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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请坐,我给你端茶过来。”四姑娘勉强一笑,招呼冯保亮坐下,她去泡茶。
冯保亮摆手,“我过来瞅瞅,马上还要回去。”
四姑娘一听,笑容僵在脸上,她忽然紧捂嘴唇,眼泪夺眶而出。
她无声抽噎着,身体一个劲的颤动。
泪眼婆娑,晶莹的泪珠如断线的珍珠般沿着四姑娘白皙的脸颊滑落。
此时此刻,四姑娘瑞英秀那乌黑深邃双眸充满了哀伤的雾气,哀伤的眸光。
她柳眉轻蹙,似乎在极力压抑内心的悲痛,却又难掩这无言的凄凉悲伤。
这一刻,她身着传统的孝服,朴素而庄重。
头发也被梳理得一丝不苟,简单的发饰固定着白绸,随风轻轻摇曳,似乎在低语,述说着对逝去亲人的哀思。
她的脸庞没有了往日的红润,多了几分苍白肃穆,肤如凝脂,透出一种淡淡的哀愁之美。
她哭泣的样子依旧优雅从容,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尊贵与自持。
她的泪水仿佛有声,每一滴都重重地打在冯保亮的心上。
尽管她努力地咬着唇,试图保持应有的端庄,但那从眼角滑落那连绵不断的泪珠儿,泄露了她的脆弱和绝望。
在这纷扰的世间,她像是一朵被风雨无情摧残的娇花而已。
冯保亮有些无奈走到椅子上坐了下来,耐心等待着四姑娘恢复冷静。
门口有勇子,栋子等人探出头来,被冯保亮摆手,众人急忙散开去了。
四姑娘收拾了心情,她缓缓来到门口,关了房门。
一转身,四姑娘梨花带雨,质问冯保亮,“二爷,你为何要来?”
这语气里面有一股怨念。
冯保亮皱眉,“二奶奶说了几次了,我不来都不行呢!”
“你骗人!”四姑娘泪眼婆娑,缓缓摇头,“秋兰她怎能管得了你的脚?我三天前让她催促你来,你连一个影子都没见呢!”
冯保亮皱眉,“我以为燕西在,自然不方便过来。今天傍晚才知道,他禁足了。”
四姑娘听了冷笑,“秋兰给我打了电话,他一出来就找你,看来,他准备放弃我呢!”
冯保亮眉头紧皱起来,瞅着四姑娘,“四格格,你眼下不是挺好的嘛!有困难就说,我和二奶奶会一直帮助你的。”
四姑娘听了顿时冷笑摇头,“呵呵!到了关键时候,我不相信你会全力帮助我。就像这金燕西一般,他也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
“你想要嫁给他?想过人家金公馆上下答应吗?”冯保亮皱眉询问。
四姑娘平静摇头,“我从不指望嫁入金公馆。”
说着,四姑娘缓缓移步,来到了冯保亮近前,她单手搭在冯保亮肩膀上,人坐在冯保亮膝盖之处,一双手搂住了冯保亮脖子。
这一张玉脸也贴在冯保亮脸颊之上,“二爷,我心里指望的是你,你不理我那一刻开始,我就感觉天塌了。”
说着,她玉脸摩挲,双手抱紧了冯保亮。
冯保亮面色严肃下来,“四格格,你这样子......让我真失望。”
四姑娘听了忽然一笑,她臻首缓缓摇动,“像妓院的妓女对吧?......我沦落这等境界,是什么原因?你难道不想知道吗?”
“听我说,我不希望看到有一天,人老珠黄时候,雷老虎把我驱赶出来。那时候,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你不会相信雷老虎会善待他的每个女人吧?呵呵,我在他身边待了一阵子,最知道他的秉性。他娶的女人,对他来说都是有用的。就像当年的我,能助他解决困境,而眼下他娶得十三房姨太太,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是个东
洋女人,可不是什么留洋女学生。那手段,那身材,那心思......啧啧!大概府邸的女人都逃不过她的魔掌吧!”
“你说我会留在雷府吗?好吧,我勾搭上了金公馆的七少爷!他呢!像个孩子似的,喜怒无常。好在,他助我摆脱了雷府这火坑。我原以为能做他姨太太,现在想来,自作多情了。他定然承受不住家庭压力,最终与我分手。”
“二爷!你说......我是不是个水性杨花女人?是个人尽可夫的妓女?”
末了,四姑娘玉脸离开,她低头看着冯保亮询问。
她神情有一股浓郁哀怨,纵然有万千海水也难化开。
冯保亮眉头拧成一个疙瘩,缓缓摇头。
“我听明白了!你不甘心自己命运吧!对吧?”冯保亮皱眉询问。
四姑娘微微点头,“在二爷你面前,我也不藏着掖着,我就是不甘心在雷府默默死去。”
“好吧!我明白了你的苦衷!四姑娘,能否先松开我呢?”冯保亮无奈道。
四姑娘摇头,“松开了,你跑了怎么办?二爷,这一次,我定然要抓住你的心。否则,我情愿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