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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
    第25章泸州情牵
    见到阮窈来找他,裴璋并未露出意外之色。
    从那日失态过后,他就不曾再去见她。倘若她再乖觉点,本该更早一些就来寻自己。
    “是在屋中待得无趣吗?”他让她在案前坐下,注意到她的腿脚走动起来仍有几分不便。
    裴璋的嗓音和神情若无其事,仿佛他们不曾有过争执。
    阮窈目光在他的颈间顿了顿,又很快移开眼。她点点头,略有两分心虚,还是问了一句,“公子……不生气吗?”
    “我若不生气,你下回便还要如此吗?”
    “绝不会了。”阮窈信誓旦旦地表态,目光继而落在案上的文书上,眸光微微动着,不知在想什么。
    “公子不如送我几张手书吧……我字写得不好,若能照着公子的字迹临帖,也多少能学几分风骨。”她抬头望着他,一双眼莹莹发亮。
    还不待裴璋说话,她又补充道:“只要公子的,不要旁人的。”
    “这又是为何?”他问道。
    阮窈一本正经地说:“书云‘治之已精,而益求其精也’。既要学,自然是择全天下最好的范本来学。”
    裴璋握笔的手一顿,抬眸看了她一眼。
    这话谄媚的太过直白,不知她想打什么主意。不过说到底也不是什么大事,见她坚持,他还是让人取了纸笔来给她。
    两人便在同一张案上坐下,各自做各自的事。
    见阮窈全神贯注地埋头苦写,裴璋伸手拿起一张被她写满的纸张看了看,纸上密密麻麻,通篇写的都是他的姓氏。
    然而他只瞧了一眼,就忍不住蹙起了眉。
    她的字能看出一丁点底子,但不多。
    好好一个裴字,在她笔下也显得横七竖八,笔划软绵。
    他想起家中尚在垂髫之年的堂妹,落笔比之阮窈,约莫也要稳上三分。
    “公子这是什么表情……”她立刻有些不高兴地嘀咕,“实在是打击人。”
    裴璋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将纸张轻飘飘放回去。
    阮窈沮丧地以为他不会吭声了,谁想过了好一会儿,耳边响起极为平淡的两个字。
    “尚可。”
    到了午后时分,暑意更盛。
    明晃晃的日光被窗纱筛成斑驳光影,倾泻了一地。
    阮窈许是写累了,顺势俯在书案上小歇,满头发丝用玉簪挽起,只露出一截纤细的后颈。
    裴璋在外间服了药漱洗过后回来,所见的就是这一幕。
    山洞中的那一夜,他曾用手掌缓缓抚摸她的脖颈,感觉像是某种白腻的暖玉,触手生温。
    他指腹微微一动,随后下意识在袖中紧了紧。
    案上又多了一摞纸张,裴璋低垂着眼拾起,慢条斯理地依次看她都写了些什么。
    一张他的姓氏,一张她的名字,再就是……
    他扫了几眼下面压着的两张纸,通篇唯有二字——
    启明。
    他拿给她的手书,分明是《礼记》,她却胡写一通。
    裴璋瞥了眼仍睡着的人,将手中纸张放回了原处。
    *
    五日之后,阮窈脚伤好了大半,一大清早随着裴璋乘车来到渡口。
    钱塘水路通达,他们到的时候,约有十数只船泊在渡口外,或装卸货运,或泊岸待客,好不热闹。
    登上客船后,阮窈实在忍不住心底的欣喜,这会儿也不嫌晒,有点傻气地在船头杵了许久。她努力在日头下睁大眼,遥遥望着远处几乎要和天连成一片的江面。
    而后还是裴璋让重风带她进去,淡声说了句:“暑气太盛,不宜在外久晒。”
    她冲他盈盈一笑,心里却不以为意,寻了一个能望见水色的位置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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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初在船上还有几分新鲜,时日一久,连她这样懒散的人都不禁生出一种蹉跎光阴的虚无感。好在每过一日,便离洛阳更近一些,倘若她实在无趣,便会缠着裴璋同她说话。
    可惜绝大多数时候,他都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寡言且无趣的人。
    即便是在船上,寝食也一切如旧,规律得令人叹服。偶而他会弹少刻的琴,剩余时间则多在看书。
    待到入夜,他卧房的舱门一旦合上,只要不是十万火急的事,重风也绝不会再去打搅他。
    船程过半时,阮窈才忽然发觉,自从画舫遇刺一事了结后,便不曾再见过重云。她好奇问过一句,得知他有其他事务在身,这回并不同他们一起走水路。
    待抵达泸州时,已然是七月过半。
    一路风尘仆仆下来,惟有阮窈人逢喜事精神爽,还算得上有几分神彩。
    得知他们要在泸州先行下船休息,艄公也需另行采买补给,她虽十分不情愿,却也没有法子,只能跟着乖乖下船。
    泸州当地有裴氏的一脉分支常居于此,裴璋少年时也曾在泸州住过,从前的宅子如今还空置着。
    叔父裴策得知他要来的消息,当日差了家仆相迎。裴璋不能失了礼数,翌日也前去府上拜访。
    裴策生得与他父亲裴筠足有六分像,连整肃的神态气度都一脉相承,脸上甚少现出笑意。
    裴璋的父亲在他弱冠那年意外得了风瘫,此后连张嘴说话都再不能,更遑论是处理政务。
    倘若是二房或三房的父老遭此横祸,任裴氏治家再严苛,恐怕也要手忙脚乱一阵子,少不得会出些错漏。
    然而裴璋自少时起,便是洛阳最为人所称道的世家公子。
    不论是行止学识,亦或是品性,都近乎像是一块无暇的美玉。
    他肩上担着裴氏的担子,这些年来,也一向做得很好。
    “听闻你此次回来,身边还带了一名女子?我虽不知你父亲当初为何要与温氏退亲,但总归也是想为你另择一名端雅的女郎为妻,而非像眼下这般。”
    裴策话语里满是恨铁不成钢之意,却又无法将话说得太难听,只得端着长辈的架子试图劝诫他。
    “聘则为妻,奔则为妾,你至今仍未娶妻,本就多被那些小人暗地里揣度置喙。倘若携她回洛阳,迟早要被人传言养了个外室在身边,届时岂非滑天下之大稽?”
    裴璋默然不语地听着。
    实则叔父说的并无不对之处,且措辞已然算得上是含蓄。
    即使抛开品性,她的身份也恐怕埋有诸多隐忧。他既然不能,也不该娶这样的女子为妻,合该尽早斩断与她丝丝缕缕的纠缠,以免误人误己。
    只是……裴璋也不知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血气未定,戒之在色,他三岁读圣贤书,孔圣人的三戒早该刻骨,却不止一次因她而情牵意动,想来也实在可笑。
    他低垂下眼,盯着杯盏里飘忽起落的茶尖。
    房中萦绕着浅淡的檀香,若有若无的青烟令他略微有些走神,继而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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