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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魔这等厉害的角色也教你打得落花流水,毫无脾气。」
苏真摇首道:「楚望天终究吃了神志不清的亏,一身修为远不如他二十年前全盛之时,否则苏某亦不敢托大。惊蛰呢,他是否受了重伤?」
农冰衣听他一语道破卫惊蛰未能出战的缘由,心中钦佩道:「他为了救我和楚老魔硬拼了两掌,经脉几乎断裂,一条手臂至今还用不上力气。」
苏真「哦」道:「走,咱们一块儿去瞧瞧。」
农冰衣应了,引着苏真夫妇回到谷内,轻车熟路进到杏树林中。
苏真刚在林里走出数步,忽地低咦道:「轻盈,妳有没有发现什么?」
水轻盈从容环顾四周,嫣然微笑道:「这林内不知被谁设下了阵法,多半用的是「四时轮替」再辅以「十二天干地支」之诀,似乎只想将访客拒之门外,并无伤人之意。看情形这阵势已有些年头无人主持,许多地方都露出了不该有的破绽。」
苏真笑道:「正是,我本有意破它一破,可此间主人既然早已离去,徒留一座面目全非的空阵,苏某即便将它破解,也了无意味。冰衣,还是妳在前引路,带我们去找惊蛰罢!」
农冰衣听得既惊且佩,更对苏真光明磊落的胸襟生出无限景仰,一面引着二人前往俞宽夫妇的故居,一面将来龙去脉简略说了。
三人穿过小屋,就见卫惊蛰仰面躺在坟前,已然人事不省。农冰衣惊道:「不好,他会不会被老魔的天唱魔音震出了内伤?」
水轻盈俯身搭住卫惊蛰脉搏,神情一松道:「不碍事,这孩子功底极为扎实,只是气血两亏,禁不住魔音催迫,又恃强运气冲脉,才昏迷了过去。」
农冰衣脸一红,晓得是关心则乱,不然以自己的眼力又何须水轻盈探脉解释?
苏真二话不说,盘膝坐到卫惊蛰身后,将他的身躯扶入怀中,左掌一抵背心大椎穴,近三甲子的精纯魔功浩浩荡荡汹涌而出,注入这青年的体内。
农冰衣过意不去,道:「苏先生,您刚和楚老魔激斗了一场,还是先歇息一会儿。」
苏真满不在乎,足足花了半个时辰替卫惊蛰运功疗伤,直到天色尽黑,方才住手。
卫惊蛰身躯猛地一颤,张口呛出一大滩深红色的瘀血,缓缓睁开双目。
苏真一笑起身道:「成了!」脸上疲态微露,显然为医治卫惊蛰毫无留手,全力施为。
农冰衣心里只是感激不已。
论及医术,她自问尽得农百草真传,绝不逊色于对方。但要像苏真那般纯以雄浑无伦的魔气帮卫惊蛰疏通经脉、消弭瘀积气血,却是远有不如。
卫惊蛰一醒过来,不仅看到农冰衣近在眼前,还有苏真夫妇亦飘立在旁,更觉察到丹田内一团暖洋洋的真气汩汩流转,精神大振远胜昏迷之前,立即明白是苏真出手相救,站起身拜谢道:「有劳苏老前辈!」
苏真一抬眼道:「你何须谢我?换作其它人,就算死在苏某面前,老夫也未必肯伸根手指头救他一救。这道理你可明白?」
卫惊蛰怔了怔,再深深一拜恳挚道:「晚辈明白,这便如当年苏老先辈仗义出手救下我丁师叔,是一个道理。」
苏真的唇角逸出一抹笑意,点点头道:「不错,老夫平生只欣赏一种人,也只讨厌一种人。至于后一种人,给老夫提鞋也不配!」
水轻盈浅笑道:「好啦,当着一个晚辈自吹自擂,你也不怕羞。」
农冰衣见卫惊蛰安然无恙,心情大佳,咯咯轻笑道:「好在我刚才亲眼目睹苏先生谈笑之间便将楚老魔打得头破血流,所以老爷子你怎么自夸自赞都不为过。」
她说着话,忽然觉察到卫惊蛰一双清澈的目光正悄然凝视在自己的脸上,不由自主地一颗心猛地一跳,垂下头去。
苏真扫过插落在俞宽衣冠冢前的那柄天穹神剑,也不伸手拔出,轻赞道:「好剑!」
卫惊蛰一醒,从农冰衣身上收回视线,把那卷薄绢递向苏真道:「这是剑圣俞宽在羽化飞天前亲笔所留,上面还有他自创的一套绝学。」
苏真接过,走马观花般拂视过开首的几行,接下来有关「我意七诀」的修炼心法则是看也不看,将薄绢合起还给卫惊蛰,道:「你和冰衣福缘匪浅,当善加珍惜。」
农冰衣幽幽道:「苏先生,你没见俞剑圣的遗言么?他是想将夫妻二人的心法绝学传承给后来的情侣。我和小卫一个姑姑,一个侄儿,如何能受衣钵?」
苏真不以为意地道:「只是辈分相隔,便不能结为爱侣了么?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二十年前丁原那小子不也色胆包天娶回了姬雪雁?如若不然,又何至于让玉儿空守南海,至今尚是云英待嫁之身?」
卫惊蛰与农冰衣的心头均自剧震,不约而同地抬眼望向对方,视线甫一交错,又急忙各自避开。
这点小动作瞒得过旁人,却焉能躲得过曾经沧海的苏真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