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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浑身一僵。
只见石台底部,竟缠绕着无数漆黑锁链,深入地底,隐隐传来沉重的搏动声,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苏醒。而在锁链尽头,隐约可见一张巨大的人脸轮廓,双眼紧闭,面容扭曲,似痛苦,似愤怒。
“那是……太虚逆种的封印?”江凡呼吸一滞。
“不错。”东方残月沉声道,“这些疯子根本不在乎后果!他们明知唤醒白骨简会扰动封印,却依旧执意为之,说明他们的目的根本不是寻找宝藏,而是……释放它!”
江凡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一直以来,他以为十罪是为了追求力量、开启太虚遗藏。可现在看来,他们真正的目标,竟是颠覆天道秩序,让那禁忌存在重临世间!
“难怪鬼阳敢舍命拖延,云鹤不惜夺简逃遁……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这一刻!”江凡双拳紧握,指甲再次刺破掌心。
就在此时,仪式进入尾声。
最后一人倒下,魂光尽献。白骨简猛然爆发出刺目血光,整座葬贤窟剧烈震动,冰层崩裂,碎石如雨落下。那块简片缓缓升起,悬浮空中,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猩红符文,竟与江凡手中的简片截然不同!
“不好!”东方残月惊呼,“他们已经篡改了简的核心印记!现在它不再是开启古门的钥匙,而是……解开封印的咒印!”
话音未落,地底那张巨脸忽然睁开了左眼!
一只充斥着混沌与暴戾的眼眸,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
刹那间,天地变色,风雪倒卷,空间扭曲。江凡只觉灵魂被一股无形之力拉扯,几乎要离体而出。九剑自动出鞘,嗡鸣不止,却无法抵挡那股源自远古的威压。
“快毁掉石台!”东方残月强撑神志,手中凝聚一道青色长鞭,朝仪式中心抽去。
然而鞭影未至,空中骤然裂开一道缝隙,一名黑袍老者从中走出,手持青铜铃铛,轻轻一摇。
“叮??”
一声脆响,东方残月动作戛然而止,整个人如遭雷击,七窍渗血,重重摔落在地。
“大祭司!”江凡怒吼。
那老者掀开兜帽,露出一张布满疤痕的脸,右眼空洞,左眼泛着幽绿光芒。“江凡,多年不见,你果然还活着。”他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当年没能把你扼杀在襁褓之中,是我最大的遗憾。”
江凡瞳孔骤缩:“是你……蒋义天背后的真正主使!你是第十罪!”
“第十罪?”老者冷笑,“不,我是最初的‘零罪’。十罪之首,太虚叛徒??玄冥劣贤。”
江凡心头剧震。
玄冥劣贤,千年前十大贤者之首,被誉为“人族第一智者”,却在某一夜突然背叛,屠戮同僚,引发十罪之乱。传说他早已形神俱灭,没想到竟苟延残喘至今!
“你们妄图释放逆种?”江凡咬牙质问。
“释放?”玄冥嗤笑,“不,我是要让它重生!天道腐朽,法则僵化,唯有打破轮回,重塑秩序,才能让众生超脱!而你,江凡,你体内的那股力量……正是开启最终之门的最后钥匙!”
江凡一怔:“你说什么?”
“你以为白骨简为何认你为主?因为它感应到了你血脉深处的东西??那是太虚初祖的烙印!你,本就是命中注定的容器!”玄冥伸出手,掌心浮现出一枚漆黑符印,“今日,就让我用你的血,完成最后的献祭!”
说罢,他猛然挥手,青铜铃再响三声。
第一声,东方残月昏死过去;
第二声,九剑坠地,剑灵哀鸣;
第三声,江凡全身经脉如被万针穿刺,鲜血自七窍溢出!
他单膝跪地,却仍抬头怒视:“我……不会让你得逞……”
“何必挣扎?”玄冥缓步逼近,“你不过是一枚棋子,纵然觉醒些许天赋,也无法对抗命运洪流。乖乖成为祭品,或许还能留个全尸。”
江凡嘴角溢血,却笑了。
“你说错了……我不是棋子。”
他缓缓抬起右手,掌心命运牵引之印再度亮起,幽蓝光芒与胸前玉佩交相辉映。
“我是……执棋之人。”
下一瞬,白骨简剧烈震颤,竟无视玄冥控制,自行调转方向,直指江凡!
“不可能!”玄冥大惊,“你怎么能同时掌控两片简?!”
“我不是掌控。”江凡艰难站起,眼中燃起决绝火焰,“我是……被选择的人。”
两枚白骨简在空中交汇,轰然融合!一道贯通天地的光柱冲天而起,直破雪渊穹顶!与此同时,江凡脑海中响起无数低语,那是千万守门人的残念齐聚,齐声宣告:
【吾等奉命,守门千年;今见真主,愿献此身!】
刹那间,江凡识海暴涨,记忆碎片如潮水涌入??他看到自己前世的身影,站在太虚古门前,手持九剑,背对苍生;他看到一场惊世大战,初祖与逆种同归于尽;他看到一场阴谋,十罪如何一步步篡改历史,抹去真相……
原来,他并非偶然获得力量。
他是太虚初祖转世之身,肩负重启天道之责。
“原来如此……”江凡喃喃,“所以巨人皇留下玉佩,不是为了救我,而是为了唤醒我。”
玄冥脸色铁青:“就算你是初祖转世,也改变不了结局!只要逆种睁眼,万物都将臣服!”
“那就让他看看。”江凡缓缓拔剑,九剑合一,剑锋直指苍穹,“什么叫……真正的太虚至尊!”
剑出,风云变色;
意动,时空凝滞。
大衍剑阵?终式再现,但这一次,不再是简单的九极归一,而是融合了两枚白骨简之力,演化出前所未有的形态??
**太虚九劫剑域!**
九道剑光化作锁链,贯穿天地四方,将那只睁开的眼眸牢牢束缚。地底巨脸发出愤怒咆哮,整座葬贤窟开始崩塌。玄冥狂吼着发动最后手段,青铜铃化作本命法宝,撞向江凡胸口。
但在接触瞬间,玉佩光芒大盛,将铃铛净化为齑粉。
“你输了。”江凡一剑斩下。
剑光如瀑,撕裂虚空,直贯玄冥头颅。
没有惨叫,没有反抗,这位存活千年的阴谋家,就此灰飞烟灭。
而随着他的死亡,仪式中断,血色符文逐一熄灭。第三枚白骨简失去支撑,从空中坠落,被江凡稳稳接住。
四周恢复寂静,唯有风雪依旧。
江凡踉跄几步,抱着三枚简片,跪倒在祭坛前。
东方残月悠悠醒来,看见这一幕,眼中泛起复杂情绪。
“你终于知道了。”她轻声道。
江凡点头:“我知道了。但我不会做那个毁灭世界的初祖,也不会做任人摆布的容器。我要走自己的路。”
远处,最后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进深渊。
而在某处未知角落,第四枚白骨简悄然震动,仿佛在等待下一个相遇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