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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眠,快马已至筑宇城。
奉治军兵围城下,正在骂阵。
筑宇城浣月军紧闭城门,无人应战。
幽绝跃至筑宇城中,主将越岭大将军李钰见了他骇人的面相不由得心生畏惧,硬着头皮迎上见礼。
其他将士亦是心惊。
幽绝站到城楼上向下眺望,只见将台之上坐着一个年轻的主将,正是卓龙。
幽绝回头对李钰道:“你们就在城内,不要出来。”
“是。”李钰道。
幽绝独自飞身跃下城楼。
他方落地,那边卓龙也已落在眼前:“啧啧,才多久不见,你怎么弄成了这副德行?”
与面容枯朽憔悴、白发长须、形销瘦影、一身轻便武衫的幽绝全然不同,卓龙身披攒花滚金战袍、头戴束发金冠、手提一把宽约一尺的大刀,云面花颜、颀长身姿,比先前精神抖擞多了。
“寒武呢?”幽绝问道。
“死了,我杀了他。”卓龙道。
幽绝闻言皱眉道:“他不是你师父吗?为何杀他?”
卓龙道:“他想用我血翼族的咒缚血脉将褐龙封为己用,既然有这么便宜的买卖,我为何还要听他驱使?”
两个月前,横连山。
乌云如涛,山雨蓄势。
一个年轻人推开了一扇半合的门,向坐于蒲团之上的人叩首道:“师父。”
此人宽肩厚背、脸黑短髯、微闭着双眼,正是寒武。
而这个年轻人就是卓龙。
“来了?”寒武道,转过身来,“今夜便是时机,你可准备好了吗?”
“是,但凭师父吩咐。”卓龙道。
“褐龙今日必至此处,待我封住他,便可开始了。”寒武道,“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弟子谨记在心,不敢有误。”卓龙道。
“好!”寒武起身道,“我苦等二十多年,终于等到今日!可惜郁韧早早就死了,不然,必让他毙于我褐龙尘沙之下!殷穆虞,当年要不是你从中作梗,我怎么会将青龙拱手让人?如今,你就替郁韧受死吧!”
重重乌云之中突然雷声震天、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照亮了他一张兴奋得扭曲的面容。
卓龙仍跪于地上,嘴角露出一丝轻笑。
“走!”寒武率先走出门去,卓龙亦跟了出来。
两人来至山顶,待得一时,重云之中忽隐现出一条长长的龙身。
“来了!”寒武道,“终于来了!卓龙!”
“是,师父!”卓龙答道。
寒武运足妖力双掌推出,铺开阵法,只见一道巨大的光柱逆天而上,直入云端。
空中果然传来褐龙怒吼之声,龙身剧烈地摆动起来,将周围的乌云皆扫了开来。
寒武更加催动法力,而褐龙愈挣愈烈,眼看便要脱出束缚。
“卓龙!”寒武喊道。
只见卓龙突然跃身而起,一头扎入光柱之中,右手匕首在胸前一划,鲜血顿时迸射而出。
血光霎时被卷入光柱之中,循环而升,不一会儿,银白的光便被鲜血染透。
这血色的光柱陡然卷住了褐龙即将挣脱的身体,将它紧紧缚住,拽下半空。
寒武大喜,便要收束法力。
血柱中的少年突然乘光而上,来至褐龙身前,却见更多的鲜血自他胸膛涌出。
咒缚血脉——御龙咒!
鲜血喷射至褐龙龙身之上,褐龙忽然停止挣扎,掉转头来,扎进了鲜血喷涌的少年的胸膛。
“卓龙、你!”寒武在下见此情形,大吃一惊。
卓龙忽然转身将手中匕首直掼下来,正中寒武左胸。
褐龙已消失在一片血色之中。
卓龙跃身跳下,走到倒在地上、鲜血喷涌的寒武身侧。
“卓龙、你、你竟然……”寒武艰难地道。
“师父不是说过,我是个奇才吗?”卓龙淡然笑道。
“你、这个孽障!”寒武骂道,“我、杀了你!”
他挣扎着爬起,颤抖着双腿一步步向卓龙走去。
卓龙走到他身前,轻轻用右手推了推他,他便再次跌倒在地。
卓龙一脚踩在他身上,俯下身来,露出一个狞笑:“师父当我是几岁?”
寒武被他踩得喘不来气,好容易憋出一句:“什么意思?”
卓龙摇头啧啧道:“当年师父为了找到咒缚血脉之人,闯进藏在深山之中的卓家村,杀了我所有的家人,难道你不记得了吗?”
寒武闻言惊道:“你、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我亲眼看见的,你还问我怎么知道?”卓龙道。
寒武不可思议地摇头:“不、不可能!你那个时候才、才三岁……”
“三岁?”卓龙轻笑道,“你没听说过,有些孩子长得慢吗?不过,我就是长得特别慢罢了。”
“不、不可能……”寒武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