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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山子见了低声恼道:“你个小耗子,架子还挺大,要不是看在小长老的面上,我将你喂了我家大黄。”
山子的母亲听了斥道:“废话真多,还不快去烧火。”
秋日天气,天空还睛,但却已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老妇人叫儿子将小锅取下,着火烧了油腻,刷了又刷,洗了又洗,却仍安在灶上。先烧半锅滚水备用,却又将些山地榆叶子,着水煎作茶汤,然后将些黄粱粟米,煮起饭来。又把些干菜煮熟,盛了两碗,拿出来铺在桌上。老妇人对着金蝉道:“小长老请用斋,这是老身亲自动手整理的些极洁极净的茶饭。”
金蝉忙过来谢了,方才上坐,却不急吃,只见他合掌诵经,唬得个山子娘俩急起身立在旁边。三藏念不数句,却教“请斋”。山子道:“原来你是个念短头经的和尚?”金蝉道:“此非是经,乃是一卷揭斋之咒。”山子道:“你们出家人,偏有许多计较,吃饭便也念诵念诵。”吃罢晚饭,金蝉又找了些吃的喂了小白,便住进山子为他打扫好的西屋,他虽累了一天,但今日却始吃了顿饱饭,精神尚有,便先盘膝坐起,默诵起这些天看的那部《四十二章经》来,只是他为了帮延古寺方丈抄写佛经,白天又要干活,是以那部《四十二章经》只看了一小部分,尚有大部分未看完,更别说记到心里了,想到此,金蝉不禁心中有些遗憾。
次早,那猎户家母子都起来,就整素斋,管待金蝉,请开启念经。这金蝉长老净了手,同在家堂前拈了香,拜了家堂。便盘膝坐定,敲响木鱼,先念了净口业的真言,又念了净身心的神咒,然后开始念《地藏菩萨本愿经》。诵毕,山子又请写荐亡疏一道,金蝉感其母子心诚,又将《地藏菩萨本愿经》一一朗音高诵了七遍。诵毕,吃了午斋,又将他一路上记来的两部经文全都诵完,最后又将新学的《四十二章经》中所记得的也都给诵了,直念到天色又晚,这才佛事已毕,又各安寝。
再过一日,金蝉醒来后,忽觉脚下有一物,忙起身看,却是那小白不知何时爬到自己脚边,似正熟睡。金蝉大喜,暗道这山子家的伤药果然灵验,想是这小白鼠能动了,又感自己救它,便找自己来了。
却说那山子的父亲之灵,超荐得脱沉沦,托一梦与合宅母子道:“我在阴司里苦难难脱,日久不得超生。今幸得小师父,不但念了《地藏菩萨本愿经》,消了我的罪业,又念了其它佛经,增长了我的福缘,你们可要好生谢送小师父,不要怠慢,不要怠慢。待那山子醒来,只见老母叫道:“山子孩儿,你来,我与你说话。”山子至前,老母坐在床上道:“儿呵,我今夜得了个喜梦,梦见你父亲来家,说多亏了长老超度,已消了罪业,上中华富地长者家去托生。”山子也呵呵大笑道:“我也有此梦,正来告禀,不期母亲呼唤,也是一样的梦。”遂起来至金蝉前拜谢道:“多谢小师父超荐我亡父脱难超生,报答不尽!
金蝉忙起身回礼道:“想是贵母子福缘造化,得天地赞许,消解了罪业,小僧只是帮念了几遍经文,何功之有。倒是这小白鼠得你家灵药救治,如今已会动了,小僧还要谢谢二位呢!”
吃罢早饭,金蝉见小白腿脚虽还不甚利索,但精神大好,想来伤势也已无大碍,那母子家境也不富裕,便要起身告辞,但如此那母子如何肯让,不得又被留住了一日。第四天,金蝉见小白伤势基本已好,便执意要走,那母子只得送出门来,又拿了些素食和冶伤药与金蝉,一直送出金蝉至山脚下,方才挥手告别,目见着金蝉带着小白离去后方归。
金蝉本待直接南去,忽想这小白鼠是自延古寺救得,恐怕它的巢穴也在延古寺附近,自己是出家人,带着一白鼠行走很是不便,而且它若是随自己一路风尘南去,水土不服,还可能丧得性命。思今至此,幸喜出门前与山子问明了此行走法,辨明了延古寺的方向,便又掉头向延古寺方向而去。
此时北方,尚是地广人稀之地,金蝉行了半日,也不见个人烟村舍。但自他通过念经为山子父亲除了厄运,心下也是喜欢,更坚定了事佛之心。对此行路艰也毫不以为然。眼下他怀中有粮,那小白鼠在他怀中,也甚是乖巧,.相伴也一路走来,比起以前自己寂寞行程,又多了些惬意,此时心情,较之自延古寺下来,又不可同日而语矣。行走间,却又是竹敲残日落,月浮暗云生。那原来此时初秋时节,天黑的晚,却又转瞬已到夜间。山中林海深沉,万籁俱寂中偶或传来一两声兽类的叫声。金蝉孤身一人,迎着清霜,看着明月,行有数十里远近,见一山岭恒卧,借着月光,脚下道路隐隐地盘旋着沿着一下呈斜坡上去,只得拨草寻路,上了那峻岭之间,这道越住上走便越陡峭,却说不尽崎岖难走。金蝉越走越是心惊,既想快走离开此地,又唯恐怕错了路径。正疑思之间,只听得一声大吼,只见前面有只一个吊睛白额的斑斓猛虎咆哮而来,金蝉大惊之下,忙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