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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了。
按理说,父母都将孩子的生辰都看得极重,将生辰八字都记得清清楚楚,更遑论谢玄机是谢诚居唯一的血脉。
按理说谢诚居应提前准备生辰礼给谢凌才是。
可,阮凝玉瞧了半天,都不曾见到谢诚居提起这一茬来。
舅父好像忘记了。
谢凌虽性情孤冷,但他这时薄唇动了动,似乎是有什么事要告诉他的父亲。
谢诚居只说了那么一两句话,这时仆人却跑了过来,满头大汗,告诉他田大人还在屋中找他,似有要事。
“我还有事,待会让你二叔送你到城门,到了那给我写封家书报平安。”
离去前,谢诚居却瞥见他手里拿着的墨竹手套。
虽是男人款式,可谢诚居还是一眼就看出来像是个姑娘家的针脚,还是私底下单独给他绣的。
更叫他纳罕的是,这墨竹护套离得近的话,还能闻到上面熏着的泽兰香。要知道,他这长子不喜香料,用不惯有香气的东西,平日里他身上会沾着些香也是因为庭兰居常年熏着养神静气的檀香,柏子香这种文人香是他临帖写字时惯用的。
长子的这一点,倒是跟他很像。
故此,这副墨竹护套只能是姑娘家给他的东西。
谢诚居却不想过问关心自己长子的私事。
他便是这样,自从妻子离世后,他满眼只有江山社稷,连年幼的儿子都被他放在了另一边,交由嬷嬷看顾。
若不是他还有抱负,他早就丢子弃母,出家云游去了。
言罢,谢诚居便收回目光,面露正色,急冲冲得离开了。
谢凌眸里的光忽然便淡了下去,唇角微扯,便变作成了一条平直的线。
他早知如此,没有期盼,也没有失望,心情平静如不会波动的死水。
在旁人看来,那道弧度却似苍白的痕,淡淡地滑落在人的心上。
他孑然一人地站在那,身形不动,腰间坠着玉坠,不曾为这一幕而哗然,那如山挺拔的脊背没有一丝晃动。
那张脸平静得像是一幅工笔画,神色完美得没有一丝瑕疵。
阮凝玉看了又看。
可看着他这样,她却感到难过。
因为他对着至亲没有一丝情绪了,她感到难过,这是不对的,这是件很可怕的事。
如果因为伯父的忽视和离开,谢凌会皱眉,会流露悲伤的话,她还不会这么同情他。
阮凝玉看了好一会,却又发觉自己盯着他太久了,恐被察觉,阮凝玉低下了脑袋。
阮凝玉现在有点高兴不起来。
前世再难捱,她都捱过去了。
她早已不是个容易对他人心生怜悯的人。
这种感觉,让她很不习惯。
阮凝玉垂目,思索了片刻。
须臾,她唇角浮现一抹冷笑。
她到底有什么好心疼谢凌的过去的?难不成自己,就过得比他还好么?她双亲皆去,还不是一样这么过来的?
再者,谢凌今后可是登内阁载入史册的首辅,年纪轻轻的他便能与一群阁老谈天论地,决议国家大事。
后面他又娶了门当户对的许清瑶,如愿以偿,缱绻羡爱,成为一对佳话,许清瑶还贤惠心慈,为他收获美名,这样玉女金童的婚姻史册上都难得一见。
故此,她心疼谢凌什么?
谢凌前世抱得美人归的时候,她还在未央宫的紫檀床上吊着最后一口气呢。
她还是心疼心疼自己吧。
这样一想,阮凝玉适才对谢凌难得的心疼瞬间烟消云散了。
前世姜贵妃替慕容深挡了一箭,那段日子慕容深对她极尽宠爱,昭德宫的用度甚至一度超过了未央宫。
那时正逢永乐去世,她整日将自己锁在未央宫,对慕容深是愈来愈厌烦,到后来甚至男人每次驾临,她皆披发未梳妆,这对于天子来说乃大不敬。
慕容深虽然没说什么,安抚了她。但这件事还是被传到了前堂,她被言官弹劾,慕容深屡次维护她,但次数一多,他也无从招架。
更有言官弹劾她身为皇后,却憎恶皇帝,此为中宫大忌!
那阵子,慕容深来她的未央宫的次数越来越少,又正逢姜贵妃护驾有功。
慕容深怜惜贵妃,将她两个在朝中当官的弟弟升迁到了三四品的位置。
那阵子,明知她未央宫拒客许久,姜贵妃还是特意来给她请安。
阮凝玉瘦了许多,在雕花檀木榻上闭目养神,旁边的丫鬟用一对美人拳给她捶腿。
姜贵妃则跪在了门外。
“臣妾特意来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
知道姜贵妃便是来向她炫耀圣宠的,但阮凝玉早已对六宫这些争宠的把戏深恶痛绝,她阖着目,姜贵妃明目张胆的炫耀丝毫没有令她起一丝波澜。
直到,姜贵妃说了一句话??
“回禀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