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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炼一眼，说道：“北辰可能已经转移了，你们未必能抓到他了。”
沈炼嘴角一翘，淡淡道：“尝试一下而已，能抓到，那就是幸运至极，抓不到也无所谓，反正这个时候北辰也没机会逃出长安城，我这个爵爷闹腾一下长安城，也必然会让他警惕万分，心惊胆战，这个夜晚，他别想好好睡觉了。”
“闹一闹，让他做做噩梦，你不觉得也很爽吗？毕竟……他并不清楚，我沈某人究竟知道些什么。”
“万一让他察觉到危险，风声鹤唳，自己坐不住了，不小心露出马脚，那岂不更好？所以，呆着也是待着，梦想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李文成觉得沈炼说的好有道理，他竟无言以对。
不过，想到沈炼说这样能让北辰睡不好觉，做噩梦，担惊受怕……这么想想，也真的是蛮爽的。
毕竟北辰一直以来，都是那副高高在上，掌握一切的样子，他还没见过北辰焦虑的样子呢。
现在虽然抓不到北辰，但能让北辰无法睡个好觉，多少，也能让他心里舒服一些。
“还有别的吗？”沈炼问道。
李文成继续点头，说道：“还有一个。”
“那就是北辰的千人千面，并非是随便一个人都能当成他的傀儡，他想要让谁成为他的傀儡，需要花费至少十天的时间，培养蛊虫，所以成为他傀儡的人，至少有十天，是经常要与他接触的，否则的话，距离太远，无法给与蛊虫应有的刺激和饲料，蛊虫根本无法长大，也无法听从他的控制。”
沈炼眼眸微微眯了一下。
北辰之前让摇光成为了傀儡，因为两者都是北斗会的人，所以他和摇光相处十天，并不难。
那今夜的道人呢？
这个道士，一般情况下，应该一直待在道观里吧？
所以若是李文成说的是真的，北辰要控制这个道人，至少连续接触十天，那是否说明……北辰曾经在道观里待过不短的时间？
或者，道人曾经长时间离开过道观，一直和北辰待在一起？
之前北辰说过，道人和他有些关系，自己也许可以从道人身上，查到他一些线索……是否，也是这个意思？
沈炼暂时还无法确定。
但毫无疑问，若是李文成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那给自己，真的是太大的帮助。
这毫无疑问，让自己以后再遇到北辰的傀儡时，会有更加针对性的方向去调查。
一次两次，北辰能逃脱。
可三次四次，那就未必了。
毕竟北辰每次行动，不论他处理的如何干净，自己都会查到一些线索。
随着线索变多，就如同之前的天权和玉衡等人一样。
他们，根本无所遁形！
怪不得北辰要杀李文成而后快呢。
北辰应该很清楚，李文成知晓的秘密一旦告诉自己，对他而言，会有怎样的威胁。
所以，他才会耗费那么多精力去杀李文成。
但很可惜，他终究是失败了。
沈炼笑了笑，说道：“李文成，你给我沈某人的情报，十分有用，而这些，因为都是你主动给予的，在审判你时，我会动用权力，会根据你的主动，让京兆伊和大理寺酌情考量你的处罚的。”
“时辰不早了，你下去了，这段时间，你可以继续回想，若是还能想到关于北辰或者北斗会什么重要的情报，可以随时禀报我，我会酌情给你减刑的。”
李文成闻言，叹了口气，像是卸下所有，向沈炼躬身一拜：“如此，就谢过沈爵爷了！”
沈炼微微点头，旋即摆了下手，便让人将李文成带下去了。
这次，李文成是真的要被关在大理寺大牢了。
李文成离开后，沈炼深吸一口气，坐在椅子上，脚搭在桌子上，眼眸闭上。
一边休息，一边复盘着这次的谋划。
可以说，方方面面，他都考虑得很是周到。
但也有一个地方出现了意外。
那就是狄仁杰那里，他没有预估到北斗会还有审判者这种功夫极高的人的存在，使得被审判者逃离了。
否则的话，这一次，应该就是除了壹号外，全军覆没的。
不过，审判者逃了，对他的大局也没有什么影响，所以问题不大。
但这也需要他警惕，永远不能小瞧自己的对手。
若是下一次再布局谋划，他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复盘完这次的事情后，沈炼又开始考虑李文成给自己的这些情报。
他先是思考了李文成说谎的可能性，然后又对那些情报逐条进行分析。
一直到关于北辰的秘密。
就这样，不知不觉间，沈炼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等他再次醒来后，天已经大亮了。
他一拍脑袋，没好气自责道：“夜不归宿，也不知夫人如何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