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超凡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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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熏香的烟气在袅袅而上,白色的血液流转如潺潺溪流,淌过世界皮肤的褶皱,神秘的力量升腾而起。
    “不焚的王者,铸炉与赤红的唯一象征,炼金术的至高主宰,缔造世界的黄金之手,四圣魔戒的铸造者和持有者。”
    于是暗月沉在宁静的水面之下,繁星为其点缀,周天旋转,划出完美的星轨。
    苏帷·赫尔墨斯坐在青铜方桌的上首,一只手撑着脸颊,【赫尔墨斯之权杖】倚在手边,上面已经不再有火星阴燃、星辰闪耀。
    在这种凝滞的时间里面,向炼金术之王祈祷的虔诚之音悉数消失,苏帷的权杖自然失去了这方面的职责,不需要继续自动回应信徒。
    一团突兀的火焰在【暗月殿堂】的水面之下游走,拖曳着浓郁的黑色烟气,组成一颗牛头的形状,在星辰之间横冲直撞,扰乱着星轨的运转,掀起一阵阵涟漪,宣泄着无边暴怒,无法抑制毁灭的欲望。
    另一阵迷蒙的紫色雾气变幻莫测,一会儿是长着蝎子尾巴的角马,一会儿是长着修长犄角的毒蛇,激情的火花在这团雾气里面闪现,时而溃散,时而凝聚,像是千奇百怪的念头一样不定常性。
    比起那团暴烈的火焰,这股雾气显得更加阴险狡诈,缩在暗月的阴影里面,像是等待着扑咬猎物的潜伏者,优雅且邪恶,透露出一股病态的欲望气息,传出莫名的低语。
    苏帷认识这两股气息,那是血色荒野上的战场,两个强大的指挥官对被迫卷入这场纷争的他下了杀手,然后在炼金术的宏伟变化中没能撑过赤化的过程,化为了纯净的黄金。
    那道牛头形状的黑烟闪烁着黄铜色的光芒,仿佛清楚这种肆意冲撞出不去暗月之下的水面,转而朝着最上端的青铜之座冲来,携带着滔天血气和永不褪色的狂怒,绝不退缩,一往无前。
    紫色雾气变化出蟹爪的模样,如同装饰有无尽的珍宝,纵欲恣从,颜色鲜艳,紧随着那股火焰,不知是想要联手突破这座囚笼,还是想要在黑烟撞击水面的时候从背后捅上一刀。
    苏帷依然平静地端坐在青铜之座上,仿佛陷入了漫长的思考,在那股黑烟即将撞击他下方水面的时候,微微皱眉,像是沉思者被打扰后的苦恼。
    “放肆。”
    他随手抓过旁边的【赫尔墨斯之权杖】,往水面上一拄,一阵淡淡的涟漪泛起,暗月之上绽放出赤金色的日冕光辉,围绕着月亮的影子,宛如灼烧着影中的残物。
    无形的炼金矩阵在星轨之间出没,如同揭开皮肤下的饱满肌骨,展现出【暗月殿堂】这副宁静氛围下的暗流——隐藏在黑暗中的危险和恐惧。
    赤金之光普照,并且逐渐趋于暴烈,所有颜色都在这股光芒之下褪色成至纯的白色,五感也会随之溶解,重重牢笼压在火焰与紫色雾气之上,让它们再前不得。
    预示死亡的咆哮声表达着最原始的不受约束的愤怒,黑烟环绕的火焰在炼金矩阵的压迫下愈发扭曲,黄铜之色在变得透明,像是要化为玻璃,任由赤金之光穿透而过,改变着一切。
    那股只为屠杀和毁灭存在的意识里面原本不存在思考,也不存在着智慧,没有对阴谋和操纵的品鉴欲望,一味地专注于杀戮和鲜血。
    在理性的灯光照耀之下,这股意识也为之刺伤,开始流露出染上智慧的血液,来源于屠杀的力量被迫消退,就像上了岸的鱼,在空气的包裹下学会了呼吸,却再也回不到深海。
    紫色雾气始终沉默,但是在这种慵懒之下是压倒理性的对暴力和堕落的渴求,从思想最深处的黑暗迸发出来诱人的幻象,在炼金矩阵的光芒中爆发出无与伦比的欢愉,邪恶的狂喜随自身痛苦的蔓延而放大。
    赤金之光灼烧着这股混乱的纵欲情绪,以流动之火的形式宿居在里面,痛苦和快乐的无尽逆转被不仁的火焰强行打断,理性在迅速上浮,断绝着力量的源泉,让它从享乐的云端跌落凡尘。
    苏帷无法去管这两道不知名的灵魂为何会在明确的死亡以后出现在【暗月殿堂】的封印牢笼之中,但是他清楚这两道灵魂的强大与破坏性,必须格外小心。
    作为苏帷·诺曼的肉身就坐在自己对首,高魔环境正在侵蚀着其中机理,就像沁入颜料的雕像,塑造着灵魂的内在,也将其拔擢到更高的地位,离辉光更近了一点,赤金的气息流淌在青铜方桌之上。
    他闭上眼睛,然后在苏帷·诺曼身上睁开眼睛,感受到灵魂像是充实着鲜嫩汁水的饱满果实,就让自己重新回到呼唤仪式的缝隙,透过雾门回到了自身所在的时间。
    以天空俯瞰的视角看待自己的肉体,苏帷的灵魂在阳光下追逐着肉体上隐没的缝隙,艰难地钻入其中,就像通过教堂的窄门,或是穿行在狭隘的山石之间。
    在圣者加以赐福以后,白血就足以支撑召唤尊名所需的神秘位格,于是来往于【暗月殿堂】变得简单,不再需要大张旗鼓地收集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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