈妈在这里。”
碗中热气袅袅升腾，在阳光下幻化成一抹淡淡的影子??一个小小女婴的轮廓，蜷缩着，嘴角微微上扬。几秒后，影子消散，碗中的汤也少了半寸。
所有人静静看着，没人说话。
林宁抹了把脸：“原来……我们一直不是四个孩子。”
“你们是五个。”母体的声音忽然在众人脑海中响起，不再是虚幻的回音，而是清晰如耳语，“只是其中一个，从未真正离开过时间的缝隙。现在，她回家了。”
林晓低头翻开《归心录》，发现第三页的最后一句，终于完整浮现：
>**第三句：当最后一个名字被呼唤，归途即完成。**
她合上书，望向陆沉。
“我们得回去。”她说，“不是为了完成使命，是为了让更多人知道??遗忘不是终点，沉默也不是告别。只要还有人记得，爱就能穿越生死，跨过星河，回到最初的地方。”
陆沉点头：“我已经联系苏婉，改装‘白塔’为永久基站。另外，‘归心驿站’将正式向全球开放，任何人都可以登记思念对象，提交语音、信件或记忆片段。系统会自动匹配频率，尝试接通。”
“那……疗养院呢？”林安小声问。
林晓眼神微动。
那是她最初醒来的地方，也是她失去记忆的起点。六年来，她始终没敢回去看一眼。
“该面对了。”她说，“那里埋着太多未完成的告别。也许，有些灵魂一直在等我们。”
三天后，车队北返。
穿过昆仑山脉时，暴风雪再次降临。这一次，林晓没有恐惧。她打开车载音响，播放一段录音??是孩子们轮流朗读的《归心录》第一章，配上林静用主铃演奏的简单旋律。音乐响起的瞬间，风雪竟奇迹般绕行车队而行，仿佛天地也为之让路。
抵达疗养院那日，正值黄昏。
铁门锈蚀，围墙爬满藤蔓，主楼玻璃碎裂，唯有庭院中央那棵老槐树依旧挺立，枝头挂着几串早已褪色的风铃。
“这里……曾经关着多少被遗忘的人？”念归轻声问。
“不是关着。”林晓走进院子，指尖抚过树干上的刻痕，“是保护。他们不是病人，是沉睡的信使。当年大战之后，幸存者们把最后的记忆封存在这些人脑中，用药物抑制意识，防止被敌对势力提取。可时间久了，连守护者都忘了初衷，把他们当成了疯子。”
她走向地下室入口，推开沉重的金属门。
台阶幽深，墙壁布满潮湿的霉斑。走到尽头，是一间密室，墙上挂满了照片??全是陌生人的笑脸，每张下面标注着编号与日期。
“72-01，苏婉，记忆载体：母亲临终前握她的手。”
“72-03，陆沉，记忆载体：妻子煮粥时哼的歌。”
“72-05，林晓，记忆载体：四个孩子的出生啼哭。”
林晓怔住。
“原来……我也是被选中的。”她喃喃。
“不。”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角落传来。
众人回头，只见一位白发老人拄拐走出阴影。他穿着旧式医护服，胸前别着一枚小小的铃花徽章。
“你是被‘创造’的。”老人说，“真正的林晓，在六年前那场爆炸中已经去世。你是她的记忆复制品，由‘归心网络’借助陆沉的情感锚点，结合四个孩子的集体思念，重塑而成的生命体。”
空气凝固。
林晓踉跄后退一步：“你说什么？”
“你不是原版。”老人平静道，“但你是真实的。因为你拥有她的记忆、她的情感、她的选择权。更重要的是??你完成了她未能做到的事。”
陆沉上前一步，挡在林晓身前：“我不在乎她是不是原来的林晓。我爱的是眼前这个人，是她为孩子们熬汤的样子，是她半夜醒来摸念归额头的温度，是她每次害怕却依然往前走的勇气。”
老人笑了：“这正是系统需要的答案。”
他转身按下墙上的按钮，整面照片墙缓缓移开，露出背后巨大的水晶阵列??数百个透明舱室整齐排列，每个里面都躺着一个人，面容安详，头上连接着细密的光丝。
“他们是第七十二代之前的执铃者。”老人说，“六千年来，每隔百年就会有一批人觉醒，试图重启网络，但都失败了。他们的意识被保存下来，等待下一个契机。”
“而现在……”林晓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