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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把方才的事再叙述一遍。
“我下次不会这样了。”
谢峥目光顺势垂落,回忆起方才指尖的触感。
是说亲他手指一事吗?
其实他没有不喜欢。
“无妨。”
她歪了歪头,小心翼翼地打量起他的神色:“你真的不介意吗?”
一开始故意激将的时候,他的心思就不纯,发展到如今,已经是他克制自己的结果了,他有什么好介意的?
如若不是他及时醒悟,如今他们……
可这些晦暗心思,他都不能说与她听。
谢峥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于是干脆敷衍道:“不介意。”
谁知崔湄小脸一垮:“你既然不介意这个,那为什么不与我亲亲?”
还能因为什么?
因为她是他的嫂嫂。
但显然,他并不能这样道来,只决心以沉默应对,步子迈得快了些。
“你怎么不说话?”她追上他,拉住他的衣袖轻轻晃,刨根问底道,“你就告诉我嘛。”
她其实很想知道因由。
她觉得夫妻之间,理当相互了解,相互扶持,如若他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忌讳,她也该细细知晓,好在日后的相处中早日避开。
谢峥神色复杂地望她一眼,这回却没有抬手拨开她,与她拉开距离,而是任由她继续晃着。
“崔小姐,请不要在外面对我撒娇。”
她怔了一下,下意识接道:“回家就可以撒娇了吗?”
而后她自己露出恍然之色。
“哦!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外面人多,回家再和我亲亲吗?就像先前在花楼房间那样。”
“你就这么渴望这个吗?”
他不大好意思把“亲亲”二字说出口,垂眸望她,心中泛出些莫名其妙的酸涩。
她看起来,可真是对兄长情根深种。
“想啊。”她坦荡道,“我们已经成婚了,寻常夫妻不也是这般吗?”
醒醒,你们又不是寻常夫妻。
兄长心中另有所属,他根本不喜欢你。
甚至与你拜堂之人,都不是他自己,而是你面前的这个男子。
懂吗?
谢峥一边腹诽,一边感叹,最后冷淡开口,下了最后通牒:“回家也不行。”
“为什么不行?”
她微蹙起眉头,眸中万分不解。
明明两人是入了长安籍册,写进宗祠名录的合法夫妻。
他也并不似从前那般厌弃自己。
甚至她能隐隐感觉到他对自己的看顾与照料。
感情形势分明一片大好。
可如若不是两人之间情感问题,那还能是什么问题呢?
哦!身体问题!
她绞尽脑汁想了半晌,再抬眼望向他时,眸中已含上了几分不忍。
想不到他年纪轻轻,一表人才,居然会有这样的遭遇。
也难怪。
老天爷总是公平的,一个人不可能方方面面都无可挑剔。
她既不是因为他很行而喜欢他的,自然也不能因为知晓了他不行,而始乱终弃他。
她可真是个善良的好女娘啊!
她又扯了扯他的衣袖,艰涩开口,轻声试探道:“……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话刚出口,谢峥便是一滞,还未待他解释,她便自圆其说,小声嘟囔起来。
“不对,不能这么问,难言难言,你又怎么会告诉我……”
细碎清软的嗓音落入他耳中,他只觉得他的头有些痛,太阳穴一鼓一鼓,跳得十分厉害。
末了,她猛地抬起头来:“谢峤,你该不会不行吧?”
虽然她并不知道所谓的“不行”,究竟是怎样的“不行”。
但是她曾经在街头巷尾,领着一群小孩当混世魔王的时候,曾经听过两名妇人嚼舌根。
她们说,李家的那个郎君从不与夫人亲热,是因曾经被王府疾驰的马踩去了半条命根,故而不行了。
她这一句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已足以让身侧三三两两的行人侧目而视,而后上下打量谢峥一眼,捂着嘴与身旁人指点一番,再匆匆离去。
谢峥只觉得脑壳嗡嗡作响,恨不得撕下一块布好堵上她的嘴。
但他又仔细想了想,他是不会这么做的。
因为她方才喊的名字是谢峤。
和他谢峥有什么关系?
不知怎地,他心中暗暗有些得意,冲她微微一笑,耐心地把她抱回马上,而后打算打马回府。
她倚在他怀中,抬首望着他的下颌,想起那个笑,心中一沉。
果然,被她猜中了,他怕她往外乱说,于是开始讨好她了。
可她本身就不会乱揭别人伤疤的。
她心中不禁生出些患难与共的决心。
“没事啊,其实我不会嫌弃你的,你现在待我可比从前好多了,我很知足的。”
“嗯……但是我才刚学会亲亲,还是会想和喜欢的人试一试……好吧,我承认。”
“但你不要自卑啊,我可以为你找大夫。我阿兄认识很多名医,我阿姊是贵妃,我可以去宫中为你找太医。”
“大可不必。”谢峥忍不住插话道。
“你怎么能讳疾忌医呢?”崔湄微扬了声音,“我知你是朝中之人,要顾及颜面,可太医们的嘴很严的,比如荣王不孕不育一事你们就都不知道……”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崔湄一滞,挠了挠头发:“总之,我永远会陪着你的——唔……”
她在他身前念叨半晌,他终忍无可忍,松了一只握着缰绳的手,覆上了她的唇。
如若他真的是她的夫君,如若他真的不行,听了她这番话,定会感动得涕泗横流。
可惜他不是,他也很行。
所以他只能截住她的话头。
“快闭嘴吧你。”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她扒住他的手。
清风明月和着哒哒的马蹄声响,她的不满随之飘散在微凉的风里,谢峥不知她口中究竟在唔哝什么,只是手掌覆在她的脸上,意外地觉得比粗糙的缰绳好上太多。
好吧,他承认,她脸蛋的手感真的很不错。
他故意弯身,换了个策马的姿势,把自己往她颊畔凑近了些。
他只放纵这一次。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