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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扫了一下四周,只有这一个。
刚才来的路上,岳宁就注意这一段了,这条路两边都是那种设计所,工商之类的单位,单位大门又不往这里开,两边是高高的院墙,将近百米的路,就左侧院墙上装了一盏灯。这种地方要是一个年轻姑娘被堵上,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
灵。
岳宁这个反应能力也是这些年练出来的。
哪儿都有好人,也有坏人。小杨沟这几年在杨福根的谆谆善诱下算是太平的,阿跟把拐卖的女人送走,让他得了个傻子的称号,却也得到了实实在在的好处。做兽医多好?
小杨沟还算好,但是临近的大队呢?她爸死了,莫伯伯也离开了,她又长大了,自家大队里的人知道她力气大,别的大队的人可不知道。好几个娶不上媳妇的光棍,把主意打到她这个,长得漂亮,出身不好的孤女身上。
有趁着她放羊,当着她的面撒尿,被她一羊铲土块砸得差点断子绝孙的,也有深更半夜偷偷摸摸到她家被大黑追得跌得狗吃屎的,更有跟踪她趁着她上山挑水一人落单,想要生米煮熟饭,被她按在水桶里差点送命的。
凭着彪悍的战绩,终于她在全公社出名了,再没人再敢对她动歪念头。
这人嘴巴里吐出一颗带血的牙,说话漏风求饶:“姑奶奶你放了我吧?我内蒙下乡回来两年了,到现在还在待业没活,实在过不下去了。”
“下乡的知青?“
“我是去内蒙的知青。”
“哦!”岳宁问他,“读过蒲松龄的《狼》吗?”
这人一下子懵了,这跟知青有什么关系?
岳宁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刚刚被岳宁胳膊肘暴击的下巴,哪里能承受这样的力气?又痛得嗷嗷叫:“读过,读过。”
“背给我听。”
“背......背......不出来。”这是个什么情形?这人以为遇到了疯子,更加惊慌起来。
她温柔地笑:“那我背给你听,好不好?”
这个笑容在这样天上一弯冷月,边上树影摇曳的深夜,显得格外渗人。
“有屠人货肉归,日已暮。一狼来,瞰担上肉,似甚垂涎,随屠尾行数里......”
岳宁当年学这篇文章的时候,那是被莫伯伯逼着背书,背到了无生趣。
她的声音就像是小和尚念经,平得没有起伏。躺在地上这位看着她,现在不觉得她是个疯子,倒像是一个没有气息的鬼魂。
这人惊惧地盼望远处的人快点过来,他不想在这样深夜,听她嘴里念这些,实在太诡异了,他......他不行了。
终于远处手电筒的光照了进来,看见人走进,这人用尽力气喊:“救命!”
乔君贤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见岳宁压着那人,被她压住的那个人面色蜡黄,口里一滩湿了。
“救命啊!救命啊!她不是人......不是人......”
“我哪儿不是人了?”岳宁捏着他的下巴问,那人又疼得嗷嗷叫。
乔君贤身后的两个人,看着地上那个好像只剩下半条命的人,不确定地问:“就是他抢你们?”
刚才那个小伙说他妹妹被打劫,他们想都没想就跟着跑了,担心小姑娘被抢匪......这情形,到底谁抢谁?
“是啊!”这个回答是肯定的,她问乔君贤,“报公安了吗?”
“马上来。”乔君贤回。
话刚出口,摩托车的大灯照亮了这条路,一辆双人摩托车到了,从里面出来两位穿着白色制服的公安同志。
见到警察叔叔,岳宁立马放开地上的人,站了起来:“同志您好,我们遇到抢劫……………”
那人反应过来,爬了起来,恨不能扑到公安同志身上,岳宁好心提醒:“你都尿裤子了,注意点,别弄脏了公安同志衣服。”
“你不是人,你是鬼。”那人满眼惊恐指着岳宁。
公安同志脸一沉,给那人上了手铐:“这是新中国,唯物主义,哪儿来的鬼?”
一辆警车呜哇呜哇地开了进来,车门打开,公安同志把那人塞进了车,他们也跟着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