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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人冲进来，眼睁睁看着这一幕，急得不行：“梁先生……”
茶刀顶在梁世锐的脖子上，刀尖有点钝，但也顶了一个坑，梁世锐脖子没见血，可胳膊上见血了。
他看了一眼，也不在意，但眼里已经没有了笑意：“顾一笙，你伤了我。”
“我不瞎，看得到。不像你，长得是个人，可从来不做人事。梁督察，现在该轮到我问了，你是想死，还是想活？”顾一笙挟持着梁世锐，脸色平静又冷静。
似乎下一秒，如果梁世锐敢胡来，她就真敢杀了他。
梁世锐：……
失策！
深吸一口气：“我是春城督察，你杀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错，我没杀你，是你自己找死。我顾一笙这次回来，只想好好活着，但你非要招惹我啊。因为一个梁世清，你们害我几次？我要不是命大，今天也不会站在这里。”
“所以，我们之间的仇，是没法解了？”梁世锐不敢动，女人疯起来，他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顾一笙瞥眼看出去：“让他们都滚出去，把门锁上。”
梁世锐深吸口气，让他们出去。
房门锁上，顾一笙收回茶刀，然后拉了个椅子坐下，两人中间隔着满地的狼藉，梁世锐摸了摸脖子，说道：“顾小姐好身手。出国五年，学了一身好本事。”
顾一笙笑：“那你要见识一下吗？如果想，我可以给你展示一下，就这个距离，我把茶刀甩出去，说扎你的右眼，就扎不了你的左眼，你要不要试试？”
这本事，是用五年时间练成的。
体能也练得挺好。
现在的顾一笙，说句很糙的话……那是鸟枪换炮，不可同日而语。
“我们显可以合作的。顾小姐，你没必要跟我死磕。”胳膊上流了血，梁世锐拿了纸巾，把血擦掉，染血的纸就扔在了纸篓中。
他刚才出血的时候，并没有沾到顾一笙身上，只不过，茶刀上有血，顾一笙看了眼，就把茶刀放桌上。
“梁督察如果不是隐瞒自己的病史，我想，我会更相信梁督察的诚意。”
顾一笙下巴点向那茶刀，“梁家听说日子不好过，五年前，梁世清死了，但他身上的病，好像传给你了。梁督察，像你们这种人，是要被隔离起来的，但你没有。你打过阻断药，大概效果不太好。所以这些年，你也一直没有结婚，更不会生孩子。你们梁家，眼看是要断子绝孙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身体好好的，没病，健康得很！”如果不是这房间没人，如果不是忌惮顾一笙的身手，梁世锐是一定要弄死她的。
“你当我傻？五年过去了，我如果再是从前的傻白甜，我活不到现在。”顾一笙看着他，“不过你们兄弟感情真的挺好，梁世清睡过的女人，你接着睡，你们两兄弟，真不亏是一家人，兄友弟恭，真是太和睦了。”
梁世锐猛的咬牙，死死盯着她：“顾一笙，我真是后悔……当初，就不该心软，就该让世清弄死你！”
他要破防了。
“急什么？才这点事就急了？”他不好过，顾一笙就好过了，笑了会儿，“你这些年，手上有不少黑账吧？春城所谓的梁青天，其实私下里，比任何人都更恶毒，更自私。你敢不敢，把这份黑账公开？”
这是威胁！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梁世锐深吸口气，终于软了态度：“顾一笙，我敬佩你的胆量，你是真不怕死！”
“勇气来源于无畏，胆量来源于我的自信。梁督察，你该知道，现在不是你要怎么，而是，我想怎么样。”
“那你想怎么样？”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梁世锐就已经处于下风了，但他反应很快，“厉氏快要完了，偷税漏税，暗中走私，我已经有了证据！”
“这跟我有关系吗？梁督察得了病，脑子也不清楚了，尽跟我说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事。”顾一笙摇头，看似已经失了耐心。
她自己的手机被搜走，不过没关系，她拿过梁世锐的手机，给宋时君打电话：“我给你发位置，你带人过来。”
宋时君已经在路上。
他拿着甜甜的电话手表，手表上有顾一笙的定位：“知道了，我很快就到。你没事吧？”
“我没事。不过，方便的话，还是带个医生来吧，我怕一会儿也有可能会不太好。”
挂断电话，把手机又还给他，顾一笙说，“抱歉，让你失望了。厉南城犯了什么法，跟我真没有半点关系，梁督察，你打错算盘了。”
梁世锐：……
细细盯着面前这个女人，忽然觉出了极致的疲惫，“顾小姐，如果当初，我母亲没有去找你，没有让世清去强迫你，也没有到后来这种水火不容的地步……你认为，我们现在会不会是朋友？”
如果没有以前那些事，她不会跳楼差点摔死，也不会几次三番遇险，也就更不会假死去Y国。
然后，她还会是从前那个，被人强势圈禁的金丝雀。
她会一辈子，都被圈在一个名叫厉南城的围墙里，直到慢慢死去。
如果没有以前，就不会有现在的她。
“你想多了。过去的事情早就已经过去了，我该放的早就已经放下，放不下过去的，是你，是你们梁家。”总之来说，小丑只是他自己。
“你果然是跟五年前不一样了。你的变化，厉南城知道吗？”梁世锐盯着她，忽然就很有兴趣的问，“我特别想知道，厉南城知道以后，会是什么表情。”
“盐吃多了，你真是太咸了，如果没有案子可做，梁督察不如好好考虑考虑，自己这一身的病，该怎么治吧！”
顾一笙言词犀利，梁世锐深深吸一口气，“我真是想不明白，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人，软硬不吃。”
“我也想不明白，世上为什么会有你这样的督察，笑里藏刀，心狠手黑。”
梁世锐握了握拳：“我们做个交易吧。我放你走，你手中的证据，交给我！”
现在，顾一笙杀不得了，至少，在他拿到证据之前，不能杀。
“她不用你放，我来接她。”
房门打开，一队人迈步进来，“梁督察，你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