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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那道远去的人影，方羽婕柔和的眸光转瞬消失，恢复到往日的清冷、孤傲。
“你就这么相信他？不过就是一个凡人小子。”
一个慵懒的声音从河谷对面传过来，不一会，一个通体乌黑的山鹿迈着四只蹄子，啪嗒、啪嗒的走过来，站在河滩边，舔了舔河水，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滚！好恶心！”
一捧水花砸向黑山鹿，不料黑山鹿两个前蹄一蹬，屁股一扭，麻溜地躲过了那一捧水花。
“真香，不亏是方仙子，让我又想起了，当年那风姿绰约，令人念念不忘我的天宗六仙子。可惜，可惜，可惜呀。”
“你再乱说一句话，信不信老娘将你炖了补肾！”
方羽婕水颜含煞，抬手一指，河谷中的河水滚滚而动，冲天而上，似要将黑山鹿直接裹住。
“别，别！方仙子手下留情，我老黑知错了。”
苦苦哀求一番，看到河水拍打在河滩上，黑山鹿才长松了一口气。
“此去一路凶险，就算你倾囊相授，那小子也未必会活着到达那处残存的剑气陨落之地。”
下一刻，方羽婕眼神一变，看向黑山鹿，冷冷道，“你去过那里？”
“没，没，你可别乱说。小鹿我胆小。”
黑山鹿一个激灵，四只蹄子速度飞蹬，朝着远离河滩的地方狂奔。
“给我回来！”
方羽婕抬手一摄，黑山鹿前方陡然出现一片水滴形成的水幕，横向砸向自己。
黑山鹿可没有苏云霄那种好运！
“砰~砰~砰~”
水滴如撞在铜墙铁壁上，发出一阵重响，让黑山鹿逃离的冲势戛然而止。
“疼~疼~疼~”
“停手，停手，停手，我说，我说还不行么？”
黑山鹿扭过头，看着河面上那道倩影，抬起一只蹄子护住额头，一脸求饶。
方羽婕一挥手，那道水幕轰然落地，砸出大片坑洞。
这一幕吓得黑山鹿咽了下口水，连退了十多步，再一次来到河滩边，鹿脸上露出一抹谄媚笑容。
“方仙子何必多此一问？”
“这落剑山脉，谁不想去一探究竟。”黑山鹿急忙双蹄抬起，捂住脑袋。还是慢了一步，被一滴水重重砸在额头。
“噗”的一声，一个拳头大的包就出现在黑山鹿两个鹿角之间。
“说正事！”
“我去过，去过。不过也就是在边缘地带转了转，那里的残存剑气太凌厉了，仿佛就是和我们天宗相克。”
“呵呵，我们天宗？”
方羽婕嗤笑一声，“天宗若是还当我是自己人，为何数百年过去，也没有人来救大家？”
闻言，黑山鹿也是神色黯然。
说到底，他们都是天宗下属的灵植夫。
众人被困在这里，天宗若是还惦记这里，怎么会不派人来打开这处洞天福地秘境。
“他当真不是人傀？”
沉吟片刻，黑山鹿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此前，他们也曾遇到过类似的事情，一个完全可在秘境游走的人，骗取他们的信任，可最后发现居然是落剑山脉中一个老怪物制作的人傀。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这头老黑鹿还能活多久？既然有人愿意再一次尝试去打开秘境封印，我们就全当顺水推舟。伱也不想一直被困在这里吧。”
黑山鹿苦笑一声，知道对方说的对，他们在这里牢笼中一等就是七百年，就是修为最高的那些老家伙，寿元也所剩无几。
“你去护他一程，别让他死在半路。”
方羽婕又看了一眼苏云霄消失的方向，眼眸中出现一番画卷，仿佛是自己当年在天宗修行的景象。
苏云霄极力掩盖自己的天赋，可那飞速的领悟能力，掌控水元素术法的速度让方羽婕想起了年幼时候的自己。
一念悟万法，可如今也只能苟活在这处河谷中，化身成水，才能延续自己的寿元。
“什么？！我？！不，我绝不！”
“去不去！”方羽婕美眸一冷，盯得黑山鹿浑身打了一各哆嗦。
“我去，我去。我这就去。”
黑山鹿不情不愿的移开眸光，扭头离开河滩，走之前，还不忘舔了舔河滩上的水滴。
这一次，方羽婕没有出手，他心满意足的甩着四肢蹄子，撒丫子跑进了山林，追着苏云霄的方向而去。
......
一道水影飞掠过一处山岗，水花落下，一个颀长的身影出现，苏云霄一脸兴奋。
终于感受到修仙的魅力，就算做不到飞天遁地，可那种遨游山林间的快意，让他心情舒畅。
有了入门功法还有保命手段，苏云霄也有了一点自信，自己可以在这处陌生的残破秘境有了自保之力。
内视自身，心神落在天书上，看着逐渐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