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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要被催出泪眼来,喜绥其实不喜欢那样的氛围,也觉得家里从不合适太过悲痛,但这次还是褪下沉重的金冠放置一边,坐到吉莲生身侧,趴在她的膝头,等着与阿娘道别。
待门窗紧闭,苏嬷嬷和百薇也在床边候着了,吉莲生从袖中掏出本书递给她,柔声道:“从前哪里想得到你有这一天,都把你当个祖宗养着,也没打算教你这些,但明日就要上战场了,你最擅长临阵磨枪,现学一学,也来得及,毕竟么,郎婿若得力,女子便只会有享受的份,你算是个聪慧的,不
难。”
喜绥想着从前与阿娘相处的点点滴滴,酝酿出的眼泪一下收了回去,仓促地接过那本书,低头一看,封面斗大的四字??《闺房趣事》??簸箩儿大的画面??一男一女???齐朝她冲了过来,她还没反应过来什么,知识就已经从眼睛歹毒地滑入了脑子。
喜绥茫然抬起头:“啊?甚么?”一?那,那晚与傅遮黄梨帐中逾距的画面地染红了脸,她心虚地转动眼珠,惊叫起来:“战场上享受什么,刀枪吗?”
百薇侧头偏过来:“我看看呢,我看看呢?”一看,呀,有些尴尬,她指在封面男女亲的嘴儿上的指头迅速游移到角落,最后定在屏风外端着水盆、搭着巾帕,低头等候的丫头说:“我在这儿吧?”
苏嬷嬷清了清嗓子,正经八百地说道:“你二人听清楚了,此事可大可小,往小了说,不过鱼水之欢,往大了说,那就涉及家庭和睦,夫妻和谐。”
喜绥拧眉:“和谐?和睦?”有何相干??
吉莲生便直言:“男子多的是横冲直撞之人,若是没那个心,不去深钻此事,便都是女子受罪更多。我们的手伸不到相府那么长,没法教傅遮,所以只得教你把这书认认真真地看过,方知行房时如何能先善待自己,让自己舒坦,若不舒坦,就拒绝他,与他分房,或是回家里来。若是一味忍让侍奉
丈夫,顾得他爽快了,天长地久,你积压成怨,日子可不就没发过了?”
“至于百薇,你与喜绥一块长大,她的私事你最清楚不过,房事一贯是女子最隐秘的,新房的仆人还不知根底,不是知心人便不要用,你过去了是大丫鬟,要先担其责来,警醒一些,头夜更是要守在门前照顾着,若情形不对,便冲进去护好喜绥,好吗?”
百薇很难想象怎么着算是“情形不对”,但如此重任交到她身上,必然是踌躇满志地答应下来:“夫人放心,奴婢定会时时刻刻听着房中动静!”
“呃??”喜绥蹙了蹙眉,莫名地生出一股并非上战场而是要上刑场的恐惧,她真的要在洞房之夜、受苦受难之时,让百薇听着她临刑前的嚎叫吗?她低头快速翻了翻书。
里面除了栩栩如生的画像,还有配文,详细说明了洞房的十八般酷刑。女子一概是噙泪蹙眉、大汗淋漓的痛苦模样,而男子皆是埋头耕耘,不管不顾。配字却硬说此时女子是最欢喜不过的。简直莫名其妙。
更让她觉得自己的猜测正确的是,那画上男子的榫头有纤长的两指并拢般粗细,这样的东西不得把人捅坏么?配文还称其入内后须得一番运作搅弄。如何运作?如何搅弄?那女子的脏器岂不是要被那东西捣碎?
更不要说,那晚她所见之物远比这画上狰狞巨怖。喜绥的背冒出一阵冷汗,赶忙看哪里有写女子如何得那闺房之趣的,可看来看去,一想到那晚所见,总觉着配文是写来骗人的,她如何也想象不出,那样粗硕的东西会让人舒坦。
吉莲生见她表情十分复杂,问她:“可有什么难解的?不能吧,这已经是最为浅显易懂,最基本、最简单的入门级书籍了。”“
喜绥不好说自己全然不懂,更不好透露自己已经见过那东西了,和这书上的根本不一样,只能乖巧地摇头:“没有不懂,女儿全明白了。”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让榫头和卯眼接上,只像那晚一样,快快乐乐地“洞房”。
苏嬷嬷让百薇到她房里试衣服,顺势叮嘱了许多,才放她回去睡。
喜绥怀着忐忑紧张的心情,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一夜未眠。
翌日立春,却要在天色灰亮时起身。