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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江鹤是贞观二年将客栈卖给韩墨的，之后江鹤就被杜家调到了外地，杜家有足足四年时间灭口江鹤……这么长的时间，对杜家来说，足以制造任何意外让江鹤去死了，可是，杜家并未这样做！”</P>
孙伏伽眉头紧皱，他不由踱了几步，眼中闪过诸多思绪后，说道：“看来杜家压根就没想过鸟尽弓藏，他们并不担心利用韩墨后，会被人通过江鹤查到杜家。”</P>
林枫笑着点头：“有这种可能……但也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江鹤对杜家而言，还有大用，其价值要高于韩墨，因此杜家在斟酌过后，选择留下了他的性命。”</P>
孙伏伽想了想，旋即重重点头：“你的推断更可能。”</P>
在这些大家族眼中，仆从的命从来不被他们看重，普通人在他们看来，都是明码标价的，所以一个人是死是活，有时看的还真的是他们的价格，而非什么感情。</P>
“可是，问题来了……”</P>
林枫话音忽然一转，他视线与孙伏伽双眼相对，沉声道：“在韩墨被凶手陷害后的不久，江鹤还是死了！”</P>
“而如我刚刚所说，正常情况下，杜家是绝对不会选择韩墨刚被利用后，就忙杀了江鹤灭口的……就如我们现在一样，哪怕江鹤的自尽看起来再完美，再无懈可击，我们也都不会相信江鹤真的是因愧疚而自尽，而会怀疑是杜家为了隐瞒而对江鹤灭口。”</P>
“所以，杜家明知道在此时此刻让江鹤去死，会引起我们的怀疑，为何还要这样做？”</P>
听着林枫的话，孙伏伽也皱起了眉头。</P>
这确实是他最想不通的。</P>
而且江鹤的自尽，也不是那般完美。</P>
一般情况下，一个人如果因为愧疚而自尽，那绝对会在日常生活中表现出来，可杜鸣却说江鹤的表现一直都很正常。</P>
且江鹤已经回到杜家一个月了，如果真的愧疚，也肯定是刚回来那段时间，最受煎熬，就算自尽也该在前面，而不会是一个月后。</P>
就算他这一个月一直受到煎熬，一直下不了决心自尽，因此拖了这么久，可现在选择自尽，也必然是发生了新的事情，有了新的契机和刺激，才让他最终做出了决定，可杜鸣却说一样没有发生这样的事。</P>
因此种种，江鹤自尽的动机和时间的选择，其实是存在很大问题的，更别说杜鸣隐瞒知晓韩墨身份的事，也彻底让孙伏伽对其失去了信任。</P>
故此，孙伏伽也确定，江鹤的死，一定是杜鸣授意的，很有可能就是杜鸣将其逼死，让其自尽的，因此才会有那般失去冷静还带着错别字的遗书，以及完美的自尽现场。</P>
可正如林枫所言，这个时候让江鹤去死，是最不合适的时机，以杜鸣的才智，不可能不知道这些。</P>
那他，为何还要这样做？</P>
想不通……孙伏伽沉思了许久，也想不明白其中的异常缘由所在。</P>
他不由道：“子德，你觉得杜鸣为何会这样做？”</P>
林枫迎着孙伏伽不解的视线，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道：“如果我说……杜鸣是因为愤怒而动了杀心呢，孙郎中是否赞同？”</P>
“愤怒？”</P>
孙伏伽一愣。</P>
“怎么会愤怒，江鹤能做出什么让他愤怒的事……”</P>
话音还未落，孙伏伽似乎想到了什么，声音戛然而止。</P>
他猛的一顿，继而忙看向林枫，失声道：“子德，难道你的意思是说……江鹤，他，他背叛了杜鸣？”</P>
“什么？江鹤背叛了杜鸣？”赵十五一惊。</P>
林枫最后看了眼高大门楣富丽堂皇的杜府，直接翻身上马，道：“走吧，边走边说。”</P>
几人对视一眼，纷纷也翻身上马，跟在林枫身后。</P>
林枫继续道：“我问过韩墨，韩墨对自己隐藏身份事表现出了绝对的自信，他这些年一直在刀口舔血，一直在躲避着官差的追捕，对反侦察之事定然十分擅长。”</P>
“因此他自信自己隐藏的很好，不会被人发现，应该不是在吹牛，更别说杜家要将韩墨做成自己的暗子，也要避免韩墨被人发现，所以，杜家应该也会在暗中保护韩墨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