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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保亮皱眉,“低调,低调!来的路上我的话忘了?”
“*......
”李会长尴尬,他露出无奈之色,“冯公子,我替你不平呢!”
“呵呵,这算什么?不过是小事罢了!常言道,宰相肚里能撑船,做人要宽宏大量,你如此气度,以后,不要跟我出门才对。”冯保亮沉声摇头,故作不悦之色。
这实业厅,他连一只鸟都不认识,要找人家搭话,也是冷落的样子。
在这里,那几个大洋小钱不顶用了。
四九城别的不多,就是当官的多。
想要搭上路子,你必须有门路,否则,就算钱太多,没有门路也白搭。
而且......还要找对人,有时候,你报了自家官老爷名号,也白搭。
说不定还招来横祸。
因为,官老爷也山头林立啊!
见冯保亮生气了,李会长吓了一跳,急忙小鸡啄米一般点头,不敢多嘴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
最终,外面无人进来。
冯保亮掏出怀表,发现时间到了下午五点二十分钟,快要到傍晚了。
皱眉,
冯保亮缓缓站起身来,他迈步朝接待室走去。
那名肥胖的制服工作人员正在里面喝茶,一副慵懒样子。
冯保亮来到门口含笑抱拳,“长官,王科长有时间了吗?”
“哦?你还没走啊?......得嘞,看在几个大洋面子上,我再跑过去问问。”
这人含笑起身,出了接待室入内,拐了弯去了。
等过了片刻时间,他含笑出来,站在拐弯处朝冯保亮点头,“小子,我带你过去,你只有一分钟的时间。”
“多谢。”冯保亮抱拳,紧跟过去。
一路前行,穿过长长廊庑,来到了一座古典班房。
这班房没入在绿荫之中,不甚起眼却又不容忽视。
那斑驳的砖墙见证了岁月的痕迹,远处院落角落两株苍劲的槐树,枝繁叶茂,为这座老旧的建筑增添了几分生机。
主道石板路上布满了深深的车辙印,透露出一种历史的沧桑感。几缕夕阳透过树梢,洒落在斑驳的地面上,形成斑斑点点的光影,给这严肃的场所带来了一丝柔和的气氛。
门开着,迈过高高门槛入内。
班房内部简朴而实用,一张沉重的木制办公桌占据了中央位置,桌面上摆放着笔墨纸砚。
四周墙壁上挂着一些地图和法律条文,明亮的灯光从吊灯中散发出来。
一名西装男子站在窗户下,凝视外面。
冯保亮两人进来,他连回头动作都没有。
“王科长,人来了。”
“嗯………………”这男子声音拉长,表示知道了,仍然没有回头。
这传话的制服人员朝冯保亮急忙使眼色。
冯保亮上前一步,含笑拱手,“见过王科长。”
王科长这才回头,他看了一眼冯保亮,也瞥了手腕的手表一眼,头也没抬,淡淡道:“快下班了,小子,你有一分钟时间。”
冯保亮一笑,“我前来申请织布厂营业证。”
“哦?……………织布厂?”王科长一脸惊讶之色,双眼忍不住上下打量冯保亮,过了良久之后,他皱眉起来,“你是什么人?我怎么没有听到风声?”
冯保亮微笑,“我也是跑腿的,这事情正在筹办之中,自然不方便传起来。”
王科长眉头拧成一个疙瘩,“跑腿的?………………
再次打量了冯保亮一番,这王科长微微颔首,“挺像的。”
顿了顿,他这才神情凝重,表示重视起来,“我问你,股东有几人,是什么身份?要投资多少?地点在哪里?”
“股东有好几人,自然是有身份的人,至于投资前期是五万大洋,地点就是东便门郊外,田地已经准备妥当。”冯保亮含笑解释。
“哦?......股东挺神秘的!”王科长一笑。
“不,不过是最终没有确定股东罢了。”冯保亮含笑摇头。
王科长眉头拧成一个疙瘩,他缓缓踱步走到办公桌后面坐了下来。
双臂放在桌上,摸着嘴巴思索片刻,这才抬起头来朝冯保亮含笑道:“小兄弟,你明天再来吧!你看,眼下都到了下班时间了,我想给你办也难喽!你要多跑几个部门盖章,明天一天说不准都难办好呢!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晚上约个酒楼,咱们先聊聊。
好嘛!
终于图穷匕见了吗?
娘的,进公门进来容易出去难喽!
冯保亮一笑,“恭敬不如从命了。请王科长说个地点。”
王科长含笑点头,“就东方饭店吧!......小兄弟,我送你出去。”
“不敢,不敢!留王科长留步。”
“哈哈,无妨,我正要下班,咱们路上聊聊。”
这王科长陪同冯保亮出了班房,一路热情寒暄送到了等候室外面门口,这时候,一辆洋车过来,车夫停在王科长身边。
这王科长上了洋车,一摆手,车夫拉着一脸不悦的王科长去了。
一路没有套出织布厂股东的真实情况来,让王科长很不高兴。
等坐上洋车,一转脸,他脸色阴沉下来。
当晚,冯保亮去了长安街上的那家著名东方饭店等候,当然,他理所当然的被人家放了鸽子。
开头不顺,冯保亮一路思索回到了迎贤公寓。
在迎贤公寓打了个转,冯保亮去南城铺子去了。
来到铺子,天彻底黑了下来。
冯奶奶,小宝花,冯三叔,老大冯保顺,张学才以及勇子的二哥李壮一众人都在内堂吃晚饭。
晚饭是肉沫汤面条。
冯奶奶见冯保亮回来,非常高兴,给冯保亮盛了一碗肉末汤面,又让李壮从街面买了三笼包子回来,她坐在冯保亮身边在一旁说了铺子和学校宝妹的情况。
冯保亮在公寓大厅吃了中餐,他把这些东西分给了冯三叔等人,听着冯奶奶絮絮叨叨声音,内心想的是今天事情的对策。
“亮子,你柳姨被放了出来。你看?......”冯奶奶探问。
“哦?出来了?”冯保亮惊讶,脑海闪过那张署一张脸来。
“嗯!”冯奶奶点头,迟疑一下,询问冯保亮,“亮子,让你柳姨去二奶奶来铺子帮忙做饭如何?”
“行,奶,你拿主意就是了。”冯保亮点头,既然冯奶奶说了,就不能驳了老人家面子。
“对了,我听大良子说,二奶奶那里要两个佣人,让你二婶过去帮忙如何?你知道的,你二婶在木材厂干零活,待遇极差。”
“呃!......我看算了吧!奶,你让我和姑奶奶的面子哪里放?罢了,让二婶也来咱们铺子吧!以后,铺子加两个洋机,请个裁缝师傅,这事情我早给三叔说了,别怕花钱。”
“这......让你二婶来铺子......做衣服?能行吗?”冯奶奶有些迟疑。
“对!做衣服!一定成!”冯保亮点头,声音掷地有声。
这时候,对于工厂,他内心有了计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