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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无比。
他稍加停顿后，未等两位“面试官”反应过来，便调整状态，再来一遍。
“这人你是放，还是，不放！”
这一次，他的眼神和表情都比之前柔和不少，身上的霸气也散了七成。
如果刚才是一位强横的中年人在要挟对方，那此时的他便是为初出茅庐的年轻人正在与敌人较量。
青涩了不少，带着些少年意气。
这一版，他是照着黑化后的宋青书演绎的，更稚嫩，但更痴情。
毕竟这会儿的七夜拦路拯救小倩，而且熟知剧情的张远明白，七夜其实暗恋小倩，有情在，正合适。
陈十三一挑眉。
变了！
这一版眼神中那种为情付出的决绝非常符合他的剧本主题，情。
同一句台词，前后两段演出了截然不同的效果，仿佛切换了人格一般。
李慧芝觉得，自己应当收回刚才那“绣花枕头”的评价。
“你……”李导刚想开口询问，但就在这要开口还未开口的档口，张远再次眼神一变，稳稳开口。
“这人伱是放，还是不放呢。”
说罢，张远一甩袖子，将单手背到身后。
这番的语气也比前两次更柔和，但属于柔中带刚，温和优雅中带着满满的压迫感。
“又变了！”李慧珠和陈十三惊诧的看向对方。
这一版，他是借用了慕容复的人物感觉。
七夜可是阴月王朝的君主。
而作为君主的尊贵优雅，此刻被张远展现的淋漓尽致。
“第一遍凶恶狠毒，第二遍多情冲动，第三遍则高贵中暗藏狠戾。”
李慧珠目瞪口呆，思索良久。
“他给了我们三种选择！”
李导如今有种挑花眼的感觉，觉得这三种都不错，各有千秋。
“什么来路？”李导从桌上拿起演员简历，认真翻找后，抽出一页，放到她和陈十三两人面前，推了推眼镜，仔细查看。
“《征服》！”
“《金粉世家》！”
“《倚天屠龙记》！”
“《天龙八部》！”
两人愣愣的对视着，口唇微张，鼻息紊乱。
按照规矩，两位剧组核心会在演员化妆的这段时间研究一下对方的履历，方便之后的试镜。
但到了张远这边却出了点小岔子。
他的名字太陌生。
聂元的表现又太好。
他俩自打聂元离开后，一直在讨论对方的试镜内容，几乎当场拍板，把对方当做七夜魔君的不二人选。
所以，便忘了提前翻看张远的履历。
现在一看，才知道这位年轻人可了不得！
“他的表演经历好像比聂元更强。”陈十三低声轻语。
“虽然年份不如聂元，但参演数量只比聂元稍弱，论质量的话，还是这位更强呢。”
李导深以为然，用力颔首。
聂元以往作品中，出名的一共就两部。
《上错花轿嫁对郎》和《天下粮仓》。
论制作成本，自然不如《金粉》，《倚天》和《天龙》这三部。
而且两人的古装经验都颇为丰富，让两位话事人一时陷入纠结。
“张远，请先去休息。”李导斟酌后，让他先离开。
“怎么办？”陈十三问道。
“聂元更全面，但这小子的形象气质更优秀，而且……”
李导翻了翻简历：“他好像是反派专业户，一共出演了四部剧，三部是反派。”
“哦……怪不得。”陈十三恍然大悟：“刚才饰演跳脱的喜剧人物表现一般，但七夜魔君这带着邪气的角色就表现很好。”
“还拿出三个不同版本来给我们选择，这一点，好像只有不少老演员才能做到。”
“对，短时间内给出三种不同理解，的确非常厉害。”李导对此非常认可。
“但聂元的人气更高，这小子参演的片子虽然不错，但大多并未播放，人气有限。”
宝岛电视剧制作多采取短平快的模式，一两个月就能拍一部。
按照剧组的工作计划，可能《倩女幽魂》都播完了，《倚天》和《天龙》都还没上线呢。
如此分析，两人各有千秋，难解难分。
沉默一阵后，李导下了决断。
“二试吧。”
“好，这就让下面人通知。”
会议室外，休息区，张远一满脸轻松，与徐璐聊天。
“张远先生，李导让我通知您，之后会安排二次试镜，请您留意自己的电话。”
一位工作人员的到来打算了两人的聊天。
徐璐听闻，既惊喜又不觉惊喜。
“他果真不比我那学弟差。”
“恭喜。”
“恭喜什么呀，还没拿下角色呢。”张远微笑回应。
“你鬼点子那么多，天赋又好，会拿下的。”徐璐没有恭维，她真心如此觉得。
“对了，咱们拍的《金粉世家》好像要播出了，若是能赶在这部戏之前，说不定还能帮你抬抬片酬呢。”
“那可太好了，到时候我请你吃饭。”
“好呀。”
与此同时，聂元那头也接到了剧组的电话。
“二试……我知道了。”
他微微发愣，现场导演对他明明很满意，为何突然又要二试了呢？
“哎，也对，估计还想再看一下我的表现。”
“要给剧组斟酌的时间。”聂元缓过神来。
他压根没想过，需要二试是因为遇到了不相上下的对手。
“只要有二试的机会，我就绝对能拿下角色。”
“在表演上，我不信有人能比过我。”
他的自信不无道理。
的确，若是二次面试，其结果很可能依旧是难分高下。
不过世事难料。
他哪想的到，因为剧组遇到的一点点小意外，让他根本没等来着二次机会，便被张远“斩于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