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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点上许时倒是不会缺席，依然时常带着谢清焰来皇宫接受治疗。
只不过，落在小女皇眼中，这其实更像是一种例行公事了，气氛和之前完全不同——以往这俩还会拌个嘴吵个架什么的，如今却是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看不出有问题才奇怪。
“……好了，谢姐姐。”
结束了今天的治疗，她也不免多说了两句，“你最近遇到什么事情了么？感觉你心情很不好。”
“没什么所谓。”
谢清焰看着她笑了一下，摇摇头示意她不必担心。
“还是有的。”
东方晓认真道，“我之前就说了，有关这种精神侵蚀的病症，我的能力虽然有用，但是更重要的还是自己的心态要好，不然的话，拖慢治疗进度不说，严重的话甚至可能起到反效果……”
道理的确是这个道理，海神的侵蚀不容小觑，心态不稳是很容易让其趁虚而入的，程度轻点还好，严重的话别说她了，换谁都救不过来。
这话也更多是说给许时听的，这一看就知道是闹矛盾了吧？许时这家伙也真是的，你是坏种大家都知道，但使坏也要分个时候嘛……
当然了，对谢清焰的关心也是真的，比起其他人来说，对方给她的印象一直很好，她自然也不愿意看到对方这么痛苦。
“知道啦。”
谢清焰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语气温柔却有点阴阳怪气，“这些事情我当然也知道啦……但架不住有人不知道。”
这话当然也是说给许时听的，说着说着她也愈发不爽——想想当年老娘是怎么费心费力救治夏可安那个小不点的？那时候怎么没见你和现在一样？
从她脸上的失望就可以看出，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说起来，之前让澄澄帮你们对皇宫进行改建，效果如何？”
许时仿佛没听见，自顾自问起了别的事情。
承诺给小女皇的事情他当然不会食言，这些天江澄澄也没少往皇宫里跑，反而是猫猫教的事情她接触的不多，术业有专攻嘛。
“嗯……还是很好的啦。”
东方晓没想到他压根不接这一茬，但也只能老老实实回答道，“电力系统已经在皇宫内部普及了，取代了大部分的「神息」器具，您带来的那些武器也投入了使用，现在王庭骑士中专门成立了新的部分，选择了年轻的骑士专攻这些。”
其实前前后后也就过去了几个星期，不过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有了之前银松岛的经验，皇宫这种第二试点处理起来自然更加得心应手，论规模这里还不如银松岛呢……更不要说这里其实更像是简易试点，完全不用像银松岛那样大兴土木。
而效果也正如小女皇所言，的确很好。
自从进行过改建后，无论是便利性还是维护成本，相比之前都有了很大的提升——不光是她自己，其他的王公大臣在接触过后，除了少数坚定的顽固派之外，大家的评价都出奇一致的高，这些天看到最多的奏折，大概就是请求王室也对他们的府邸进行全面升级……
而这也让她更加坚信，选择许时进行合作是正确的选择。
“嗯，那就行。”
许时微微颔首，“至于怎么推广，这些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就行……我之前派人回去了夜罪之城，这几天应该就能回来，届时也会带来更多的物资。”
“谢谢老师。”
东方晓欠身行礼，单凭这一点也由不得她对许时不恭敬。
“行了，那今天就到这里吧。”
许时似乎没有过多停留的意思，简单的交流过后便打算起身离开。
“呃……您这就要走了吗？”
眼看他要离开，小女皇下意识问道。
“不然？”
许时眯起眼睛，“你还想做点什么别的不成？”
“……没有没有。”
东方晓回过神来，赶忙连连摆手。
她当然知道许时口中“别的事情”指的是什么，无非就是调教她呗……这种事情她当然不会上赶着去要，咱只是忍辱负重卧薪尝胆而已，又不是脑子真的被搅和到一团糟了。
她巴不得不进许时的小黑屋呢。
但对方没有这么做，其实才是最反常的事情——这是不是也侧面说明了他和谢清焰的关系真的出了大问题啊？连和她单独相处的时间都不愿多一分一秒……
唔。
……
“许老弟，好久不见。”
带着谢清焰出了皇宫，许时久违的碰到了前来觐见的程古剑。
“程大哥啊，好久不见。”
许时礼貌回应，“这段时间很少看到你来皇宫了，在忙什么？”
“有许老弟为帝国发展尽心尽力，我来不来似乎也无所谓吧？”
程古剑难得揶揄道，“不过你和你夫人做的那些改造我也体验过了，比我预想中的还有趣。”
有一说一，其实他才是最早和许时达成交易的人，只不过和他的交易中只有武器的部分，并不牵扯日常民生，所以很多东西对他也是新鲜，这句赞叹也是发自内心。
“既然是合作，那我当然不会食言。”
许时笑道，“我这人是很讲诚信的。”
“看出来了。”
程古剑不置可否，“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虽说你对教廷采取的是蚕食手段，但对于他们来说，眼睛里只怕一粒沙子都容不下，如今他们看似没有反应，只怕对你的谋划可是一点都没有停下。”
“我也没那么天真，但还是那句话，谁怕？”
许时摆摆手，对自己很有自信。
“哦？这么看来，许老弟是已经有后续的计划了？”
程古剑好奇道。
“到了那一天，程大哥自然会见分晓。”
许时神秘兮兮道，计划里可不光有教廷，还有你呢。
“是啊，到时自然会见分晓……”
程古剑附和着点点头，语气中也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
同一时刻。
对于陆白岩来说，许时这边发生了什么，对他的影响其实不大。
因为他依然在思考那天潘玲对他说的话……现在想来他还是觉得五味杂陈。
一方面是被小丫头片子说教属实丢人，偏偏对方说的好像还一点毛病没有——无论怎么看，好像都是许时那边的风头更甚，加上如今教廷一方给他的压力，明哲保身似乎还真是个不错的选择。
老话还教人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呢。
但他也的确和潘玲说的一样，属于不见兔子不撒鹰的类型，如今一切都没有尘埃落定，想让他真的跳反也不容易。
他当然也知道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但他的选择可是要牵扯到自己，甚至整个家族的身家性命的……退一万步说，如果许时失败了，他们这些外乡人想要抽身而退是很简单的，至少比他要简单。
而到了那时候，他自己肯定要作为典型被重点关照，作为小丑遗臭万年。
唉……
思考间，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猛地抬头看向了身后的空气。
眯眯眼的表情顿时变得十分不善，甚至染上了几分杀意。
“够了吧？你……还打算监视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